武松的見酒菜上來了,于是也不管其他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但陳處知道三碗酒很明顯是不夠喝的。
陳楚看着對方喝完,就再去篩上滿滿一碗,實誠的讓店掌櫃都看着心疼。
“這酒夠勁!”武松和完之後長呼一口氣,不禁感歎道,雖然質量差了點,但是勝在勁大,喝完又覺得不過瘾,有酒沒肉怎麽行呢?
“主人家,有飽肚的吃食拿來些吃!”酒已經下去兩碗,陳楚剛篩滿第三碗,武松忽然說道。
掌櫃看了看武松,皺了皺眉:“隻有熟牛肉。”
“好的,那就切二三斤來!”武松自然是來者不拒,隻要是肉就好了。
陳楚轉身又去廚房切肉。
果然水浒傳還是杜撰的,現在正值宋朝,牛肉依然很金貴,普通人吃了被發現那是要殺頭的,一般來說隻有三種情況下可以殺了牛來吃肉。
第一種,如果家裏的牛已經老的耕不動地了,或者也隻能浪費草料,可以去找官府申請,在對方确認實情同意之後,才能殺來吃。
第二種就是要聚衆起義或者鬧事,大家一起吃了這牛肉,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點類似投名狀一樣的東西。
第三就是純屬活的不耐煩。
在這個時期也有過一個趁着有人造反,偷偷把自己的牛殺了然後過嘴硬,結果沒過多久造反被鎮壓,這個人直接跑路多在外面不敢回來。
可是後來縣官年紀這人家中上有年邁的母親,中有剛結發的妻子,就告訴他的家人準許自首從輕發落,先是把他的老母親扣了下來等到時候換人,可是一連十天都沒等到人,于是縣官又改爲拘禁妻子,結果那人第二天就來自首了。
最後氣的縣官直接下令把這個不孝子按照原本的律法斬首示衆。
但在水浒傳裏面陳楚還是想想就得了。
其實陳楚現在是能掂的出來二三斤的大概分量的,照着三斤左右切下來一塊,想了想武松這樣的好漢,要吃肉也是厚一點,于是刷刷刷就把牛肉切成三毫米左右厚的肉片擺好端了上去。
“呦,你這小二倒是會看人,不像其他店一樣切成薄薄一片擺滿盤子。”武松頓時大爲開心,陳楚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一米八五的大高個,也不知道當初老闆爲什麽會找原來那個自己來當小二。
隻是武松在這邊吃的開心,卻沒見到掌櫃臉色愈發不好看了。
武松大口吃着牛肉,很快最後一碗酒也喝完了。
等了一會,也不見有人來添。
于是用蒲扇般的大手掌拍着桌子:“小二,怎麽不來添酒?”
陳楚想了想:“客官,要肉的話就在給您添點。”
可是武松現在隻想喝酒,于是瞪着銅鈴般的大眼:“酒肉都要,快去添來!”
陳楚當然知道店裏的規矩,于是故意看向掌櫃。
掌櫃見武松非要要,隻能過來賠笑着說道:“要肉的話有的是,但是酒就算了。”
“這就奇了怪了,你是怕我給不起酒錢嗎?”說着似乎是要動怒的樣子。
但是掌櫃這種人見多了,耐心解釋道:“客官,您應該看見了,我門前旗子上明明寫着三碗不過岡。”
“什麽叫三碗不過岡?”
“其實我們店裏的酒雖然是村裏的,但是滋味絕對比的上老酒,後勁也大,凡是吃過三晚的都醉了,所以就叫三碗不過岡,這店裏的常客都知道這個規矩。”
談話間,陳楚就一直在旁邊聽着。
武松見是規矩,火氣倒是消了,笑着說道:“那我喝了三碗怎麽沒醉呢?”
“客官,我這個酒叫做透瓶香,又叫出門倒,初入口覺得好吃,一會後勁上來就要醉了。”
但是武松根本不信這個邪,在柴進家裏什麽酒沒喝過?心裏尋思你怕不是覺得我沒錢。
于是直接從身上摸出銀子,拍在桌子上:“廢話少說,再篩三碗來!”
掌櫃無奈,見他不聽勸,于是就叫陳楚繼續上酒。
就這麽三碗又三碗,三碗又三碗,陳楚聞着酒味,中間去找掌櫃問道:“掌櫃,一會我能喝這個酒嗎?酒錢從我的工錢裏扣?”
“你這潑皮喝什麽喝!趕緊去給我照看客人!”聲音有點大,被那邊的武松聽了個正着。
武松原本就十分豪爽,基本上全憑着自己的意願做事,聽到那邊的對話,再加上剛才陳楚一直倒酒和切出來的牛肉厚度十分對胃口,直接招手:“小子,你們掌櫃不給喝我請你!來坐下!”
陳楚面色一喜,但這是不能答應的,上班就要有上班的而态度,店小二又不是陪酒的,剛想拒絕,卻見掌櫃忽然說道:“客官,是這樣的,我們這裏的規矩是不允許陪客人喝酒的。”
說完又轉向陳楚臉色陰沉,從剛才開始,陳楚的做法就讓他十分不喜。
怎麽能倒滿呢?以往都是八分滿,酒不要錢的嗎?
