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殺手鼹鼠則駕駛着商務車悄然尾随,但因爲安裝了定位追蹤器的緣故,距離隔得很遠,不怕跟丢目标。
明秀山莊是一個小型度假村,位于郊區,大概在西北方向,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師爺查過導航,也算好了時間,抵達目的地後,差不多剛剛好。
碰頭的準确位置是在明秀山莊的後山小樹林,這個時間點根本看不到人,畢竟天寒地凍,又沒有路燈,散步都不會從這裏經過。
嚴紹輝和季常先早就來了,在旁邊的樹枝上懸挂着一盞手提式照明燈,燈光柔和不刺眼,既能照亮一小片範圍,又爲後來者指明方向。
不一會兒,汽車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輛方方正正的大越野車順着狹窄的林間小路呼嘯急馳,很快繞過前方的山坳口,出現在嚴紹輝等人的視野裏。
“來了!”嚴紹輝望向來車,臉上露出喜色。
越野車速度很快,幾秒鍾後停在跟前,從車上走出來兩個人,分别是師爺和飛鳥。
“是從南方來的朋友吧?”嚴紹輝笑着迎上。
“沒錯,洪少當家派我們過來執行任務!”師爺回話,然後反問道,“你們倆誰是嚴紹東?”
“嚴紹東是我大哥,他有事沒來。”嚴紹輝先作解釋,随後自我介紹,“我叫嚴紹輝,身旁這位是形意拳名家季常先季先生,還沒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師爺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我是張三,他是李四,車裏面還有一個王二麻子。”
嚴紹輝一聽,臉上的表情立馬僵硬,心想:這不分明就是胡扯嗎?哪有人叫這種名字?
不過,他也知道,很多古武高手都有怪脾氣,對方故意這樣自報家門,或許是不想透露真實身份,于是便不在意,熱情笑道:“張三先生,幸會幸會!”
随後,雙方談起了正事,基本上都是由師爺與嚴紹輝開口,其他人保持沉默。
季常先雖不說話,卻一直在默默觀察面前兩人。
他發現,師爺手上的折扇并不普通,扇面寒光閃閃,竟然不是紙,而是一種特制的鐵葉金屬,想來扇骨也不是木質,必是鐵骨無疑。
于是,季常先就知道,這把鐵扇應該是對方的武器。
另外,他還看到飛鳥的手中拿着一根細長的東西,用黑布包裹着,開始誤以爲是棍子,後來發現帶了一點弧度,某個部位還有凸起,于是便猜測,這是一把細長的刀刃。
其實他算得很準,師爺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鐵扇,而飛鳥的武器是一把接近五尺長的大太刀,無鞘,平時用黑布包裹。
當然,光憑武器無法看出武者的實力深淺,行不行,還得動手過兩招才知道,隻是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不可能一見面就找對方切磋。
而嚴紹輝正在解釋事情原委,并透露夜星宇的相關資料,可還沒等他說完,就看到遠處燈光閃爍,又有汽車朝此處駛來。
嚴紹輝愕然問道:“你們還有其他同伴?”
師爺搖了搖頭:“不是,或許是過路車輛吧!”
嚴紹輝立刻産生懷疑,沉聲道:“這裏不可能有車經過,再往上是死路。”
聽他這樣一說,師爺才想起,剛才開車上來的這條小路非常狹窄,隻容一車通過,調頭都有些麻煩,明顯不是去明秀山莊的大道,而是後山小道,幽深寂靜,人迹罕至,有車經過的概率非常之低。
于是,師爺也跟嚴紹輝一樣警惕起來,嘴裏嘀咕道:“莫非……是那幫畜牲?”
“什麽畜牲?”嚴紹輝好奇詢問。
師爺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一臉凝重地望着駛來的汽車。
而飛鳥也握緊了手中的五尺太刀,随時準備揭開覆蓋其上的黑布。
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逼近,就停在越野車的後面,随後車門打開,走出一連串身影。
看到鼹鼠和花貓這兩個老熟人,師爺冷哼一聲,用折扇遙指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家夥!”
“看來你記性不錯,還認得老朋友!”剛下車的鼹鼠擡手一揮,身後的四個黑衣人迅速上前,分成左右兩撥,将師爺等人圍在中間。
師爺雖然在心中暗叫“不好”,卻沒有表現出畏懼情緒,反而很氣憤地張口大喊:“怎麽?人多欺負人少啊?”
“廢話!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爲,我們會跟你講江湖規矩吧?”鼹鼠哈哈一笑,很是得意。
花貓也笑了起來,尖聲道:“這一次,看你倆往哪逃!”
“現在是什麽情況?”嚴紹輝徹底懵逼,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師爺随口答道:“是來尋仇的家夥,估計連你們也不放過。”
“啊?”嚴紹輝慌了,趕緊問道,“這些人是什麽來頭?”
“一幫殺手而已,你怕死就站後面去!”飛鳥掀開黑布,亮出太刀,明晃晃的刀刃僅有兩指寬,卻有一米多長。
“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死活!”
一個男人忽然暴喝,竟然是從未開口的季常先,看來他是準備出手,幫助師爺和飛鳥對付追殺者。
“你是哪位?”鼹鼠并不認識季常先,眯着眼問道。
季常先也不回答,隻是站前一步,扭頭對嚴紹輝安慰道:“三爺,你請放心,這些人交給我來處理。”
“欸!”嚴紹輝答應一聲,心裏卻還是有點緊張,不自覺地退開幾步,站到三人後方。
“口氣倒不小,看來……你也是個高手!”鼹鼠歪着腦袋打量着季常先,臉上的表情盡顯輕蔑,似乎根本不介意再多一個敵人,“我猜……你很快就要後悔,因爲我們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可怕!”
說完,他不知道從哪裏取出兩隻手套戴在手上,手套的前端分别伸出三根彎曲的鋼鐵利刃,形如鈎爪。
而花貓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是兩柄月牙狀的鋸齒彎刀,刀身大幅度向前彎折,跟用來割草的鐮刀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