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平城逗留了幾日,陳楚絲毫沒有殺了人的覺悟,不論是皇帝也好,侯春也好,一個适當朝天子,一個是在和他戍邊十二年的同鄉,但說到底他們都是威脅到自己和花木蘭生命的,這個時候真的額不能心慈手軟。
自己倒是還好,但他真的不想讓花木蘭死去。
回想起之前他完成任務時候的提示音。
【您已完成《木蘭詩》課文副本】
【任務一:在花木蘭參軍十二年期間,幫助花木蘭隐瞞女子身份】已完成
【任務二:保護花木蘭在參軍十二年期間活下去】已完成
【用戶随時可退出副本】
【任務獎勵退出後結算】
他這次的任務獎勵是【無菌環境】和【強化體魄初級】,第一個他已經見識過了,但是第二個任務獎勵陳楚還不知道到底能給自己強化成什麽樣子,自己在現實世界當中第一個技能基本上用不到,但要是第二個技能給自己強化成健身房水平那就搞笑了。
這樣的話還不如他在皇帝的新裝裏的收獲大。
【真言回響】這技能簡直逆天好嗎?如果他不是老師而是一個警察,那還能有什麽犯人能夠在他面前說謊?
不過陳楚在幫助花木蘭成功活下來之後,也不打算回到現實世界,畢竟任務說明說了,用戶随時可以返回。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這時他當年在那座山上,在星空下,對花木蘭許過的誓言。
接下來就是回鄉,跟着陳楚和花木蘭回來的一百多士兵以及被陳楚提攜過得将領的之陳楚要回家。
一個個的主動請纓想要護送二人回去,在平常帶着又沒什麽事做,按照時間來算他們還有兩個多月才回到金陵那邊。
之前二人被抓之後他們急的上蹿下跳,但是那個層面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能插手的,就算發了狠想劫獄你連門都進不去。
一百多個人,對于宿衛在平城的中軍來說,真的隻能算是九牛一毛。
陳楚本來不想讓他們同去,但是架不住将士們的哀求,陳楚最終還是同意了。
這次他們沒有讓陳楚河花木蘭,而是給二人弄了一輛馬車。
将軍回家,當然就要風風光光的衣錦還鄉,風塵仆仆的騎馬回去算怎麽回事?
哪怕他們二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職位,但是對于大家來說,花木蘭和陳楚永遠都是他們心中那個戰無不勝的将軍。
爲了讓陳楚和花木蘭更加風光一點,他們每個人出了一些錢,在平城大肆購買,最後一輛馬車是在裝不下,他們又滿滿當當的裝了兩輛馬車。
剩下的還有一些東西士兵們就自個背着了。
這是他們到時候要送給将軍父母的禮物,可不能給其他人知道。
每個人都是這麽想,結果到最後,每個人的悲傷都背了一個布兜,見面互相問都隻是含糊其辭的說沒什麽。
一行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啓程了。
回去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路上,沒有那個不長眼的剪徑山賊敢來攔路,着一百多個人看就是精銳好嗎?自己是活的不耐煩地了還是嫌自己的命長?
路上,陳楚沒什麽事情做,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所有的東西都被衆将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木蘭,你以前不是總說我是個假文化人嗎?我今天忽然詩興大發,爲你寫了半篇歌賦,你要聽嗎?”陳楚忽然興緻勃勃的說道。
“爲什麽是半篇?”花木蘭關注的點似乎有些不對。
“因爲我們這才過了前半生,往後餘生等我們走完了,我再說給你聽。”陳楚解釋道。
“那行吧,你說。”花木蘭美滋滋的接受了這個說辭。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爲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鞯,南市買辔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裏足,送兒還故鄉。”
陳楚說完,就等着花木蘭的誇獎。
“不錯嘛!老陳沒想到你還真有點墨水,就是我覺得你這個寫的不是很全,中間很多事情都沒有寫,比如我們1500大敗5000敵軍啊,還有在沙漠中的事情,還有,這裏面怎麽沒有你呢?”
陳楚爲之一噎,心說怎麽知道,人家原文裏也沒有寫這些啊?
