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就出事,以後還是别見面的好。
四阿哥是想訓斥幾句來着,可是看見她頭發胡亂紮着,後頭衣裳都濕了,反倒是将剛才的不愉快釋放了一半。
也不理她,徑自就要進屋。
金鍾和玉蘭都愣着,還是蘇培盛掀開了竹簾子。
蘇培盛心裏琢磨,這烏蘇裏格格這可真是不成,兩個丫頭都是傻子。
武格格眼睜睜看着四爺進了烏蘇裏格格的屋子,臉都臊紅了。
隻能回屋去了。
誰能想到四阿哥來呢?
雅利奇這裏是真是要啥沒啥。點心……不存在的。
所以玉蘭膽戰心驚的上了端午的時候上頭賞賜的二兩茶葉泡的茶。
四阿哥都不需要細看,掃一眼就知道這小格格過的寒酸。
衣裳也半新不舊的,茶也不必喝了,肯定也不好喝。
“奴才不知道主子爺來,就……就失禮了,求主子爺恕罪。”進屋之後,雅利奇沒在跪下,隻是站在四爺側邊小聲解釋。
她也委實冤枉,哪有臨幸後院不提前說的。
萬一她做點更不好看的事呢?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見她低着頭,臉上又是委屈的樣子。
四阿哥皺眉,輕聲哼了一下,心想這小格格太會裝了。
動不動就委屈,不過年紀小,還是能原諒的。
“你多大?”四阿哥問。
“回主子爺,奴才今年十五了。”雅利奇忙回答。
四阿哥瞪眼,忙端茶掩飾。
十五?他怎麽瞧着是十三?好吧,這事小格格也不敢胡說。
四阿哥有琢磨,難怪總是裝委屈呢,還小嘛。
四阿哥大度的在心裏又原諒了雅利奇一回。
雅利奇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進了奇怪的人設,心想四阿哥這是不生氣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這位主子爺,一時間很是茫然。
正茫然着,就見門口,武格格那邊的春雨進來了,還提着一個食盒。
一進來就笑語盈盈的請安:“給主子爺請安,給烏蘇裏格格請安。我們格格叫奴才送過來些點心和果子。說是烏蘇裏格格您這裏也沒什麽東西,别慢待了主子爺才好呢。”
說着就把食盒打開,裏頭是三種點心,還有一碟子杏兒。
雅利奇沒說話,輕輕皺眉。
武格格這就過了。
大家一樣都是格格,這是巴巴的想表現什麽呢?
而且,她是窮,真是什麽都沒有,可當着四阿哥這麽說,打了誰的臉?
四阿哥自己的女人,窮的靠人接濟……四阿哥臉上好看?
果然,才十八歲的四阿哥哪裏是個能忍的?當即就皺眉看了雅利奇了:“你這裏沒有?”
雅利奇麽,平時是好脾氣的,也不惹事。可人家巴掌蓋在臉上了,不反抗還得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輕聲細語的解釋:“想來武姐姐也是好意,怕是擔心奴才沒伺候過主子爺,失了禮數吧。不過武姐姐是多慮啦,奴才是沒伺候過主子爺,不過主子爺是最寬和的,定然是不會生奴才的氣的。”
也不解釋她有沒有,沒有也不丢人。
有時候,這世界不就這樣麽,沒有的沒毛病,但是将這件事扯開的人麽……呵呵。
“蘇培盛,這後院裏的規矩該立起來了。”四阿哥淡淡的。
蘇培盛哎了一聲,心想這事賴不着奴才我啊!不過這武格格麽,人不大,心不小啊。
這是把自個當成這院子裏的主子了麽?
寵愛這東西不大好說,也許有一天,武格格見不着主子爺,這烏蘇裏格格還有個一兒半女的呢?
春雨這會子已經是沒有剛才進來時候的樣子了,吓得鹌鹑似得。
還是蘇培盛說了一句還不回去?
她才忙退出去。
心跳的擂鼓似得,主子爺生氣了啊,真是吓人。
就這一會功夫,四阿哥就又給雅利奇扣上一鍋,小格格不說實話。
“問你是不是沒有這些。”四阿哥看雅利奇。
雅利奇心裏翻白眼,嘴上不能不說話。
有沒有,您老不知道麽?我就是一個窮格格呀……
“小時候,阿瑪和額娘教導奴才,少吃零嘴,好好吃飯。”雅利奇覺得回答的還算規矩。
四阿哥看了她幾眼,沒在問了。
雅利奇琢磨,再問下去就該四阿哥不好看了。
畢竟麽,自己的小格格窮的吃不起點心,這也着實不算個漲臉的事不是?
四阿哥又四下裏看了幾眼,才大爺似得擺手:“安排去吧,今兒爺就歇在這了。”
蘇培盛哎了一聲忙去了。
沒侍寝過的雅利奇也知道,今兒就清白不保了。
反正也是他的女人,遲早都一樣。她倒是沒什麽意見。
隻是真不知道怎麽伺候,沒奔着得寵去,可也不能頭回伺候就得罪人。
不然日子可不好過。
好在四阿哥手一揮:“去把頭發擦幹淨。”
雅利奇忙應了,進了裏頭擦頭發去了。
不多時,就來了一撥人,将榻上的東西換了,然後擺上冰山,準備好四阿哥要用的一應東西。
四阿哥要是去李格格那,就不必這麽麻煩,因爲李格格那四阿哥去的多,東西也不缺。
可是烏蘇裏格格這不是什麽都沒有麽,叫四阿哥委屈自己,那必須不能夠。
于是等雅利奇擦好頭發出來,就見自己屋裏多了不少東西。
也沒什麽好說的,四爺說了一句該安歇了。
然後……雅利奇就被玉蘭脫得隻剩下了月牙白的裏衣塞進了帳子裏頭。
與四阿哥大眼瞪小眼了一下,四阿哥就‘善意’的主動伸手了。
小格格頭回侍寝嘛,四阿哥自覺他需要主動點。
雅利奇雖說有點怕,但是好在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忍一下也就過去了。
四阿哥卻吃的津津有味。
小格格不老實,裝委屈,但是很好吃的嘛。
于是不小心就多吃了幾口,雖然四阿哥覺得自己很節制了,但是對上小格格的臉,他覺得小格格又裝委屈了。
“不許總是裝委屈!”四阿哥覺得床榻上還是能教導一下小格格的。
雅利奇有點疼,倒不是四爺粗暴了,正常都得疼。
本來是身子疼,聽見四爺這句話之後,她覺得她并不存在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