還有牛肉切那麽厚,擺在盤子裏哪能擺滿嗎?你咋不直接一整塊端上來呢?
“廢物!腌臜貨!你今天的工錢沒了!”
陳楚當時腦門上就出現三個黑人問号,本來尋思着自己這副身體在店裏也就呆了一年,平日裏因爲生意不好罵罵找借口扣工錢也就算了,我今天幹啥了?
罵的這麽難聽,當誰還不是個90後還是咋地?
作爲現代人的陳楚,當場把肩膀上的毛巾往櫃台上一拍,震得算盤毛筆都跳了起來。
“小爺我不幹了!你愛咋咋地吧!欠了這半年的二公錢給我,我要喝酒!”
掌櫃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陳楚看着對方“我說,小爺我不幹了!”
“你确定?”
“确定?”
“哦,你工錢沒有,上半年全扣光了,馬上收拾你的鋪蓋給我滾蛋!”掌櫃的聲音忽然平穩下來。
陳楚一聽這話都氣笑了,想想這家店一貫的尿性,估計以前的小二也是因爲這個才辭工的吧?
話不多說,直接抓起旁邊的算盤,手掌開始用力,直接把木枝的算盤單手這段,裏面的算珠崩的滿天飛。
“見鬼,他的力氣怎麽這麽大?”掌櫃忽然有點慌,這小子該不會揍自己吧?
“工錢,能給嗎?”陳楚一字一句的說着,在這個時代,對待黑心老闆就得這樣。
“算了,晦氣,給給給!”掌櫃慫了,從櫃台下面摳搜的數出來一些銀子放在桌子上。
“就這麽點?我怎麽算出來的不是這麽多?還有你以前無故扣掉的也拿出來。”陳楚胳膊肘放在櫃台上,另一隻手有節奏地敲擊着。
掌櫃看了他一會:“算了,給你給你,馬上給我出去。”
陳楚這才燦爛的笑了出來:“這就對了嘛,和氣生财,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不過走還得等一會,我要先與這位兄台吃酒。”
說完直接走回武松對面坐了下來,将所有的錢丢在桌子上。
“好了,這下我有錢了,兄弟我請你喝酒!”
于是掌櫃變成了小二,陳楚直接去後面搬酒和肉過來放在一邊,以防掌櫃的在裏面下料,然後吃多少拿多少,這酒雖然味道差了點,但也看對面坐的是誰。
武松雖然大大咧咧,但卻不乏細膩的心思,眼見陳楚以手段要回了自己的工錢,心中也不免又多了一些好感。
假裝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開始和陳楚喝了起來,再加上後來陳楚也是碗到必幹,十分豪邁,一直到二人喝道第50碗的時候,陳楚看對方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這才制止了對方。
“好了好了夠了,武二哥,再多這景陽岡怕是都要過不去了。”
“這景陽岡就在這裏,人人都能過得,爲何我過不得?”武松大着舌頭說道。
“武二哥有所不知,這山上住着一條吊睛白額大蟲,已經傷了二三十條性命,危險的緊呐!官府已經出了榜文,就在不遠處。”
陳楚剛說完,掌櫃的也稍微消了消氣,眼前二人他一個都惹不起,陳楚剛才說的對,和氣生财,你不幹又如何,飯錢酒錢你還是要給,不然報官後看誰吃不開。
“不如二位在這裏留宿一晚如何?”
但是話剛說完,陳楚直接搶了武松原本的台詞說道:“那就不必了,我害怕你趁着我二人醉酒三更半夜謀财害命!”
掌櫃一聽又炸了。
“去去去,我好心叫你們留宿,既然你們不知好歹,我又何苦做這惡人?”說着直接走到後堂去了。
陳楚心裏偷笑,這走肯定是走的,武松遇見自己之後比以前喝的更多,原本的十八碗變成了将近三十,若不是陳楚時不時用無數幫忙驅散一下體内酒精,饒是武松估計也得躺下,不過就算是武松躺下,他也得把武松給弄上山,要不劇情就進行不下去了。
武松就這麽和陳楚并立店門口。
但見武松頭戴着一頂萬字頭巾,上簪兩朵銀花;身穿着一領血腥衲襖,披着一方紅錦;雄軀凜凜,七尺以上身材;闊面棱棱,二十四五年紀。雙目因醉酒有些迷離,但遠望處仍猶如兩點明星。
而再看看陳楚,身穿小二經款粗布襖子,黑色棉鞋,七尺多身材,看起來土極了。
ps:有幾個說明點,篩酒就是添酒的意思;這裏的七尺其實換做宋元的尺寸足有兩米多了,但這裏就按照一米八以上的來,還有就是難免會有一些原著情節,陳醋已經盡量縮短了,更多的是寫自己添加的東西;還有标題的60,是加上武松之前喝的。(這裏不足200不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