不過強行解釋還是有辦法的:“這個叫做木蘭詩,當然是隻寫木蘭的啊,寫進去别人那還能叫木蘭詩嗎?再說了我這是概括,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概括,要是全寫上去的話,那還能叫詩嗎?這都是我們文人的事情你不懂。”
“好,我不懂。”說完花木蘭拳頭緊握,一個胳膊肘就将陳楚的脖子挎住夾在自己的腋下:“我們這種粗人隻知道動武。”說完力氣還越來越大。
“要死了要死了,你快松開,我脖子要斷了!”陳楚當場求饒。
馬車外,将士們聽着裏面二位将軍都三十的人了還在大腦,不由得感歎:“這二位将軍的關系是真的好啊。”
馬車内,花木蘭松開陳楚。
陳楚活動了活動了脖子:“你就說我剛才的那首詩怎麽樣?”
“不錯,挺好的。”
“那你有沒有點獎勵?”小聲說着陳楚壞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半邊臉。
花木蘭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滿臉驚懼,壓低聲音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瘋了!外面這麽多人呢。”
“就是這樣才顯得獎勵有意義啊!”陳楚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道。
“不行,想都不要想。”花木蘭斷然拒絕。
隻見陳楚不慌不忙:“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出去大喊花木蘭是我老婆,有本事你現在就鲨了我!”
花木蘭的臉紅的不行了,用用外面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你怎麽這樣!”
陳楚十分得意,隻有他才能見到花木蘭的這個樣子,這算是尊貴的陳将軍獨享嗎?
反正陳楚就是不說話,等着花木蘭給自己獎勵。
沒辦法,花木蘭隻好湊過去,在陳楚的臉上親了一下又連忙分開,正襟危坐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嘶——”陳楚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親,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花木蘭隻能算是半個女孩子,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他知道花木蘭現在,身上傷痕、刀疤都是幾十處,可是在陳楚眼中,花木蘭就是自己的小女孩。
還沉浸在那一吻的柔軟中,陳楚想着想着臉也紅了。
“哈哈哈!”花木蘭瞥到陳楚這個樣子,忽然哈哈大笑:“沒想到老陳你也有這麽一天!”
“我這是熱的!”陳楚用毫無說服力的解釋辯解道。
一時間,馬車内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路上的時間在打打鬧鬧中很快過去,将士們這才發現陳楚和花木蘭還有這麽一面。
回到村裏,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營郭村的村口,之前在附近的時候就有人去告訴村長了。
隻見村長帶着一些村民站在村口,見到爲首的将領連忙下跪:“見過諸位軍爺,敢問軍爺來此是又要征兵了嗎?”
這話一出所有村民都人心惶惶,這些年打仗能走的全走了,回來的沒幾個,他們現在是真的沒人了啊!
隻見将領意見大家都跪下了,有村長還有村民,他哪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二位将軍的爹,連忙翻身下馬,一個一個恭敬地将對方扶起來。
“多禮了多禮了,我們此次是護送二位将軍回家的!”
“二位将軍?”村長疑惑的說道:“大人您還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我們營郭村沒有将軍啊?”
“不對啊,就是這裏啊,陳将軍,花将軍,你們之前不是說就是這裏的嗎?”
直到這時,陳楚和花木蘭才探出腦袋。
“村長伯伯,好久不見呀!”
村長當場就愣在那裏,看着這兩個有些熟悉的面孔。
“你們是?陳家小子和花家閨女?”
這下又輪到那個将領納悶了:“閨女?”
這時二人下了馬車,拍了拍将領的肩膀:“等會你就知道了。”
“真是你們!我營郭村了不得啊!出了兩位将軍!”村長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這些年隻聽老陳和老花說自己的孩子出去當兵了,也沒說在那邊都當了這麽大的官,平日裏聽别人說北邊有兩位軍神,一個姓陳一個姓花,他們都以爲是巧合。
其實這也不過老陳老花,他們也不知道啊,孩子捎回來的信也沒寫啊!
