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不是夫妻卻躺在一張床上,還衣衫不整的,這種電視劇和小說裏的名場面,許谙谙沒看過一百遍也有八十遍。
現在,這個場景砸到了她頭上。
和她一塊出演的,還是一個有婦之夫。
許谙谙掀起被子看了看,心裏松了半口氣,還好,沒把她脫光,至少給她留了一條小褲衩,還有一件胸衣。
再扭頭去瞧穆靳寒,睡得很沉,一副令人擺布的M樣。
可惜,她不想做那個‘S’。
這種時候,偷偷溜掉是最明智的舉動。
然後就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許谙谙沒伸手推醒穆靳寒,床尾隻放着兩件浴袍,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她胡亂拿了一件套身上,然後下床。
浴袍下,一雙腿細白修長。
許谙谙小跑到門口,轉動門把手,被反鎖了,她隻好轉去陽台,夜黑風高,隔壁房間都沒陽台,她想離開,隻能從這裏跳下去。
看着四米多高的陽台,她邁出的腿又縮回去。
這一跳,非死即殘。
就在這時,樓下依稀傳來一陣吵雜。
……
景蓉是收到穆靳寒信息才來的禦山公館。
信息裏,穆靳寒說自己晚上喝了酒不能開車,景蓉知道他今晚在陪穆老太太吃飯,這段日子,她一直想修複和老太太的關系,卻苦于沒機會,所以,主動提出來禦山公館接人。
晚上十點。
一輛白色超跑停在别墅外。
下車前,景蓉已經瞧見穆靳寒的座駕,就停在她的跑車前面。
别墅的栅欄門沒上鎖。
景蓉一推就開了。
别墅裏,穆老夫人正由蘇姨陪着在看《回家的誘惑》。
當景蓉出現在玄關處,老太太隻施舍了一眼,沒掩飾對她的不喜,隻有蘇姨起身過來:“這麽晚,景小姐怎麽過來了?”
景小姐這個稱謂,讓景蓉多少有些不快。
明明她和穆靳寒已經複婚,蘇姨卻依然這樣稱呼她,就像在告訴她,穆老太太并不承認她這個孫媳婦。
不過,景蓉沒去糾正蘇姨的‘口誤’。
時間會證明一切。
終有一天,她會讓老太太知道,穆靳寒與她複婚是最正确的決定,而她,也将是穆家最好的女主人。
當下,景蓉朝着蘇姨微笑:“我來接靳寒。”
蘇姨沒接話。
老太太不冷不熱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靳寒已經走了,你來接人,怕是白走了這一趟。”
穆老夫人睜眼說瞎話,景蓉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她唇角噙着笑,沒離開的打算:“我看到靳寒的車還在外面。”
“他喝了酒,自己不能開車,我叫了司機送他。”穆老太太說着,把輪椅轉了個方向,對上門邊的景蓉:“不早了,我們也要休息,小蘇,送客。”
景蓉沒動,從包裏拿出手機。
看懂她要做什麽,穆老夫人冷冷一笑:“怎麽,不信我老太婆的話,還打算搜别墅不成?”
話落,二樓傳來電話鈴聲。
穆靳寒的手機在樓上。
景蓉挂掉電話,收了手機就要上樓。
“攔住她!”
穆老太太一命令,蘇姨立即擋住景蓉去路:“景小姐,老夫人都說了二少爺不在,你何必鬧這一出?”
“靳寒把手機落在這裏,我替他帶回去有什麽不對?”
蘇姨回頭看老太太。
這一次,老太太沒再叫她攔人。
景蓉越過蘇姨走向樓梯。
高跟鞋踩上台階,發出清脆又急促的聲音。
不知爲何,她就覺得穆靳寒還沒離開,所以上樓後,她沿着走廊打開一個又一個房間的門。
蘇姨也跟上來:“景小姐,手機在書房,我帶你去取。”
景蓉沒理,繼續開門。
直到她發現有一扇門是鎖着的。
扭頭,看向蘇姨:“這個房間爲什麽鎖着?”
景蓉的語氣聽着很平和,卻已是山雨欲來的前兆,蘇姨下意識擋在房門前,一邊說:“這個房間是堆雜物的,平時不怎麽開。”
這個解釋,無法說服景蓉。
她盯着緊閉的房門:“鑰匙呢?”
“……”
見蘇姨不動,景蓉一改冷臉,似笑非笑地問:“難不成裏面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
隔着一扇房門,許谙谙也聽見景蓉的聲音。
那副來勢洶洶的架勢,倘若再看到她和穆靳寒在裏面,恐怕景蓉真會開啓手撕模式。
到時候,下場肯定比跳樓還慘烈。
房間裏也沒個躲人的衣櫃。
挪回到床前,許谙谙瞧着床上熟睡的男人,擰起兩條眉毛,輕咬唇瓣,隻能用最後一個辦法了!
穆靳寒是被人一巴掌拍醒的。
臉頰上,疼痛感襲來,也把他從夢裏拉出來。
緩緩睜開眼,一張晃動的小臉闖進他視線,待他看清是許谙谙,原先渙散的瞳孔也聚焦,意識到自己光着身躺在床上,幾乎下意識地,他一把拽住了許谙谙的右手:“你在我喝的水裏下了藥!?”
“……”
許谙谙想說不是,也料到穆靳寒不會信。
再說,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麽?
她用另一隻手拿過浴袍,丢在穆靳寒的身上:“你老婆在外面呐!我給你打掩護,你趕緊穿好衣服,然後從陽台下去!”
穆靳寒:“……”
屋裏的動靜,也被外面的人察覺。
“靳寒?”景蓉的叫喚傳來:“靳寒你在裏面麽?”
拍門聲緊随而來。
穆靳寒甩開許谙谙的手,套上浴袍,冷着一張寒氣逼人的臉,正準備去開門,許谙谙在他身後悄咪咪的說:“門被反鎖了,你打不開的,我幫你看過了,陽台不高,隻有三米左右,你跳下去肯定沒事。”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又被攥住!
穆靳寒直接把人帶到床邊。
或許是因爲愠怒,他手上的力道不小。
當許谙谙被摔在床上,穆靳寒也俯身下來,他一手禁锢着女孩的右手,另一手掐住她下颌,聲線是緊繃的森冷:“你以爲你和老太太策劃這一出,我就會跟你在一起?”
“……”
“許谙谙,腦子是個好東西,你沒有不怪你,但至少該學一學什麽是寡廉鮮恥!”
——你才沒腦子!
——你全家都沒腦子!
她剛想反駁,房門被重重地撞開!
景蓉出現在房間裏。
然而,當她看清屋内情形,攥緊了身側的手拎包。
淩亂的大床上,穆靳寒壓着許谙谙,女孩一頭長發散落,浴袍松垮,香肩若隐若現,至于穆靳寒,浴袍裏,顯然也沒穿衣服。
穆靳寒扭頭瞧見妻子,剛想放開許谙谙,左臉先挨了一耳光!
“啪——!”
清脆利落的掴掌聲,幾乎淹沒在女孩的抽泣哽咽中:“我都說不要做你的情人,你爲什麽還勉強我!”
蘇姨:“……”
穆靳寒:“……”
景蓉:“……”
------題外話------
谙谙小惡魔:讓你欺負我!給你點苦頭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