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岚和商友從餐廳的包間出來,正準備離開,經過公共用餐區,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的許谙谙。
當她發現許谙谙摟坐在一個男人腿上,生出一股愠氣來。
試問,景邱倆家養大的女孩,哪一個像這樣,恬不知恥地,在大庭廣衆之下去坐男人大腿?!
從邱岚這個角度望去,她看不清那男人的長相,但從對方的衣着來判斷,絕不可能是什麽大學生,男人的年紀肯定爬出了三十。
指不定就是生意場上她認識的某個老總。
許谙谙不肯回老家,後半輩子還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走上一條歪路,倒不是什麽稀奇事。
終究是小戶出身,景家把她養得再好,也養不出大家氣派!
邱岚臉色難看歸難看,卻未過去橫加幹涉。
索性,眼不見爲淨!
……
許谙谙不知道自己和便宜叔‘勾勾搭搭’的一幕已經入了有心人的眼。
猝不及防地,和異性有了親密接觸。
這個異性還是自己認的幹叔叔。
她大腦遲鈍幾秒,然後,放開便宜叔肩頭的襯衫就要起來。
然而,在她起身之前,便宜叔蓦地擡起右手,拇指搭在她的唇角處,輕微摩挲,在她不明所以的緊張注視下,他又拿過餐巾,揩掉了右拇指處的醬汁。
許谙谙的小臉秒紅。
回到位置上,爲掩飾窘迫,她随手拿起旁邊的水杯就打算喝。
雙唇剛碰到杯沿,成年男性張弛有度的打趣從對面傳來:“洗過手的檸檬水,再喝到肚子裏,這麽不講衛生,小心鬧肚子。”
許谙谙低頭去瞧手上的杯子。
——不就是先前她吃波龍淨手的那杯檸檬水。
“……”
感覺丢人丢大發了。
一杯橙汁,從對面遞過來。
她沒說不要。
接過後,幾欲将小臉埋進高腳杯。
白裏泛紅的肌膚,映着水光潋滟的玻璃,又透出了幾分清透的憨态。
過了會兒,她聽到便宜叔問:“剩下的波龍不吃了?”
其實她已經吃的八分飽。
再吃就該撐了。
所以,她含糊道:“這些我打包。”
……
直到被便宜叔送到沈星他們吃飯的地方,許谙谙還有些暈乎乎,暈乎乎地踏進餐館,又暈乎乎地坐在沈星旁邊。
被沈星關心,隻微紅着臉胡謅:“吃多了有點上火。”
孟瑤才不信她鬼話,把霸總塞還給她。
對上霸總小小的綠豆眼,許谙谙才逐漸回神,不免生出感觸,自己就是和異性接觸得太少了,沒談過戀愛就是菜,看來……真得交幾個男朋友積累一下經驗了。
下午,把沈星和孟瑤送回學校,許谙谙才帶上行李和霸總,開着她轉手不出去的超跑前往禦山公館。
等綠燈的時候,她後知後覺地記起來,被‘坐大腿’、‘檸檬水’一打岔,自己又忘了問便宜叔的名字。
就連請律師的錢也沒轉給便宜叔。
不過,也不着急。
她就要和叔住一個小區,以後還不是天天見。
這樣想着,心裏瞬間沒了負擔。
……
禦山公館的别墅,蘇姨已經爲許谙谙收拾出一個房間。
所以,許谙谙拎包即可入住。
當蘇姨看清許谙谙帶來的小寵物,盯着那個豬鼻子,蘇姨:“……”
丢下行李,許谙谙就去看望穆老夫人。
穆老太太正戴着老花眼鏡,坐在露台上看書,氣色比醒來時好不少,但和藹之中,已難掩混迹政壇多年留下的幹練。
看到許谙谙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書,笑容親切:“來啦?”
