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賀茂成頓時高喊,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會不會是懷朔鎮那個胖子找人做的?
不,不太可能,胖子不敢做這種事,自己這麽多人,隻要能有一個跑出去金陵大本營的人就會知道對方和自己的矛盾。
不要覺得隻是一個矛盾而已,查不到他頭上,這軍中斷糧可是大事,士兵們在前線打仗,填飽肚子可是最基本的要求,到時候絕對會嚴查!
心中閃過無數思緒,賀茂成身子卻是飛快的下了馬,大概辨别了一下箭來的方向,自己用馬的身體擋住。
自己看不到,對方肯定也看不到,隻能根據月光來辨别方向。
“大家注意掩護!”賀茂成接着大喊。
陳楚也是第一時間直接把侯春拉下馬,拖到兩聲胖養藏起來身形。
花木蘭自不用說,動作比他們還要快。
果然,很快對方的第二波箭雨又來了。
自己這邊的人群中還是響起了慘叫聲。
總有一些躲避不及的人還在月影下晃動,自然給了對方瞄準的機會。
由此可見對方距離也并不是很遠,他們沒有點火把,隻靠着月光根本看不到。
陳楚本來還想探出腦袋看看,結果被花木蘭一把死死按住。
結果直接磕在車上,暈乎乎的,陳楚覺得自己大概是流血了。
對方一共來了三波箭雨,最後見他們剩下的人終于龜縮不出,這才收起弓箭,拔出馬刀,呦呦的喊着起碼朝這邊沖過來。
“反擊!”陳楚和花木蘭在黑暗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道。
藏肯定是不行的,人肯定會被對方一個一個的殺光。
雖然辎重營的兵戰鬥力都比較差,但是也不乏有幾個比較有經驗的,他們也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等到對方靠近的時候,頓時也站了出來,長刀映射着月光直向對方砍去。
賀茂成也沒有繼續藏匿,而是出來身先士卒的和對方戰做一團。
“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也算是有點擔當。”陳楚心想,手上的功夫卻不停,來到軍中的這三個月來,白天跟着大軍一起操練騎術、騎砍、沖鋒、劈砍等招數,晚上還會跟着花木蘭再連一個時辰,時不時的就和花木蘭一起過過招,再加上軍中的或是不算差,頓頓都能吃飽偶爾還會有肉吃。
這三個月下來,陳楚覺得自己不僅沒有瘦,反而身體壯實了許多。
就練腹肌都出來六塊的雛形。
武藝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一邊在底下翻滾着,陳楚時不時的出刀砍向敵人的馬腿。
也虧得陳楚是跟着花木蘭補過課,黑暗中在保命至于,也砍斷了不下五條馬腿。
花木蘭也将刀快翻出了殘影,不斷地殺傷着對方。
可是相比起來,自己這邊傷亡更加慘重。
忽然陳楚看到在月光下有一個胡騎縱馬朝花木蘭沖去,而花木蘭此刻正在和一個落馬的敵人纏鬥。
“木蘭小心!”陳楚大喊一聲!
侯春此時也看到了這一幕,大喝一聲将自己面前的敵人劈退三步,來不及趕到,隻好直接把刀扔向和花木蘭纏鬥的那個人。
那人下意識用刀去擋。
一陣金鐵交加,那人的脖子上忽然出現一條血線,花木蘭抓住時機直接将對方斬殺。
可是這邊卻已經來不及了。
回過身,花木蘭隻能眼睜睜的而看着對方的刀朝自己看過來。
完了,花木蘭心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忽然閃過,一把将花木蘭推開。
視線殘留,花木蘭看到對方的刀直接砍在陳楚的背上。
鮮血噴薄而出,花木蘭眼睛都紅了。
也學着侯春剛才的模樣,手中馬刀甩出,正中對方面門。
“别管我!殺敵!”陳楚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大喊,喊完隻覺得背部的痛感越來越明顯,渾身都在顫抖着,血液瘋狂往外流淌。
視線漸漸模糊,最後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楚醒來,天剛蒙蒙亮。
“嘶——”
感受着背上傳來的疼痛,陳楚隻覺得背上有一座刀山壓着一般。
沉重,一動都不敢動。
“你終于醒了!”耳邊忽然傳來焦急的聲音。
清脆青年音,但還有點娘。
肯定是花木蘭沒錯了。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陳楚艱難的轉了一下頭問道,結果背上又是撕心裂肺的疼。
“你别動!現在是寅時,你背上撒了止血粉,一動傷口又會裂開。”花木蘭連忙說道。
“我是不是挨了一刀?”陳楚說道。
“嗯”花木蘭愧疚的點點頭,陳楚是爲了她才中刀的,一路以來,陳楚對她的照顧都無微不至,就連不小心染了微微的風寒,陳楚都急的不行,可是花木蘭就連一句你爲什麽麽對我這麽好都問不出口。
這也太小女兒姿态了。
“木蘭,我背上傷口嚴重嗎?”陳楚虛弱的問道。
花木蘭看了一眼,頗爲心疼的連忙收回眼神:“很嚴重,大概十寸左右,皮肉都翻開了,還能看見裏面的”
“停停停!”陳楚連忙制止,欲哭無淚,自己什麽時候遭過這罪啊,小時候受傷最嚴重的一次就是被家裏在院子養的雞啄開一個小口子,這一下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痕,這誰頂得住。
算了一下時間,傷口最佳縫合時間應該是八個小時,到現在應該過了三四個小時左右。
就算撒了止血粉距離回到軍營還有一天多的路程,路上指不定就感染了。
無菌環境陳楚也支撐不了太久。
就算能回去,縫合時間也都過去了,自己背上指不定要留下多大的傷疤。
想到這裏,陳楚忽然說道:“木蘭,你幫我縫一下吧。”
“什麽?”
