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走廊向裏走,随着不斷的深入,空氣中彌漫的靈性味道越來越濃。
煙草味,
酒精味,
以及一些怪異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随着不斷的向前走,各種靈性味道混合,讓阿伯特逐漸眉頭緊鎖,有一種不斷被拉入深淵的錯覺。
怦怦。
心髒跳動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
原本昏暗的走廊,一下子就變得色彩缤紛起來。
各種奇妙的色彩交彙在阿伯特的眼前。
像是一張畫布上,被各種油彩給一下子打翻。
呼,呼,呼。
不自覺,呼吸就開始變得粗重,身體像是在負重前行,受到某種力量的壓迫。
怦怦。
心髒又一次跳動,瞬間眼前詭異的景象消散,一切都恢複如常,但阿伯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應該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這種不一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但阿伯特就是能感覺到。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牽着的女孩。
薇莉雅擡起頭,小臉上寫滿了期待,但眼神中又有着一絲擔憂。
雖然不知道女孩爲什麽一定要闖進這裏來?
或許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但既然已經進來,阿伯特必然是要拼盡全力,去保護女孩的安全。
機械手輕輕捏了捏女孩的手掌,遞給女孩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拉着女孩向前走去。
看到了阿伯特讓自己安心的眼神。
薇莉雅瞬間就像是心裏有了底。
小手緊緊抓住阿伯特的手。
在阿伯特的牽引下,兩人一起踏入了走廊的盡頭的一扇門。
嘩。
剛踏入門,撲面而來是門内異常熱鬧的氣氛,酒精、煙草交織在一起,搭配上一些感官刺激,令人的情緒躁動且亢奮。
一家很特别的酒館。
仔細地掃視周圍一圈,看到一個個在酒精刺激下,陷入了某種癫狂的人們。
順勢又看了看整個酒吧的布局,酒吧的格局非常的怪異。
阿伯特感覺,如果不是薇莉雅拆了那扇隐蔽的門,從小洋樓的正門進來,應該會是另一番景象。
怦怦。
心髒又一次發出奇異的跳動聲。
阿伯特眼前的景象變化。
之前那些油彩重新浮現出來。
不過這一次,阿伯特終于看清楚了油彩的來源。
一切都源自于酒館裏,某些人身上的那些靈性的色彩。
大部分人身上的靈性都是白色,其中夾雜着部分人,身上帶有其他色彩。
像是刺眼的鮮紅色,
詭異的藍紫色,
還有黃色和綠色。
阿伯特不清楚,爲什麽會突然能看到靈性色彩?
曾經聽說過,擁有非凡力量的人,可以開啓某種獨特的靈視,便能夠看到靈性不同色彩。
阿伯特并不是非凡。
盡管當初所屬特别作戰連隊要對付非凡。
但連隊中的人幾乎都不是非凡。
隻是每個人都對非凡和靈性有獨特的敏感度。
像是阿伯特對非凡味道比較敏感,能夠依靠非凡靈性味道,提前一步分析出靈性危險程度。
依靠自己戰鬥經驗,做到先發制人。
任何非凡能力,在啓動的過程中,都會有一個難以避免的停滞。
而大多數的非凡,因爲獲得了奇異的力量,他們往往會忽略格鬥的技巧訓練。
所以當初特别作戰連隊對付各種非凡,依靠大家各自對靈性敏感,像是能夠未蔔先知,總能先下手占據主動。
再搭配上針對非凡的特殊武器。
根本就不會給非凡施展能力的機會。
忍不住又回想起,
那個峥嵘歲月,
那個跟随薇莉雅父親,
還有衆多戰友意氣風發,
令非凡都要聞風喪膽的日子。
恍惚間,突然嗅到了一股靈性味道在接近,猛地回過神來,定睛去看。
眼中有一道暗紅色靈性線襲來。
靈性線的目标并非阿伯特,是被他牽着手,此時一臉興奮環顧酒館的薇莉雅。
靈性的襲擊毫無征兆。
讓阿伯特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好應對。
眼見靈性線将要纏繞上薇莉雅自身的靈性。
以阿伯特的經驗,隻要是被纏繞上,那麽薇莉雅就會被對方的靈性所影響,受到非凡能力的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阿伯特有些着急地向靈性線伸出手。
是那隻經過了薇莉雅改造的機械手。
機械手内部的蒸汽液壓機械運轉。
手指能夠變得異常靈動。
伸出手的瞬間,阿伯特感覺到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機械手竟然自己鎖定了靈性線。
有些怪異地用目光注視,就看到機械手居然真的捏住了靈性線。
這一刻,在心中驚駭之餘,阿伯特隐約回想起,曾經在連隊的時候,有一位戰友也擁有類似的特殊能力。
雖然不是非凡,但卻能夠準确抓住靈性線。
按照那位昔日戰友的說法,
普通人的靈性自然是很難捕捉。
但是非凡的靈性不同,
尤其是當他們發動非凡能力時。
他們的靈性線會呈現出一種獨特狀态,像是流過手掌的細沙,能夠被觸碰卻又無法抓住。
“但實際上并非是那樣,你不要用力去抓,而是用你自己的心去感受,你就能夠抓住它們,從而掌握一個非凡的靈性。”
當然按照那位戰友的說法,
當時連隊裏很多人都進行過嘗試。
最後包括隊長霍恩在内,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成功。
那位能夠抓住靈性線的戰友,最終是在抓住邪化老國王靈性線時,直接被繃緊的靈性線絞殺。
短暫的愣神,阿伯特不禁開始思考,到底要怎麽處理襲擊的靈性線?
對方躲在暗處,想要揪出來并不容易。
但是對薇莉雅出手,那就不可原諒。
冷漠地盯着被抓住的靈性線。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沒有多餘的遲疑,打了個響指。
從改造後的機械手指間,迸射出了跳動的火星。
那根靈性線立刻被點燃。
輕輕松開了手指。
目送像是磷火的火苗,在酒館中跳動着向回燒了過去。
充斥躁動和吵雜的酒館中,一星半點跳動火苗,自然也不會引起大家注意。
那一簇小火苗在昏暗酒館裏,像是一隻躍動小精靈。
時而從某個人的下巴穿過,
時而又從桌底飄過,
時而還從屋頂倒吊燈具下飛掠而過。
最終,那火苗飛進了酒館的樓上,似乎進了某個房間裏。
短暫的沉默,突然樓上響起了一聲慘叫,随後衆目睽睽之下一個燃燒中的身影沖下來,在酒館衆人震驚目光注視下,轉眼就被火焰燒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