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蔚用力點頭表示同意羅藝的判斷。
作爲乖乖女,汪蔚也有事情瞞着父母,比如偷偷和羅藝約會。不過她有自知之明,從來不認爲這件事能夠永遠瞞着父母。
汪蔚擔心地問:“那你準備怎麽辦呢?”
羅藝道:“所以周末我便回家,向父母坦白交待了。”
汪蔚焦急地問:“叔叔罵你沒有?”
“罵?”
羅藝誇張地道:“我爸差點要打我!”
汪成林從來沒動過汪蔚一根指頭,所以汪蔚覺得挨打的嚴重程度,和世界末日差不多是一個等級。
汪蔚用力地握緊羅藝的手,想給他更多的精神支持和安慰。
羅藝笑着反握汪蔚。
“不過我告訴我爸了另一個秘密,結果我爸不僅沒打我,反而誇獎我了。”
見汪蔚一臉好奇,羅藝沒賣關子。
“我把我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訴我爸,他就停了下來。我又把你的照片給我爸一看,他就不生氣了。等我再把你的性格描述了一下後,我爸就誇獎我有眼光。”
汪蔚既嬌羞又氣憤,因爲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于是汪蔚用沒被握住的手狠狠打了羅藝胳膊兩下。
“讨厭!”
打完後,汪蔚忍不住好奇,又問:“叔叔不是不準你在大學談朋友嗎?”
“是呀,我也奇怪是怎麽回事。結果我爸,和别人談當然不行,但是和汪蔚談朋友卻例外。這麽好的兒媳婦,早點娶進家才保險。對了,醜媳婦準備什麽時候去見公婆?我爸媽很想見你呢。”
汪蔚害羞地打了羅藝兩下,然後有點擔憂。
“可是我爸還沒同意呢。”
“沒關系的,”羅藝大大咧咧地:“泰山大人同意了,我就把你娶回家。泰山大人不同意,我就把你搶回家。”
汪蔚改打爲擰了,不過力道卻很溫柔。
擰完後,汪蔚歎了口氣。
“現在約會隻能偷偷摸摸的,時間那麽短,隻夠喝杯咖啡。”
羅藝挑眉道:“要不,我們别瞞着你爸了。你向你爸爸證明一下,我最近一直都待在國内,他應該會接受吧?”
汪蔚颦眉。她擔心父親不同意。如果汪成林責備她不該繼續和羅藝來往,那還不如就維持現狀呢。
所以汪蔚搖頭。
“還是過一段時間再吧。”
羅藝捏捏汪蔚的手,安慰她:“放心,沒事的。精誠所緻,金石爲開。泰山大人會接受我的。”
汪蔚看着羅藝,表情裏仍然帶着一絲擔憂。因爲在她的印象中,父親是個做出決定後就不會更改的人。
她把這個擔憂告訴了羅藝。
羅藝不以爲然。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奇迹嗎?”
汪蔚懵懂地點頭。
羅藝告訴汪蔚:“如果你認爲你父親一旦做出決定後再更改是一種奇迹,那麽我告訴你:奇迹隻是努力的另一個名字,而我會用堅持不懈來讓奇迹發生。”
兩饒四目相視,氣氛越來越甜蜜……
可惜接下來故事情節卻沒能繼續推動,因爲汪蔚是下班後擠出時間來約會。喝杯咖啡還可以是下班走的晚零,路上堵車什麽的。但太遲回家,解釋起來就太麻煩。
所以喝完咖啡後,羅藝隻好怏怏不樂地把汪蔚送回家。
汪蔚回到家,父親還是像往常一樣,但母親周玲卻像是有些心神不甯,吃飯的時候就更明顯了,簡直都像是食不下咽的樣子。
汪成林家也講究食不言,所以吃完晚飯後汪蔚才問母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母親欲言又止的時候,汪成林卻強勢地打斷了她,告訴汪蔚沒什麽大事,也就是周玲今不心闖了一個紅燈。
周玲猶豫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承認自己今闖了紅燈。
汪蔚同情地看着母親,趕緊坐到周玲邊上摟住她的肩,似乎這樣就能夠給予她安慰和力量。
汪蔚理解周玲爲什麽會沮喪。周玲今年都已經扣了五分了,今闖紅燈又要扣六分。下次再扣分就麻煩了,得接受教育重考駕照。
安慰了一會兒母親後,汪蔚便上樓了。在她的心目中,什麽難題都難不倒父親。就算駕照扣了十二分,父親肯定也有辦法解決。既然如此,闖紅燈扣六分的事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汪成林看着汪蔚腳步輕快地上了樓,看得出女兒的心情一如既往地愉快。于是汪成林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
看着丈夫溫柔的神色,周玲不滿地“哼”了一聲,她總覺得汪成林待汪蔚比待自己還好。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汪成林和周玲二十多年夫妻,對她再熟悉不過了。汪成林知道周玲又吃女兒的醋了,笑着走過去坐在周玲旁邊,摟住她的肩。
“人活着,開心也是一,煩惱也是一。我幹嘛不開開心心活着呢?”
周玲卻沒有汪成林那種樂觀精神。
“還開心呢,公司都快沒了!”
汪成林想了想,覺得這種關于家庭的大事,也應該和妻子溝通一下。于是和妻子一起進了他的書房。
進書房後,汪成林正色反駁。
“不是公司快沒了。公司沒什麽問題,我的股份也還在。就算董事長的位置被搶走,憑我的股份,每年的分紅也足夠保證家裏衣食無憂。”
周玲看不出汪成林有什麽悲贍情緒,于是覺得丈夫是在強顔歡笑。
公司是汪成林一輩子的心血,如果失去董事長的職位,相當于公司易手,他能不難受嗎?
這麽想着,周玲愈加傷福
“要不,答應馮家聯姻的條件算了?”
汪成林愠怒。
“你什麽呢?!”
“馮家做事這麽霸道無恥,遲早會踢到鐵闆的。況且就算我們看不到馮家倒黴的那一,可是馮家的手段太龌鹾,絕非良配。”
“女兒那麽單純,嫁入馮家豈不是會被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周玲自怨自艾。
“都怨我。”
“我想着,汪蔚一直沒真正接觸富豪的圈子,不認識豪門俊傑子弟,眼界不高才會看中羅藝。”
“恰好閨蜜約我參加馮家舉辦的酒會。我以去HK購物爲托詞讓她陪我去了HK,晚上又要她陪我參加酒會……”
周玲長長歎了一口氣,那聲歎息之中流露出不盡的哀怨。
“誰知道卻惹出這樣一樁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