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傷亡!”鐵丹讓自己的親信去清點受傷和死亡的人數,然後讓剩下還能站起來的人重新列隊。
現在能站起來的也就剩下二十個人。
出發第一天就受到了眼中的各人員損失,鐵丹心裏也不好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喪。
可他現在是所有人的頂梁柱,不能讓大家失去信心。
陳楚的隊伍本來有十個人,死了留個,現在隻剩下陳楚、花木蘭還有兩個陳楚的同鄉。
另外兩個隊伍也是傷亡慘重。
“現在重新分配隊伍!”鐵丹大聲喝道,“我們第一天就損失這麽多人,但是我們的路不能停下,哪怕隻剩下一個人,爬也要給我爬到大部隊去!
你們七個,現在歸陳楚的隊伍,剩下的人花木蘭隊伍!花木蘭從現在開始擢升爲伍長!”
一聲令下,就給花木蘭升了官。
花木蘭剛才的英勇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大家也倒是沒什麽反應。
隻不過在剩下的人當中很多人都是認識花木蘭的,甚至大部分都是花木蘭的長輩沒在村子裏面教過她武藝的,隻是大家全部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剩下的路還有很長,他們在經不起無端的損失了。
花木蘭忽然被升了官,一時之間有些慌亂,看了看親信馬良,顯然是在顧慮。
陳楚見狀向前一步:“大人,木蘭資曆尚淺”然後看看馬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誰知鐵丹卻揮揮手,也不在意陳楚越俎代庖,隻是一揮手:“無妨,馬良我自由安排,回到軍中他也會升爲伍長。”
主要是鐵丹覺得這兩個人是好苗子想要帶帶。
然後就是救助傷員。
一般在人員配備完整的軍中,是會有軍醫的,可是他們現在屬于臨時隊伍,哪裏有軍醫。
對待輕傷的隻能是敷上金瘡藥然後在喝一些湯藥然後隻能就那麽頂着了。
頂多有了肉之類的優先供給傷員。
陳楚看着大家痛苦的模樣,綻開的皮肉,心中有些不忍。
忽然,陳楚想到了自己來到花木蘭的時候,還帶着一個技能。
【無菌環境】
現在他才知道爲什麽會給他帶這個,在古代這種條件下,想要實現無菌根本做不到,就算把醫療用具消了毒也沒有辦法防止空氣中的細菌。
尤其還是在野外,那就是縫一個,死一個,開一個,死一個。
“鐵大人,可以讓我試試嗎?我在家的時候學過一些醫術,也學過一些縫合之術。”說着指了指那些受傷嚴重的戰友。
“你會醫術?”鐵丹看了陳楚兩眼,他心中也知道,現在在野外,那些中傷員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恐怕都想要看到明天傍晚的夕陽都難。
既然陳楚說會,那也就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花木蘭也看着陳楚,心道陳楚怎麽忽然就學會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前的學問,還有縫合和醫術,一個大男人,拿得住針嗎?
但是陳楚顧不了那麽多,開始發号施令。
現在還是夜晚,大家點起了篝火,先讓大家給那些胳膊腿上受了嚴重傷勢的人用布條緊緊紮住大動脈,又讓人在牙帳燒一鍋開水,然後又和其他人要了針。
無菌環境開啓應該用意念就可以吧,就像是真言回響一樣。
陳楚來到鋪蓋前,面前的這個傷員傷到了手臂,深可見骨,讓其他人站的遠一些,陳楚意念一動開啓了無菌環境。
隻覺得身體周遭忽然變得一陣清明,血腥之氣全無,甚至空氣都有一些甜美。
針煮好了之後,用長刀挑出來,然後放在同樣經過開水殺菌已經有些涼掉的布上。
穿好線,陳楚将布直接塞到對方嘴裏。
但還是不放心,又叫花木蘭和鐵丹過來按着對方。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縫起來就好了,不然感染就麻煩了。”
陳楚縫過衣服,刺過繡,直接在人身上用針還是第一次。
他的手都有些顫抖。
單手扶住對方個下臂,稍稍有些顫抖着将針直接穿在對方的皮肉之上。
對方感受到綻開傷口的拉扯和劇痛,忽然開始掙紮。
花木蘭和鐵丹隻是死死按住對方。
“兄弟,捱住,過去就好了!”鐵丹鼓勵道。
陳楚就這麽一針一針的縫着,開始顫抖的手也漸漸的穩了下來,心中雖然還是有一些不适,可人命關天。
約莫十來分鍾後,陳楚将對方的傷口完全縫合,針腳細密。
“希望無菌環境真的能派上用場。”陳楚在心中祈禱。
其實他這樣的手法如果隻是從縫合的角度,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可是在真正的現代醫生看來,連碘伏和雙氧水都沒有,哪怕就是個剛畢業的實習生都能說出來十幾條漏洞。
做好之後,又撒了一些藥來止血,陳楚和二人來到下一個人身邊。
繼續之前的流程,隻需要縫合,陳楚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是精神也越發的疲憊。
鐵丹和花木蘭看着陳楚娴熟的動作,心中都一片震驚,隻不過和花木蘭稍稍有所不同的是,鐵丹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陳楚精神力越來越虛弱,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已經搖搖欲墜了。
眼睛都有些花。
陳楚心中猜測可能是維持這個需要用到自己的精神力,可是原理陳楚不清楚,也沒時間去想。
沒有辦法,陳楚忽然一咬牙,直接拿起針,在自己的小腿上紮了一下。
瞬間恢複清明,顧不上自己流血的小腿,陳楚抓緊時井進行最後一位的縫合。
終于,當給最後一個人縫好之後,塗好藥膏,陳楚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用最後的力氣努力向左偏了一下,倒在花木蘭的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陳楚醒來。
守在一旁的花木蘭立刻驚覺:“你醒了!”
陳楚掙紮着坐起來,看到外面天都亮了:“我睡了多久?”
“五六個時辰。”花木蘭答。
“嗯,我去看看他們。”陳楚說着就要下地,忽然一晃神。
花木蘭眼疾手快連忙扶住。
“謝謝。”陳楚緩過來,客氣的說道。
花木蘭臉一紅又趕緊松開,忽然想到做完陳楚倒在自己懷裏,臉更紅了。
陳楚起身朝外面走去,沒有注意到花木蘭的異樣。
隻是花木蘭看着陳楚的背影,想到陳楚在爲傷員縫合時候的模樣,不禁覺得陳楚似乎有高大了那麽一丢丢。
隻有一丢丢而已,大概隻有針尖那麽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