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否幫我畫一幅肖像?”皇後說話再次石破天驚,但是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常年戰亂頻發的中世紀,大家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朝中大臣、貴族一大部分都是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不用說畫畫了。
皇後樣貌精緻,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着高等貴族的教養,此刻無數年輕俊朗的騎士少爺們都在用羨慕嫉妒恨等各種目光看着陳楚。
那可是皇後啊!
如果能親吻一下皇後的光滑潔白手背,他們都恨不得回去一個月不刷牙,雖然他們本來也就一個月也刷不了幾次牙。
說起來很奇怪,很多人喜歡洗澡,因爲這個時期的澡堂是男女共用的,但很多人又終生不洗澡一次,他們認爲水是傳播瘟疫的途徑。
索性在皇宮裏面,大家或多或少還是會有能洗澡的機會的。
陳楚看了看皇帝,奧古斯都六世并沒覺得有什麽,反正他對這個皇後也沒什麽感情。
“能爲王國最美麗的皇後畫肖像,阿諾榮幸之至。”陳楚單膝跪地,單手放在肩膀,很自然紳士的說道。
自從皇帝剛才轉身的一刹那,其他裁縫就知道沒戲了,刺繡比不過,畫畫比不過也就算了,沒想到當狗腿子都沒人家會說,當然除了那兩個騙子。
他們二人隻是一把槍而已,使命隻有瞄準獵物,然後打出去那顆最緻命的子彈,至于前面阻擋着不管是荊棘還是土丘,自然會有握槍的人來幫他們掃清障礙。
宴會結束,陳楚再大家豔羨的目光中,看着查爾斯帶着陳楚,和皇帝皇後一起離開。
黛西坐在陳楚的院子裏,腦海中想的全是阿諾今天在宴會上出盡風頭,然後被大家輪流敬酒,最後醉醺醺的回來,然後自己就可以趁機嘿嘿嘿。
想着黛西還有點小興奮,已經開始考慮二人的空間位置關系了。
可他不知道,陳楚此刻已經來到皇宮的另一座宮殿内,查爾斯叫宮女把蠟燭點起來,自己去拿畫畫用的東西,一時間本來陰森的城堡看起來氣氛更加詭異了。
做完這些,皇後就揮揮手讓内侍和侍女都下去。
奧古斯都六世坐在一旁打算看看陳楚怎麽畫。
“你也出去。”皇後淡淡的說道。
“我嗎?”陳楚有點納悶,滿頭霧水,不是叫我來畫畫嗎?怎麽又叫我出去?
就當陳楚準備轉身的時候,旁邊的奧古斯都六世忽然委委屈屈的站起來:“可你是我的皇後!”
“閉嘴!出去!”皇後當着陳楚的面直接呵斥皇帝。
皇帝頓時閉嘴,轉過身軀的時候,背後的獅子似乎都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雖然陳楚知道皇帝沒啥權利,但是每一次陳楚就會對皇帝的處境多一份同情,怪不得那天晚上,皇帝會露出那樣孤注一擲的表情。
奧古斯都六世離開宮殿之後,房間裏面就隻剩下了陳楚和皇後。
“不用那麽拘謹,畫吧。”皇後又再次恢複了原本的姿态。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陳楚畢竟還是個處男,守身如玉二十六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心生旖旎,心潮澎湃。
“皇後請擺一個自己舒服一點的姿勢,這個時間可能會比較久。”陳楚說道。
“舒服一點的姿勢?”皇後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産的個神色,然後輕輕拉開一點自己衣襟,露出裏面大片雪白的肌膚,半倚在寬大的椅子上,展露出自己大好的身段,眉角輕挑,面帶春意。
陳楚隻是稍稍晃了一下神,就拿一根碳條在羊皮紙上開始勾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皇後坐着無聊,就開始觀察陳楚。
從宴會的時候,她總覺得陳楚身上有一種别人都沒有的自信,她不知道陳楚這股自信是從何而來,就像是現在陳楚面對這樣的自己,能夠心無旁骛的幫她作畫。
“你以前學過畫畫嗎?”皇後好奇的問道。
她的冷漠隻有在皇帝面前才會展現出來,對别人,尤其是充滿男性魅力的年輕騎士,她格外的青睐。
“回皇後,我沒有專門學過,隻是想要做一個優秀的裁縫,繪畫也是必修課。”陳楚眼皮不動的說道,實則内心有些燥熱。
在專心的時候有點像那些刻闆的藝術狂熱者,但偏偏其他時候油嘴滑舌的又像是一個花叢老手。
中世紀歐洲的性·觀念很開放,這一點從男女共用浴池上面就能看出來。
是的沒錯,皇後看上陳楚了。
就像是女皇在手下養面首一樣,皇後自然也臨幸過很多人,這裏實行一夫一妻制,但是在現在皇帝勢弱的情況下,皇後自然是不願意與滿身肥肉的奧古斯都六世同房,可畢竟也有需求,那麽那些樣貌英俊的侍衛、身體壯碩的年輕騎士就成了目标。
差不多用了三個小時,畫完碳筆素描之後,陳楚長呼一口氣,将畫取下來交給皇後。
“真漂亮。”皇後看着畫中的自己,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雖然知道自己很美,但是看着被人畫出來的自已,又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是您本來就很美。”
皇後眼波流轉,目光含情的看着陳楚:“你可以叫我艾琳,喬治,你願意爲我再畫一幅嗎?”
