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猜到,肯定是将軍他們綁架了宋夏陽,宋春雪是過來贖人的。
而宋夏陽又是花則語的跟班小弟,他出了事,花則語不能不管,于是就跟着宋春雪一起來了。
果然,夜星宇沒有猜錯,當宋春雪确認過弟弟的安全,便轉移視線,一臉嚴肅地看着将軍,咬牙問道:“你開個價吧!要多少才肯放了我弟弟?”
将軍沒有回答,隻是笑吟吟地舉起左手,并張開五根指頭。
“五千萬?”宋春雪皺了皺眉頭。
這個價格差不多符合她的預期猜想,對于宋家來說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她一想到要将五千萬白白送人,便覺得心有不甘。
然而,事情并沒有如此簡單,将軍聽到“五千萬”這個數字,居然搖頭,笑而不語。
“不是五千萬?難道是五億?”宋春雪的眉頭皺得更深,怒氣沖沖地瞪着将軍。
“哈哈哈哈——”将軍大笑,依舊搖頭,然後反問,“宋家的未來主人,一條命隻值五億?有這麽低賤嗎?”
“什麽?五億還不夠?難道你想要五十億?”宋春雪怒極反笑,簡直不敢相信對方敢報出如此天價。
“沒錯,就是五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将軍重重點頭,語氣态度斬釘截鐵,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可能!你别做夢了!”宋春雪一口拒絕,她根本無法接受。
将軍再次哈哈大笑,同時一腳踢出,将站在前面的宋夏陽踹了個狗吃屎。
“住手!你要幹嘛?”目睹此景的宋春雪心髒一縮,無比緊張。
将軍上前兩步,一隻手揪住宋夏陽的頭發,迫使他雙膝跪地,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手槍,用槍口頂住宋夏陽的後腦勺。
“五十億還嫌多?那你想讓他死嗎?”将軍遙看着宋春雪,笑容不減,卻多了一股獰惡之意。
“有話好好說,千萬别亂來!”花容失色的宋春雪連連擺手,内心無比緊張。
她擔憂弟弟的性命安全,原本的強硬态度在一瞬之間徹底軟化。
然而,五十億的贖金,絕對是綁票界的最高報價,史無前例,即便是對于宋家這樣的千億家族,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好整以暇的将軍慢悠悠地說道:“宋小姐,錢财乃是身外之物,沒有還可以再賺。但是這位宋家小少主隻有一條命,死了就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你可得仔細考慮清楚,有必要爲了區區五十億,而親手葬送掉自己弟弟的性命?”
被槍指着的宋夏陽比宋春雪還要着急,張大嘴巴驚恐高喊:“姐,快答應他啊!你難道忍心看着我死?”
“可是,五十億實在太多了,我做不了主!”宋春雪一張俏臉陣青陣白,明顯亂了分寸。
“五十億很多嗎?”将軍呵呵一笑,“如果宋小姐做不了主,那就打電話問一問宋遠知,他應該能做主吧?”
宋遠知乃是知味軒的創始人,也是宋氏家族當今的掌舵者,同時還是宋春雪和宋夏陽的親生父親。
然而,将軍并不知道,宋夏陽被綁架的事情,宋春雪沒敢告訴父親,她想要自己暗中解決。
這是因爲,宋遠知身體不好,患有心髒病和高血壓,不能受大刺激,如果他知道親生兒子被匪徒綁架,指不定要躺進醫院。
所以,得到消息的宋春雪根本不敢說,隻得向花則語尋求幫助,然後帶着兩個供奉和一幹保镖,來到這裏跟綁匪談判。
如果贖金隻是幾千萬,甚至幾億,宋春雪都能想辦法解決,畢竟她是宋家的大小姐,可以靠自己的身份調動一大批資金。
可現在,對方開價五十億,這遠遠超出了宋春雪的能力範疇。
她想湊齊這筆錢,必然要驚動宋遠知,且還必須得到後者的同意。
于是,宋春雪陷入兩難之境。
如果不答應,萬一綁匪撕票怎麽辦?
可是答應了,她又拿不出這麽多錢。
六神無主的宋春雪隻得把目光投向花則語,萬分艱難地開口求道:“花少,幫幫我!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十億?”
她把花則語叫來,并不是因爲花家的财富,而是她知道,花則語是非常厲害的古武者,實力深不可測。
畢竟南洋這地方治安很差,各種犯罪行爲屢見不鮮,偷竊、搶劫、殺人、綁架、摘除器官,什麽都有,還經常有外地遊客莫名奇妙地離奇失蹤,宋春雪不得不防。
更何況,她要面對的,是一夥兇殘的亡命之徒,隻靠自家的兩個供家不是很保險,于是她才向花則語尋求幫助,也想借此機會,修繕兩人之間的關系。
萬沒料到,她居然迫不得已,要當着面兒向花則語開口借錢,這讓宋春雪倍感羞愧。
不過,現在也隻有花則語能成爲宋春雪的救命稻草,如果他願意幫忙,五十億應該不是問題。
畢竟,花則語是花都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上萬億的家産,随便亂用都花不完。
然而,花則語卻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地反問道:“就爲了這種廢物,要花五十億,值得嗎?”
此言一出,這邊的宋春雪和那邊的宋夏陽同時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
“花則語,你是不是瘋了?他是我弟弟!”宋春雪氣得渾身發抖。
“我沒瘋。”花則語表情淡然,“他如果死了,以後整個宋家都是你的,你就不考慮一下?”
“說什麽胡話呢?你難道讓我爲了繼承家業而丢掉人性?連親弟弟都見死不救?”宋春雪愈加激動,“更何況,我隻是一個女人,沒辦法挑起重擔!”
“女人又怎麽了?你瞧不起女人?”花則語冷冷一笑,俊美如妖。
宋春雪當然沒有這種想法,但她一向認爲,繼承家業這種事情,兒子要比女兒更合适。
花則語一把攬住宋春雪的纖柔細腰,緊盯着對方的眼睛,異常認真地緩緩說道:“有道是,男兒當自強,其實女人也一樣!——并且,女人可以比男人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