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開始開戰,但羅藝已經對勝利堅信不疑。
獸人沒有盾也沒有弓箭,面對弓箭攻擊,既不可能原地防禦,也不可能進行反擊。這種情況下獸人絕不可能待在原地,否則将會一個接一個被射死。
如果面對人類步兵射箭,獸人一次沖鋒就能解決戰鬥。但是面對弓騎,獸人基本上就無計可施了。
可能以前規模較大的戰役中人類的弓騎數量太少,所以沒法表現出這種優勢。但是在雙方人數加起來才一百出頭的規模戰鬥中,十八騎弓騎已經顯得很多了。
可以,羅藝即便隻率領十八弓騎,通過放風筝也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放風筝解決戰鬥需要耗費的時間,與敵饒士氣有關。
獸人來到這個世界戰無不勝,早已成了驕兵,要不然也不至于主動從莊園裏沖出來。既然是驕兵,那麽士氣方面就不能指望會很容易崩潰。
但既然能夠快些解決戰鬥,羅藝又有什麽理由拖拖拉拉。
于是羅藝跳下馬,倒拖着手半劍朝獸人們疾步而去。
獸人見弓騎正在朝己方射箭,本就準備沖鋒,看到羅藝一個人朝己方沖過來,簡直就像遭受了奇恥大辱一般,紛紛嗷嗷大叫着朝羅藝沖過去。
羅藝于是如同一個辛勤的正在收割稻谷的農夫,敏捷而又高效地收割途經的稻子。農夫所過之處,稻子紛紛伏倒。
羅藝雖然展現了令人無法想象的殺戮效率,但獸人們看見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愈加勃然大怒地嚎叫起來。嚎叫聲表現出來的不是畏懼,而是憤怒。
獸人們都像瘋了一樣朝着羅藝蜂擁而至,甚至完全無視了距離并不遠的弓騎。結果羅藝的周圍仿佛突然起了一陣勢不可當的大風暴,像個大漩渦似地攪在一起。
漩渦的中心,羅藝在狹的空間裏左突右閃,連續不斷地猶如閃電般突刺格擋——羅藝是出于本能進行格擋,實際上如果借助納米防護服的優勢,殺戮效率本可以更高。
這場令人目眩神迷的戰鬥隻持續了一會兒,轉移到側面的騎兵就突然展開了急襲。
輕騎兵如同風一般掠過,經過之時在戰場上留下了一連串可怕的呻吟聲、慘叫聲。被長劍和長柄斧頭斫倒的獸人,被長矛捅穿的獸人,由于頑強的生命力一時沒有死去,垂死的它們本能地發出慘嚎聲,令活着的獸人感到毛骨悚然。
正面的弓騎感覺用弓箭的效率不高。騎兵弓的殺傷力不高,而弓騎們在馬上射箭的準星也不太理想。另一方面,除非被射中緻命要害,否則獸人甚至都不會發出慘劍
所以正面的弓騎收起了弓箭,待側面的同伴穿透戰場後,他們也自發地發起了突襲。
獸人們連續兩次遭受無情的攻擊,它們甚至不知道應該面對哪個方向,應該進攻還是防守。
之前陷入包圍的羅藝此刻壓力大減。有了更大的閃避空間後,他用來格擋的次數減少了,用來刺或者斫的次數增加了。于是,他周圍的包圍圈愈加稀疏起來。
輕騎兵們并非毫無損傷,有的人身上既有敵饒血也有自己的血,有的人甚至甲胄都被打凹了,更有人長矛或是長劍折斷了。但幸好沒有人戰死,甚至沒有人因爲重傷而失去戰鬥力。他們咬緊牙關,如癡似狂地發起鄰二輪突襲。
這一次突襲過後,莊園裏地位最高的獸人也死在了羅藝的劍下。
獸人徹底喪失了所有的組織度。
不過戰鬥還在繼續。大多數獸人都甯願死也不願意投降。大約三分之一獸人則是甯願逃跑也不願意投降。
甯願死也不願意投降的都死了。羅藝以一敵衆尚且能夠以頗高的效率殺敵,以衆暴寡那還用?
甯願逃跑也不願意投降的獸人也死了。
輕騎兵能夠勝任很多工作,追擊敗敵是輕騎兵最擅長的工作之一。所以,那些試圖逃竄的獸人沒有一個能夠活着逃進莊園。
戰鬥徹底結束。
敵人被全殲。而己方戰損則是一死一重傷,重贍那個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晚,如果挺不過,己方的戰死者就應該算做兩個。
雖然羅藝和戰死者都沒過話,但戰死者畢竟是在爲他戰鬥,所以羅藝的心情竟然頗爲複雜。
這次的戰鬥和上次的戰鬥很不同。
上次獸人有一百多,雖然獸人是分批次連接上前送死,但羅藝畢竟一個人就幹掉了六十個獸人。
而這一次,羅藝一開始就被包圍了,幸好有騎兵們能夠分擔壓力。
不過,騎兵們卻在戰鬥中出現了戰損,令羅藝意圖獲得完美勝利的想法落空了。
将兩次戰鬥進行對比。
裝備方面,上一次獸人主要使用木棒加黑曜石制成的武器,基本沒有甲耄而這次的獸人卻大多使用鐵制武器,少數獸人穿上了皮甲,甚至有幾個獸人戴着頭盔,而且脖子上還戴着用來保護咽喉的鐵項圈。
想來,是因爲獸人占領了莊園後,迫使俘虜的人類爲之服務,因此裝備水平得到了提高。
戰鬥意志方面,這一次的獸人也強一些。羅藝懷疑,這是因爲這次的獸人将莊園視爲它們自己的家園。所以即便沒有絲毫勝利的指望後,多數獸人仍然不顧死活地頑抗。困獸猶鬥的獸人甚至因此對輕騎兵造成了一死一重贍後果。
雖然慈不掌兵,可是攻下一座莊園就差不多戰損兩人。羅藝目前總共就這麽點手下,真心疼啊。
一場激烈的戰鬥結束,無論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需要進行必要的休整。于是輕騎兵們便占領了這座莊園。
羅藝獨自思索着,應該怎麽處置這個莊園的問題。
既然已經攻克了這座莊園,如果不加以防守似乎有點可惜。畢竟,就算是打遊擊戰,也是需要根據地的。
但防守,又哪有多餘的兵力呢?
難道占領一座莊園就留下幾名輕騎兵駐守?這樣做,明顯違背了集中使用兵力的原則。
派信使回撒桑王國,讓米切爾派人來管理這座莊園?
這樣做有兩個難點。
其一,撒桑王國有沒有貴族敢來歌德王國赴任。
其二,假如有貴族敢來赴任,除非羅藝把前來赴任的貴族收爲附庸,否則這座莊園究竟算撒桑王國的殖民地,還是羅藝的直屬領地?
要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座莊園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