“我是說,你幫我把傷口縫合一下,不然我怕我都捱不到回去。”
“可可是我不會啊。”沒事,我教你。
這時在一旁的侯春也湊了過來:“陳哥,你太英勇了,當時直接一個飛身就把木蘭哥推開,就跟不要命似的,你說你背上的傷口這麽深,會不會不”
“閉嘴!”陳楚粗暴的打斷了侯春的話,牽動傷勢,又是一陣呲牙裂嘴,他現在氣的要命,要不是你瞎說我能這樣嗎?你特麽是嘴巴開過光的吧!
“你信不信你再說,我現在就死給你看?”陳楚都快哭了:“你現在就給我從我視線中消失!”
侯春不明所以的被趕走了。
花木蘭看着陳楚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陳楚差點看呆。
“你”花木蘭不禁臉紅。
“你别誤會,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剛才笑的不行,娘們唧唧的,會被人發現身份的!”陳楚連忙解釋。
花木蘭現在可是男裝啊,自己怎麽可以對一個男人盯着看個不停,不行不行太危險了,還要在部隊呆十二年呢。
花木蘭氣的就要離開。
“别走别走,你還得幫我縫傷口呢。”
聽說陳楚要讓花木蘭幫忙縫合傷口,所有存活下來的辎重營的人和他們第六幢的都忍不住跑過來看。
一時間十幾個人圍在陳楚身邊,就連那些輕傷的都一瘸一拐的跑過來長見識,就連侯春都悄摸的在陳楚看不到的地方圍觀,花木蘭緊張的針都拿不穩了。
“别看别看,你們離遠點!”陳楚氣的說道,還嫌這裏細菌不夠多嗎?
做手術呢,這是你們看熱鬧的地方嗎?
大家紛紛後退七八步。
“木蘭,你先用酒幫我清理一下周圍的血。”陳楚趴在車上,咬着一塊布,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然後開啓無菌環境。
“酒啊,好。”周圍人已經有人很快的把酒壇子拿過來。
花木蘭接過,對方又退開五六米遠。
“用多少?”
“你看着來,先把傷口清洗幹淨啊——我死了!”陳楚疼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原來自己話音剛落,花木蘭就把一壇子都倒在陳楚背上。
“啊,我是不是倒多了。”花木蘭連忙住手。
“你你是不是想neng死我”陳楚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感覺就像硫酸潑在背上一樣。
“我想洗幹淨一點”
神特麽洗幹淨!可氣歸氣,自己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好了我我沒事你先撒點藥”陳楚有氣無力的說到,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
花木蘭給陳楚再撒了藥:“然後呢。”
“你開始縫吧一定要縫縫住。”陳楚感覺自己就像是砧闆上已經被開膛破肚的魚一樣。
更可氣的是還有一幫王八蛋在旁邊看。
花木蘭深呼吸一口氣,想了想之前自己縫衣服的時候,忽然下定決心,顫抖着用針穿進了陳楚被部的皮肉:“你放松一點,你這樣皮太緊了,我扯不過去。”
花木蘭說道。
“我”陳楚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哭,那是我想放松就能放松的嗎?
但爲了自己的小命,陳楚還是含着眼淚:“我放松我放松”
但是好在,過了一會陳楚就感覺有點麻木了,精神也有點恍惚。
花木蘭也漸入佳境,手開始穩了起來。
爲了陳楚不那麽疼,還故意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什麽昨晚到後來大家終于殺退蠻騎啊,什麽已經派人快馬會懷朔鎮請求支援啊,陳楚就這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着,感覺背上一針一針的進進出出,牙咬着布都出血了,還要告訴自己要放松。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大家一陣歡呼,架勢就像是過年一樣。
終于好了!
陳楚也再次暈死過去。
經過這件事,回去之後,陳楚終于成了全軍的名人。
在辎重營和自己第六幢兄弟們堅持不懈添油加醋的傳播下,整個懷朔鎮鎮戍軍都知道了第六幢出了一個現場指導别人給自己縫合刀傷的猛人。
至于當時陳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則是被大家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陳老弟,聽說你當時談笑自若的指導花木蘭給你縫傷口,是不是真的?”這時第六幢其他營的士兵。
“陳哥,聽說你當時一邊教花木蘭怎麽縫合傷口,一邊還和大家喝酒慶祝勝利是真的嗎?”
“兄弟,聽說你中了一刀,傷口當場自動就愈合了,是不是真的?”
陳楚:“”
是的是的,你們沒聽錯,老子就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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