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們是怎麽回去的?”路上,陳楚問道。
其實他們一路上想了很多,有侯春可能是不是勾結了柔然族,也有侯春他們是不是也被全殲在沙漠之中。
但一切都不如侯春自己說。
“大人,當時你們前腳剛走,後腳我們的偵騎就回來了,說有柔然人在向這邊靠近,等我們全員戒備的時候,對方瞬間就殺了過來,我們逃出來五千多人,沒命的往回跑,跑了一天一夜,才回到金陵大本營。”
“那你來之前軍營是什麽狀況?”陳楚接着問。
隻見侯春臉色忽然變得氣憤起來:“在我回去的當天,就被叫到牙帳内談話,我一五一十的說明情況之後就讓我回去了,可是過幾天,依舊沒有你們的消息,軍營中的那些鮮卑人就坐不住了,一個個的都說你們肯定是死在沙漠裏面了,軍中不可一日無将,可是安原大人卻還想再看看,就這麽吵了半個月,安原大人煩的不行,先把鐵将軍的兵都給達勃勇了,剩下的就由安大人暫管,說是已經上報了朝廷,看能不能派遣過來一位能征善戰的将軍。”
陳楚沒有說話,其實安原做得已經夠仁義了,軍中不可無将說的沒錯,做法更是沒錯。
“不過大人,據說這次折損了很多兵馬,安原大人很是憤怒,您回去之後估計要受罰了。”
“那沒有關系,有過就要受罰,我回去自己去找安大人領罰。”陳楚不在意的說道。
幾天的時間,他們回到金陵大營,陳楚和花木蘭都受到了處罰,俸祿被扣了三年,職位也降爲副職,但是手下兵馬人數依然沒有變。
陳楚把那幾個跟着自己在沙漠中同生共死的士兵全部收在自己手下想做親兵的做親兵,不想做的就每人給了一個校尉。
吃了敗仗,柔然人有些志得意滿,不斷地侵擾邊境,陳楚和花木蘭手下的兵換了一茬又一茬,活下來的還能打仗的基本上都有了不同程度上的升遷。
但是每逢那天,陳楚和花木蘭都去衣冠冢前會爲鐵丹去上一炷香,坐在那裏喝喝酒說說話。
很快陳楚和花木蘭由于不斷立下戰功,職位也恢複了。
侯春也當上了幢主。
兩年後,也就是陳楚所熟知的花木蘭返鄉的那一年。
他們暫時性的擊退了柔然,至少一兩年内,對方不會再對金陵這裏發動進攻。
太武皇帝拓跋焘龍顔大悅,讓幾位将軍班師回朝,要好好賞賜一番。
陳楚這時終于重視了起來,來到花木蘭世界十二年,他的心境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陳楚都不知道等自己回去之後,還能不能好好的給學生上課了。
學生和這裏的兵不一樣,士兵笨可以上去拳打腳踢,可是學生家長分分鍾的過來找你麻煩。
而且陳楚不确定,現在這個版本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最壞的版本。
如果是的話,那自己就要開始謀劃了。
回到京城,也就是平城,在城外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們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幾百士兵,就朝着皇宮走去。
要面見皇帝了啊!
這是陳楚第二次見皇帝,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在幾年前,皇帝來到金陵大營的時候。
當時陳楚還是辎重營的一個營主。
來到皇宮内,看着面前蠻吵的問答大臣,大部分人對陳楚還是報以敬意的,畢竟戍邊十二年,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了現在威震柔然的大将軍的位置上。
那可不是一句運氣好就能概括的。
現在北魏還處于兩族雜糅的時期,漢人的高官無比稀少。
上朝,跪拜皇帝過後。
衆臣起身。
上來皇帝就狠狠的褒獎了一番陳楚花木蘭,賞賜了許多财物。
“花木蘭,你戍邊有功,現在兵部尚書一位有所空缺,朕欲讓你來做這個兵部尚書。”
陳楚就在旁邊聽着。
來了來了。
在旁邊給花木蘭使了個眼色,十一花木蘭不要亂說話,他可是知道花木蘭的故事中,花木蘭拒絕做這個尚書,一心隻想回鄉。
花木蘭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隻見她看也不看陳楚,直接邁出一步,深深地向皇帝行了個大禮。
“陛下,臣字十八歲離家,戍邊十二年,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現在的将軍位置上,深感皇恩浩蕩,此番回京,陛下又讓臣擔任兵部尚書,臣感激不盡。”
說完拓跋焘剛想點頭,确見花木蘭接着說道:“可是陛下,臣已經離家十二年,在這十二年中,都未曾回鄉看看阿爺阿娘,阿爺阿娘年事已高,恐怕時日無多了,臣敢請陛下收回皇命,許臣告老還鄉侍奉父母左右。”
“嘩!”
花木蘭一番話說出來,滿朝文武一片嘩然,花木蘭這是在做什麽他自己知道嗎?
居然讓陛下收回皇命?
這時擁兵自重還是居功自傲?
拓跋焘的皇帝也是當初和高車、柔然打出來的,換句話來說,他可不是那種文弱皇帝!
此時看花木蘭居然膽敢抗命,當場勃然大怒。
“花木蘭,朕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拓跋焘說道。
滿朝文武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木蘭,你說你想照顧父母,把他們接過來不就好了嗎?在平城難道還不如你一個窮鄉僻壤過得滋潤?
不過那些鮮卑貴族們确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本來漢人進了朝廷他們就很不滿了,此刻考到花木蘭居然如此膽大妄爲,他們也樂得在旁邊看看皇帝究竟會怎麽處理。
皇帝勃然大怒,甚至以花木蘭的生命作爲威脅,但是花木蘭依舊不爲所動,堅持要告老還鄉。
陳楚在一旁急得是滿頭大汗,他本來都想好對策了。
但是誰想到花木蘭居然這麽剛?
最後朝堂之上不歡而散。
皇帝氣的直接甩袖子離開了朝堂。
并且在走之前下令将花木蘭削去官職。
回到驿站,陳楚文花木蘭爲什麽這麽做。
“我想回去和你成親。”花木蘭隻說了這麽一句話,陳楚就啞口無言了。
她還能說什麽呢?
在京都當官,前提條件是花木蘭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
但是做男人,那還能成親嗎?
晚上陳楚一晚上沒睡着。
第二天,陳楚河花木蘭又被叫到宮裏。
這次不是在朝堂之上,而是在皇帝的書房内。
而他們進去之後,皇帝說得第一句話就是。
“花木蘭,你女扮男裝,混迹軍營十二年,欺君瞞上,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