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演,靈性線被捏住的一幕,酒館内的非凡者終于相信,之前的情形不是偶然。
這個帶女孩闖入酒館的男人,真的是有能力,用那雙機械手抓到非凡靈性線。
實際上,阿伯特也有些疑惑。
以前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當初在執政官麾下特别作戰連隊,爲了應付與非凡者的戰鬥,連隊配備了一套特殊的作戰設備,可以針對非凡者的靈性攻擊。
連隊裏的人也都對非凡靈性特别敏感。
可從來沒有誰能徒手抓住靈性線。
如果當時能辦到,那麽特别作戰連隊,也不可能成爲大變革時期,犧牲率最高的部隊。
現在,這隻經過薇莉雅改造的機械手。
阿伯特總是能夠輕松捏住非凡者的靈性線。
怦怦。
又是那奇怪的心跳。
阿伯特感覺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從心髒湧出。
心髒像是變成了一台蒸汽機,通過了跳動的運轉,不斷湧動出強大的力量,身體則像是一台機械,在心髒這台蒸汽機的動能下全力運轉。
機械手此刻與身體完全融爲一體。
這種時候,不用打響指。
機械手也能自如運轉。
靜靜感受了片刻體内力量湧動,阿伯特捏着布萊特的靈性線,嘴角微微上揚,準備要打出響指。
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阻止了他:“朋友還請住手,布萊特已經輸了,希望你能夠放過他,不用非要取他的性命。”
酒館中又一次安靜下來。
不少非凡者都面露驚訝的神情。
甚至有非凡者轉身試圖離開,或是找地方躲了起來。
阿伯特擡起頭,看到一個身影走下樓。
那是個打扮得異常紳士的男人,帶着一頂黑色禮帽,還有個單鏡片的眼睛挂在高挺鼻梁上,手中握着一雙白色手套和一根文明棍。
這是一個标準的紳士。
他的出來,比阿伯特和薇莉雅還要顯得與小酒館格格不入。
但這樣一位紳士,在小酒館裏獲得足夠尊重,幾乎所有人都站起身,恭敬地向對方行禮。
阿伯特腳下水迹消失,布萊特從不遠處的一扇門後,推門走出。
走到紳士男人身邊,沉聲說:“男爵……”
沒有給布萊特解釋的機會,紳士男人舉起手中文明棍,讓布萊特立刻閉嘴。
阿伯特能夠清楚看到,對方身上強大的靈性,仿佛非凡力量在體内燃燒一樣。
依據經驗很快就判斷出。
布萊特背後的這個男人。
是個非凡男爵。
非凡力量,出現在世間之初,是力量的象征,也是權勢的象征,通常擁有的人,必定是王室或者貴族。
所以非凡力量的層次劃分,也是根據通行貴族階層來命名。
男爵算是非凡的最底層。
之後便是“子爵、伯爵、侯爵、公爵”。
再上一層便是非凡的頂端,君王。
在曾經非凡統治世界的年代裏,每一位非凡君王都是一方霸主,他們不但擁有最強非凡力量,還擁有大批“公侯伯子男”各級非凡者簇擁。
在那樣的時代,不是非凡的平民,是所有非凡的奴隸。
之後,七神出現了。
人們第一次知道,高高在上非凡君王之上,還有能夠真正創造和改造世界的神祗。
傳說,七神憐憫平凡人疾苦,降下神罰和奇迹。
懲罰那些殘暴的非凡君王。
在七神的神威面前,沒有受到直接懲罰的非凡君王,紛紛開始祈求七神的諒解,并且開始信奉七神,主動宣揚七神的教義。
七神将最具破壞力的非凡力量收回。
在世間播撒了非凡種子。
建立起教會,憐憫世人,宣揚教義,同時監視非凡。
那之後,在男爵之下,多出了一個傳播比較廣泛的非凡層次,跨入那個層次,又不曾晉升爲男爵的非凡,被統一稱爲“非凡者”。
從稱呼上不難看出,王室和貴族依然還是保有他們骨子裏固有的驕傲。
把他們自己有意從非凡者中間區分出來。
西蘭法爾曾經也是如此去區分,王室和貴族會享有極高的禮遇,與普通非凡者有着明顯不同。
在大變革後,這種區分被打破。
如今雖然非凡者們中間還會有這種區分,但是在共和國,他們都被統一視作是非凡者看待。
非凡男爵出現。
場面自然是和之前完全不同。
哪怕是共和國不承認他們的貴族身份,不承認他們與普通非凡者之間的區别。
小酒館裏的非凡者,卻不敢把自己和一位男爵對等。
……
不等布萊特開口,非凡男爵微笑着打量起阿伯特,尤其關注了一番阿伯特那雙機械手。
“閣下是初來巴特利嗎?”
阿伯特冷漠地點了點頭。
男爵見狀眼睛一亮。
“那麽一切都好商量,有些事情以閣下的身份,還是不參與的好,那位夫人的事情,并非是我們逼迫,而是她有求于我們,主動找上門來。”
梅雷莎夫人見到紳士男人出現。
瞬間已經是臉色慘白。
現在聽到對方的話,趕緊向前一把握住阿伯特的手,帶着哭腔哀求。
“阿伯特,阿伯特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布萊特見狀有些不滿,想要開口說話。
但似乎被非凡男爵給封住口。
試圖要張口,最後還是沒能張開嘴。
非凡男爵像是也知道布萊特想要說些什麽?
始終保持紳士的微笑,對在哀求的梅雷莎夫人說:“夫人,如果你想要離開,不需要求助這位先生,你随時都可以離開的。”
這句話還真的是讓阿伯特有些驚訝。
扭頭看向拉住他手腕的梅雷莎夫人。
後者先是一愣,但随之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眼神中浮現出更加濃重的恐懼。
一下子松開阿伯特的手。
“不,不,我不能走,我不能離開,啊……”
說着,因爲克制不住情緒,梅雷莎夫人掩面大哭起來。
阿伯特很清楚感覺到,梅雷莎夫人應該是有什麽東西被對方作爲把柄威脅,這讓他也是有些遲疑,事情好像有些難辦了。
這一刻,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一直躲在後面觀戰的薇莉雅,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了椅子,對阿伯特大喊:“打他,打他嘛,阿伯特,他是壞人,你打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