陳楚差點急的跳起來:“再畫一幅?大姐,我看你是想叫我累死啊!我回去還要幫克萊夫那小子做禮服呢!再說現在自己餓的要命,本來以爲能夠在宴席上吃點好的,可整張桌子上就隻有一把勺子一個酒杯?每個人輪着用,陳楚當場就決定回去啃面包。”
可照現在這情況,他能拒絕嗎?
不能。
他不敢。
自己的武力值爲0,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腦子。
見陳楚遲遲不說話,皇後艾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身體曲線畢露無疑,然後輕蓮曳步的走到陳楚面前,白皙柔嫩的玉手放在陳楚臉頰。
呵氣如蘭:“太累不想畫也沒關系,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如何?”
陳楚:“???”
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有病吧!裁縫是我想當的嗎?一個個的都要看我的針,我不要面子的啊!
陳楚就算當老師養出來再處事不驚的脾氣也快忍不下去了。
将皇後艾琳的手放下去,壓下心中的不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說道:“皇後,您是夜空中終于明亮閃耀的那一顆星星,在我心中永遠是那麽高不可攀,爲您所作的畫遠不及您美貌的萬分之一,現在哪裏還敢用我污濁的靈魂玷污您呢”
“夠了!“皇後擺手說道,這還是第一個拒絕她的人,平常勾勾手指别人就乖乖上來了,看來又是一個迂腐不化的蠢人,雖然對方滿口都是贊美緻詞。
“你回去吧,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皇後艾琳臉色又變的冷漠起來。
雖然想和他來一發,但對方既然不識趣,她也不會低三下四的搖尾乞憐。
然後陳楚就走了。
陳楚并不後悔,現實黛西,然後是皇後,雖然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或許隻是副本一樣的存在,但是文人就要有文人的操守。
給人做備胎和舔狗?
不存在的。
他可沒有和别人共用一女的愛好。
當陳楚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的時候,黛西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陳楚想了想還是叫醒對方。
“黛西黛西去床上睡吧。”陳楚輕聲說道。
黛西聽到聲音立刻驚醒,看到陳楚的一瞬間露出驚喜的神色,但随即小臉又垮了下來:“你怎麽才回來啊。”
陳楚笑笑:“我去給皇後畫了張肖像,所以就回來晚了點。”
“哦。”黛西乖乖的點點頭。
“好了,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繼續幹活呢。”
黛西咬咬牙,鼓足勇氣,看着對方的眼睛:“阿諾,我喜歡你!”
陳楚愣了一下,沒想到黛西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可這份感情他不能接受。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覺得這個姑娘是真的不錯,雖然夢想着攀個高枝,但又不會和别人亂搞。
“黛西,你是個好女孩,但我不适合你,我終究是要走的。”陳楚帶着歉意說道。
“去哪?”
“很遠的地方。”
黛西一下慌了神,聽這樣子,還以爲陳楚有什麽想不開的。
于是陳楚又用了好久時間才解釋清楚自己的夢想是詩和遠方。
好不容易把淚眼婆娑黛西哄睡着,陳楚才松了口氣。
自己坐到院子裏的台階上,看着夜空。
被趕出皇宮是他和奧古斯都六世那天計劃好的第一步,但他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不過這樣也好。
第二天,查爾斯就帶着兩個衛兵來到陳楚的院子裏,看到陳楚眼睛上的兩個熊貓眼,就猜到了對方很可能是一夜沒睡。
對陳楚他還是有點唏噓的,短短一夜,就從風光無兩跌入谷底。
“走吧。”查爾斯沒有落井下石,現在已經沒必要了,上去踩一腳并不會産生絲毫的作用,而且以喬治的本事,誰能保證他不會再卷土重來呢?
沒有驚醒黛西,陳楚當初安安靜靜的來了,帶着一張圖紙,現在又安安靜靜的離開,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走到門口,恰巧門口的守衛還是當初出來的時候那幾個,作爲皇宮城堡的守門人,他們當然是知道陳楚的。
陳楚沖他們微笑了一下。
查爾斯也就送到門口,就沒有在往前了。
“聽說他衣服做得很好,皇帝都贊不絕口,隻可惜非要逞能,給皇後畫畫的時候,畫的奇醜無比,皇後一怒之下就把他趕出來了。”
”唉,可惜了。“另一個是爲惋惜的說道。
”原來對外說的是這個原因嗎?“
陳楚不在意的搖搖頭,仿佛這件事情對他構不成什麽影響。
重新走在獅心國的大街上,陳楚感覺像是過了好久一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風格,熟悉的人文文化,以及熟悉的屎臭味。
“呦,看看這是誰?我們的大裁縫喬治小子回來啦!”
一聽就是老萊恩的聲音,陳楚笑了笑,走過去:“萊恩大叔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過得可精彩啦!”
“哦?難不成是哪家的大小姐請來你,和你纏綿了幾個晚上?”看着陳楚幹淨的衣服和臉蛋,老萊恩猜測到。
“錯!我這次進皇宮見到皇帝了,還給皇帝做了一件衣服,估計下個月皇帝巡遊的時候你們就能看到,隻不過後來給皇後畫肖像沒畫好,又被趕出來了。”
“哈哈哈,喬治你還是那麽嘴硬。”老萊恩根本不信沖着陳楚即将進門的背影大聲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給皇帝做了一件什麽衣服啊!”
陳楚走到門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隻是一件很簡單的,背後繡了獅子的衣服。”
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關上了門。
他今天還要在這裏等一個人,一個對于他和奧古斯都六世計劃中,能起到最關鍵作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