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鐵鉗，反過來緊緊捉住她的手臂，重的叫她忍不住擡起眼，對上墨修誠的黑眸。
“陛下……陛下……”墨修誠眼神深沉，眼底的情緒宛若一塊化不開的墨，盯着面前的少年。
他的聲音，炙熱又沙啞，像是裹着什麽濃重的情緒。
皇上隻頓了兩秒，眼神晃動，不知想到了什麽，才唇角一勾，擡眼瞧他。
“将軍醒了便好，不過不知将軍聽到消息沒有？”
“……”墨修誠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安靜乖巧的聽着。
“莫煙王子說此番行刺。”少年一歪腦袋，懶洋洋答：“是墨将軍先要對他欲行不軌，他才爲保清白和尊嚴，刺傷将軍的。”
唰——
少年的腦袋微微後仰，睜大眼，無辜瞧着将軍。
“哎呀呀，朕實在沒想到，大将軍沒對那小姑娘下手，卻先對小莫煙下了手。”她挑眉：“怎麽？想着兩位通吃嗎？
墨修誠愣了一瞬，才啓唇，低沉的嗓音毫不猶豫。
“不是。”
“哦？”
“臣沒有那樣做，亦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那莫煙怎麽可能傷的了将軍？”皇上睜大眼：“難道将軍要說那莫煙比你武功還高？”
“确實是臣大意，被他晃了神，但原因并不在他。”墨修誠目光灼灼瞧着她：“而在臣，是臣明白臣的心亂了。”
“心亂了？”少年湊近幾分，眨巴眨巴眼：“因爲小莫煙貌美，将軍到底還是心動了？”
“臣心動的人，不是他。”墨修誠的手緩緩下滑，最後落在她的手上，握緊她的兩隻手。
她軟軟小小的手，被他攥在掌心裏，像是輕而易舉就能捏斷。
“不是他，那是誰？”她看着他，唇角卻挑起，故意問。
盯着她幾分惡劣，幾分調侃，壞心眼的笑。
墨修誠想要張口，卻沒有答，隻深深的瞧着她，眼裏滿眼都是她的倒影。
他不回答，少年卻自己慢條斯理的前傾，緩緩彎腰，湊到他跟前。
自下往上的瞧他的模樣。
少年并不精緻，也不叫人驚豔的秀氣小臉上，那雙黑眸，卻生出不一樣的媚氣，惡劣的彎起唇角，軟軟的問。
“難道……是朕嗎？”
“……”
她故意說出口的那一瞬間。
墨修誠的呼吸絮亂，眼底的情緒更濃，捉着她的雙手施力幾分。
他眼神亂了幾分，沙啞開口：“先前房内……是陛下嗎？”
“将軍在說什麽？”少年裝作無辜，她假裝聽不懂。
“幾日前，我意識模糊時，對你做的事……”
“唔？”
“……親了你。”墨修誠定定瞧着她，“不是夢，是真的，對嗎？”
小皇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彎起眼，笑笑望着他，避開話題啓唇。
“将軍可知，你若真承認做了那種事，乃大逆不道之罪。”她忽閃忽閃的眨了眨眼：“朕随意可以要了将軍的命。”
墨修誠呼吸亂了亂。
這時他應當回，她不會殺自己。
哪怕她不需要自己，可他的權勢，掌控的兵馬，他一旦出事，徐朝必亂。
可他沒有這樣回答，這算威脅。
他盯着她的黑眸，眼底情緒深邃，毫不猶豫的低下頭——
“那臣，甘願領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