“快去告訴老陳老花!他們的孩子當将軍衣錦還鄉啦!”村長激動地老淚縱橫,差點忘了讓人回去報喜。
又在附近機靈的小孩掉頭就跑。
聽說陳楚和花木蘭回來了,老花和花袁氏當場站起來,顫抖着互相扶持着朝外面走去,連坐到一半的飯都顧不上管,就這麽扔在竈台上。
而是兒時熟知的大姐姐,也匆忙放下手中的女工和織布機,任由織布機轉着,跑到窗前拿出自己平時舍不得用的胭脂好好梳洗打扮一番也出了家門。
其中還有沒上戰場的一聽陳哥和花姐回來,當場來到院子裏磨刀,準備殺了豬羊洗幹淨給他們送去,就連他的媳婦知道了也在旁邊幫忙燒水準備一會給丈夫燙豬毛來用。
陳楚和花木蘭見到父母,兩邊的老人家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花家二老千言萬語哽在心頭,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回來了?”
“回來了。”
“路上累嗎?”
“不累。”
“吃飯了嗎?”
“還沒呢。”
所有人都被這氣氛感染,村裏人都高興地喜極而泣,就連将士們都忘了關于花木蘭先前的疑惑,忍不住偷偷抹着眼淚。
但是陳楚這邊畫風就不一樣了。
陳灞瞻看到陳楚之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抄起木管就往陳楚身上招呼:
“讓你小子當初偷我的兵器!”
“讓你當初偷我的馬!”
“讓你當初把我灌醉!”
陳楚隻能一遍圍着磨盤跑,一遍高嚷着:“爹我知道錯了爹!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大家好不容易哭出來的眼淚結果就被這陳家父子笑沒了。
本來是一副感人至深父子相見的場面,非要逗我們笑,好了,這下眼淚也沒了!
半晌,他們才想起來要把衆人帶進屋裏。
可是轉念一想,這屋子裏也坐不下啊。
最後在村長的提一下,不如就在村頭空地上,擺上幾十桌,大家紛紛能出桌子的出桌子,能出凳子的出凳子,有羊殺羊,有豬殺豬,也别管每桌的菜一樣不一樣,反正就是慶祝嘛!
士兵們紛紛把車上帶的東西拿出來,能做成吃的的全做成吃的,其他那些擺件老花老陳家放不下,就這家送一個,那家送一個,很快就分配完了。
大家見狀都沒有把自己的包裹拿下來,生怕被兩家的老人送出去。
于是兩個時辰後,他們就這麽坐在村頭,空地的桌子上,酒是将士們自己帶過來的,所以也不用村子裏出。
陳楚和花木蘭各自回去梳洗換衣服。
陳楚早早換完跑到花家門前等着。
花木蘭在上一個站的時候就洗過了,現在正值秋季也沒怎麽出汗,索性就洗了把臉洗了個頭,等頭發幹了一會,換上自己以前的衣服,又拿起以前的姐妹們送來的胭脂在臉上塗了一些。
對着鏡子挽了個簡單的十字髻,左右看了看很滿意的站起身。
可憐的陳楚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門打開,本來早就想進去的,奈何花木蘭三令五申的就是不準。
結果花木蘭出來之後,陳楚當場眼睛就直了!
“美女你誰?你爲什麽從木蘭的房間裏出來?”陳楚撓頭說道。
“呔,讨打!”花木蘭抄起門口的掃帚就飛了過來。
陳楚躲開,笑道:“好了,咱們出去吧,桌子上估計都上滿菜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接受不了啊?”花木蘭問道,有些擔憂。
“接受是肯定接受不了的,換你你也接受不了。”陳楚點點頭肯定的說,感受着自己胳膊上似乎被沒出來五個指頭印子,陳楚連忙改口:‘但是有我在呢,你放心好了。’
二人就這麽并肩走向村頭。
過去的時候,村長已經招呼着大家坐下了,女眷們正忙碌地來來回回上菜。
忽然有一個眼尖的士兵看到陳楚二二人,想也沒想就開始高喊。
“陳将軍出來啦!還帶着媳婦兒!”
“不對,花将軍呢?”
“不對!花将軍你怎麽穿着女人的衣服啊!”