注意到許谙谙抱着一頭小豬,老太太微愣,随即嗔怪:“這孩子,來就來,還自個兒把菜帶上了,想吃烤乳豬讓酒樓送一隻來就是,幹嘛還自己買來做。”
“……”蘇姨。
許谙谙看了看懷裏的霸總,又瞅一眼穆老太太,見老人家誤會,也怕自己不留意、老太太就讓蘇姨烤了霸總,隻好解釋:“霸總是我養的寵物。”
“……”
這就有些尴尬了。
穆老夫人好歹是見過世面的人。
所以,她很快把話題揭過去,含笑道:“原來這小家夥就是你養的寵物,難怪瞧着就不一般!”
“那是。”許谙谙摟着霸總坐在老太太跟前,兩條腿晃着:“霸總是我從一百頭小香豬裏挑出來的,它吃東西可香了。”
穆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小香豬的背,也覺得挺新奇。
聽過養狗養貓的,還是第一次見養豬的。
“這豬,除了吃還有什麽特長?”
許谙谙抿唇,認真想了想,然後回答:“好像沒有。”
老太太:“……”
……
陪老太太聊了會兒天,許谙谙又抱着霸總在别墅附近溜達一圈。
溜達到便宜叔的家門口,發現便宜叔還沒回來。
再回别墅,蘇姨已經在準備晚飯。
許谙谙沒想到的是,晚上還會見到穆靳寒。
就像穆靳寒也沒料到,許谙谙會出現在老太太的别墅裏。
他來這裏,是因爲老太太打電話給他,說想和他談一談關于景蓉,順便祖孫倆坐下來吃頓飯。
意識到自己又被老太太騙了,穆靳寒鞋子都沒脫,轉身就準備走人。
“我也把話放這裏,你要是敢走,永遠别想讓我接受景蓉!”老太太嚴厲的一句話,成功阻止了穆靳寒離去的腳步。
穆靳寒回過身,望着餐廳裏的老太太,從頭到尾,沒再多看許谙谙一眼:“我也希望奶奶明白,除了景蓉,我沒打算娶其她任何一個女人。”
穆老太太沒執着于這個話題,神情有所緩和:“我叫你來,就是想讓你陪我好好吃一頓晚飯,你倒好,一來就給我氣受!”
話已至此,穆靳寒沒再像上次那樣離去。
當初老太太被景蓉推成植物人,在這件事上,他始終覺得愧對奶奶,也想與老人家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因此,即便有許谙谙在場,他還是選擇坐下來。
反倒是許谙谙,突然端着飯碗問穆老太太:“要不,我先上樓?”
“……”
“……”
許谙谙一點也不想礙人眼。
然而,老太太沒答應:“他是洪水猛獸還是傳染病毒,吓得你都不敢吃飯?”
穆靳寒額角突突。
穆老夫人說着,又扭頭警告孫子:“谙谙是我請來的客人,今晚你再吓唬他,别怪我這做奶奶的教育你。”
“……”
老太太和穆靳寒祖孫倆說什麽,許谙谙并不關心。
她隻想着,快點吃完離桌。
可是,這飯扒着扒着,她眼皮越來越沉。
到後來——
徹底失去意識。
……
許谙谙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在便宜叔家的院子裏挖泥巴,挖着挖着,頭頂的樹葉全變成毛毛蟲,紛紛落在她身上,吓得她立刻睜開眼。
闖入她視野的,是一片漆黑。
她想起來,自己今晚開始都不在學校宿舍睡了。
就不知道自己吃個飯怎麽會暈倒。
許谙谙伸手去開燈,好不容易摸到開關,‘啪嗒’一聲,房間内的黑暗被驅逐,然後她發現,躺自己旁邊的不是霸總,而是穆靳寒。
——還是沒穿衣服的穆靳寒。
許谙谙大腦有刹那空白,随即閃過一個念頭:藥丸(要完)。
------題外話------
爲積累經驗,許總同時交往五個男朋友。
孟瑤:“許谙谙你個渣女!”
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