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都睡不着了,起身披着件外套朝外走去,來到母親當年的房間内,她依舊記得結婚後蘇堙和母親似乎不同房的。
“當年你想和父親結婚的婚禮到底是怎樣的?”蘇憶晚坐在床邊,低聲說道。
整個卧室被晏瀾蒼布置成了當年的模樣,蘇憶晚正想得入神,門突然被推開,宮太太的身影呈現。
“顧阿姨?”蘇憶晚有些欣喜。
沒料到半夜了,宮太太還沒睡。
“小晚。”宮太太低聲喚了一聲,這一聲“小晚”叫得蘇憶晚驚得從床邊站起,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這個人。
她的心都在顫,小步上前,站在宮太太的面前,不敢相信的說:“顧阿姨,你剛才叫我什麽?”
“來,坐。”宮太太拉着蘇憶晚走到一旁,讓她坐在椅上。
蘇憶晚恍惚了半晌,咽了下口水,許久後才低聲說:“其實,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對不對?”
“對。”宮太太苦澀一笑。
她握着蘇憶晚的手,緊緊握着,眼底泛起了複雜的神情,看着窗外的夜色許久,才斂回眼神。
“難怪我一直都覺得奇怪。”蘇憶晚低聲說道。
一個膽大包天,不懼怕任何東西的宮太太,居然被丢在墳墓裏被老鼠咬後精神失常,這讓她覺得不對勁。
“你一直懷疑我是裝的,否則也不會給我開的藥都是維生素了。”宮太太低聲笑道。
蘇憶晚聽着也低聲笑了,她低聲說:“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你怎麽發現的?”宮太太有些好奇的問道。
從墳墓裏出來那一刻,她以爲自己裝得天衣無縫,能瞞過所有人。
但最終,還是沒逃出蘇憶晚的雙眼。
“憑直覺,再加上你的敢作敢爲,你既然一直敢獨自行動,就不是一個能被吓得精神失常的人。”蘇憶晚低聲說道。
如果不知道她以前的舉動,或許她還會信,但宮太太的爲人明光磊落,做事都是前思後想的。
“你這孩子,跟你媽一樣聰明。”宮太太聽着笑出聲。
蘇憶晚身體往後靠,拿着抱枕摟住,上下打量着宮太太許久後,才低聲說:“我媽的骨灰,是被你轉移了吧?“
她想到淩園那墳墓的邊上,似乎是被人動過的,哪怕雜草掩蓋,但蘇憶晚依舊是發現了,隻是她沒有吭聲。
想到這,她斂起神态。
“是啊,我就一直擔心有人利用她的骨灰做文章,在傅之行出現後,我得知那男人就葬在淩園,所以我就把她骨灰移過去了。”
“原來真是這樣。”蘇憶晚笑道。
宮太太看着她笑,柔聲問道:“你早發現了?”
“當時懷疑是傅之行做的,但沒料到是你。”蘇憶晚低聲說道。
宮太太搖了搖頭,她若有所思的說:“若是沒他們的參與,我一個人怎麽能瞞天過海?那背後的人實在太狡猾了。”
“這些年我總感覺有人盯着我,但我卻抓不住他們。”宮太太低聲說道。
越是這樣,她越害怕,總感覺很多東西偏離了原來的主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