陳楚看了看花木蘭,給了對方一個堅定地眼神,走到村口的磨盤前,一縱身就跳了上去。
“大家靜一靜!我知道你們現在有很多疑惑,現在我來告訴大家,你們其實心中先打個沒錯,木蘭,是女人,而且是是我的未婚妻,當初收到軍帖之後,花伯父年事已高,家中又沒有兒子,木蘭身子做主替父從軍,這一走就是十二年,在軍中戰戰兢兢,從一個普通士兵到現在的将軍,這中間經曆了什麽額你們應該也知道,扪心自問,我是不如她的!”
陳楚說了很久,大家就這麽靜靜的聽着,沒有一個人打斷,也沒有一個人面露不屑。
确實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沖擊力很大,但是漸漸的他們也都接受了,就算沒讀過書的人也知道孝這個字怎麽寫。
更何況最後聽到陳楚說皇帝也諒解了花将軍。
“不管您是男是女,您永遠都是我們的花将軍!”
将領帶頭高舉起了酒碗:“讓我們一起敬花木蘭将軍一杯!”
大家齊舉酒碗,仰面喝了下去。
陳楚現在也不怕外人再知道花木蘭的身份,花木蘭立下的戰功有目共睹,忠孝兩個字在外面站穩了,皇帝剛剛登基,大概率會寬恕他們這次。
而且朝中還有那些漢人官員幫他頂着,不然他那晚在崔浩家裏喝酒也不是白喝的。
朝中、軍中都有人頂着,他還怕什麽呢?
皇帝最好的做法就是在花木蘭走後再追封一個封号,這是一個對大家都有利的結局。
當然,饒是陳楚酒量驚人也有點定不住大家的輪番敬酒,感覺到自己快不行的時候就拉着花木蘭跑掉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就看到村頭十分驚悚的一個場景。
士兵們歪七扭八的躺了一地,反腐是什麽大型詭異現場。
但是好在大家陸陸續續的醒來,幫助村民收拾了現場,最後大家基本上把身上帶着的錢全拿出來,堆在陳楚家門口,讓陳楚還給鄉親們,就當是他們的飯錢。
陳灞瞻早上起來打掃了一下自己院子,然後一推門,看着面前滿滿的錢和包裹,裏面裝的都是以他們個人的名義送的禮物。
“唉,你們這是幹什麽,快收回去吧!”
“不行,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爲首的将領搖搖頭,話也送到了,人也送回來了,禮物也送了。
“全體聽令!上馬!”将領忽然喝道!
大家齊刷刷的翻身上馬。
“十天内,全力趕回京都!”
說完,策馬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甚至沒有和陳楚花木蘭告别。
回家之後,接下來就是二人的婚事。
找了個會算的先生算時間的時候,隻見對方捏了一番,又撒了撒銅錢,嘴裏念念有詞念叨了一番,剛開口準備說些什麽。
陳楚忽然咧開嘴,“和藹”的問道:“下個月有好日子吧?”
這架勢大有你要說沒有我就要你腦袋的架勢。
算命先生忽然一楞,然後頓時就懂了陳楚的意思:“有有有,下月初五,就是黃道吉日啊!”
陳灞瞻:“”
算了,兒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況且他也想早點看到二人成親,了了心中的這一樁大事。
他有預感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
成親當天,陳楚穿着大紅衣裳,村裏一起出了幾十匹高頭大馬,又請了縣裏最好的樂師,一路敲鑼打鼓的來到花家門口。
送上禮物,又敬了茶,然後花弧喜滋滋的送上了改口費。
宴席當天,他們幾乎請了全村人都來參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宴席上,陳楚跟别人喝了一斤多就找機會溜了,開玩笑,喝太多了還怎麽洞房!
陳楚推門來到二人的婚房内,到處檢查了一遍沒有人藏在屋内,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激動的來到窗前,看着面前這個曾經自己朝夕相處的人。
顫抖的伸出手,抓在對方的紅蓋頭上。
緩緩掀開。
陳楚是真的被驚豔到了,伸手附在對方輕顫的肩頭,曾經縱橫沙場,殺得柔然丢盔卸甲的二人,此刻竟然緊張的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一般。
“木蘭,你記得我曾經說過一定要娶你嗎?”
花木蘭睫毛抖動,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點頭。
“那我現在做到了。”陳楚認真的說道,還不等對方說什麽,直接在對方唇瓣上蓋上了個印章:“所以,那我們圓房吧。”
洞房花燭夜。
金榜提名時。
他鄉遇故知。
這是人生三大喜,而第一位之所以排在第一位,也是沒有理由的。
花袁氏、花弧、陳灞瞻在二人成親後的三年相繼離世,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抱到孫子。
而陳楚也找人看過了,木蘭由于常年征戰。落下一身的疾病,已經無法在生孩子了。
得知這一點,陳楚卻沒有半分失落,這樣自己就可以吧全部的愛給木蘭了。
在父母去世後,陳楚成爲了教書先生,文武雙全,什麽都能教,而且有着前将軍的頭銜在,附近不管是一些大戶人家或者是貧困的都願意把孩子送過來。
而花木蘭就負責在家做飯練武打陳楚。
對于這樣的日子,陳楚也樂在其中。
就這麽一教就是十五年。
有一天,陳楚正在質問一個學生爲什麽2+的算術教了三天還不會,忽然一個鄰居小跑着來到外面。
“不好了,陳楚你快回家看看吧!木蘭好像病了!”
陳楚當場就讓學生們放學,自己撒丫子跑回家中,氣喘籲籲地扶在床邊,他到今年也快五十了,不知道爲什麽,人在古代老的格外的快。
“木蘭,你還好嗎?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不用了陳楚,我能感覺到,我已經不太行了。”
“你說什麽傻話!我這就去我這就去你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陳楚此刻心急如焚。
可是剛起身,陳楚的衣角就被拉住了。
“别别走,你你走了我就看不到你最後一面了!”
陳楚還想說些什麽。
忽然外面現任村長帶着大夫急匆匆的走進來。
陳楚就這麽在旁邊,牽着花木蘭的手,等着大夫号脈,然後診斷。
最後大夫搖搖頭,沒有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你他嗎倒是說話啊!光搖頭是什麽意思!需要什麽藥材我買!買不起我就去找朝廷的大人物們去借!他們會賣我這個臉的!”陳楚抓着大夫的肩膀歇斯底裏的吼道。
村長見狀連忙拉開。
“沒救了,病人的脈象現在極其微弱,能撐到現在都已經很不容易了。”大夫沒有計較陳楚的失禮,這種情況他真的見過的很多。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陳楚不甘心的。
“就是送到皇宮禦醫哪裏都沒辦法。”
“算了”花木蘭說道,拉了拉陳楚的胳膊:“我想和你說說話。”
陳楚看着臉上滿是皺紋嘴唇刷白的花木蘭,漸漸冷靜下來,忍者悲痛,向村長和大夫先道了歉,然後又道了一聲謝。
“多謝二位了,我還想與妻子最後說一些話。”
送走二人,陳楚走回來,隻覺得渾身疲憊,慢吞吞的爬回床上,與花木蘭并肩躺下。
“陳楚,你之前說過半句詩說好的給我說後半句咳咳這都十幾年了,你也沒告訴過我,現在我想聽”
“好,我說給你。“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爲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鞯,南市買辔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裏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将;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鬓,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說到這裏,陳楚頓了一下。
“木蘭嫁陳郎,陳郎心意長;二十九年好時光,未敢忘心上。”
“終于有你了啊,陳郎。”花木蘭聽着最後一句終于出現了陳楚,終于面帶微笑的閉上了眼睛。
再之後,陳楚誰也沒有告訴,自己在村附近的山上,選了樹木茂盛曬不到太陽的好地方,獨自拖着棺椁來到這裏,親手挖開一個深坑,然後艱難的用繩子在樹上挂了個滑輪将棺椁放了下去。
一捧一捧的用手拍好最後一把土。
拿起一旁的長木牌,親手刻好上面的字,埋了進去。
然後自己坐在一旁,就這麽開始叙述從陳楚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二人的故事。
事無巨細,他所能想到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
兩天後,陳楚才被人發現。
陳楚就那麽靠在樹上,嘴唇微張,面色溫柔。
在他的對面有一個墳包,上面穩穩的插着一塊木牌。
上面寫着:
“愛妻花木蘭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