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陽光落進許谙谙彎起的眼眸,似有點點星光閃爍:“因爲叔對我好,一見到叔,我就覺得特親切,就像和自己家人在一起。”
林穆笑而不語。
論起拍馬屁,許谙谙絕對是個中翹楚。
隻看景明耀便知道,她若真想哄一個人,肯定能讓人心花怒放。
“叔,你怎麽也來局裏了?”
說完哄人的話,許谙谙問出自己心底的迷惑。
林穆拿過座椅上的西裝,順便回答她:“上午恰好在這附近辦事。”說着,往她身後看了一眼,隻看到沈星等人:“律師還沒到?”
“到了到了!”許谙谙忙點頭:“李律師已經進去處理。”
話落,倒有些語盡的味道。
她往沈星那邊瞄了眼,收回目光後,又問便宜叔吃過午飯沒有。
“又想請我吃飯?”
便宜叔問話的語氣緩緩。
似是開玩笑,卻讓許谙谙小臉略微一熱。
其實她就是沒話找話的客套。
不過叔這樣講了,這頓飯她不請就顯得太不上道。
所以,許谙谙從善如流的邀請:“我和我朋友正打算去吃飯,要是叔沒吃,我就陪叔一起。”
“那就不管你朋友了?”
許谙谙嘴巴一如既往的甜:“叔在我心裏更重要。”
便宜叔被她哄得眼裏有了明顯笑意。
她很有眼色地說:“叔等我一下,我去跟我朋友道别。”
……
辦事大廳,二樓。
穆靳寒站在樓梯旁的窗前,從這個角度往下望,剛好看到大門前的情形,門衛室旁的大槐樹,遮擋了那輛黑色轎車的車牌,卻未掩住車旁的女孩兒。
或許是她身上的紅毛衣太過醒目,他不經意的一個瞥眼,視線就被她引了去。
她雙手拽着包帶,陽光下的笑靥絢爛又不失矜持。
——似是偶遇了什麽重要的人。
待了會兒,她跑回到自己朋友那邊。
穆靳寒在二樓,聽不見許谙谙和朋友說了什麽。
但很快,她又走向轎車。
透過繁茂的樹枝,他注意到駕駛車門開啓,司機下來,拉開了左側後車門,許谙谙彎腰坐進去,未曾有絲毫遲疑。
當轎車從大門前駛離,一道男人側影從半降的車窗露出來。
——不是景明耀。
也不是什麽上了年紀的老頭。
手上點燃的煙,就像被遺忘了一般。
景蓉拉開洗手間的門出來,瞧見穆靳寒望着窗外,神情還挺專注,走上前的同時,忍不住問:“在看什麽?”
“沒什麽。”穆靳寒拉回跟随轎車遠去的目光,扭頭看景蓉:“好了?”
景蓉輕嗯了一聲,挽上他手臂:“這個月作息不太規律,例假才跟着反複,過些日子,要是再不好,我去醫院讓季苒幫我看看。”
季苒,是一名婦産科醫生,也是她兩輩子的摯友。
前世她入獄,隻有季苒時不時去探望。
隻是後來,季苒也死于非命。
就在許谙谙和穆靳寒舉行婚禮那天,季苒爲她抱不平,去婚宴鬧了一場,當晚季苒就失聯,幾天後,警方在郊區一間廢棄工廠找到季苒。
景蓉永遠不會忘記,這則轟動全國的綁架輪姦案。
——季苒是被活活輪姦緻死的。
案發的時候,季苒已經有四個多月身孕。
直到她在獄中去世,警方依然沒找到那些兇手。
作爲這樁綁架輪姦案的第一嫌疑人,許谙谙沒受任何影響。
在媒體和大衆的眼裏,許谙谙還是景氏的繼承人,榮勝的董事長夫人,每天和丈夫出雙入對,過着豪門太太的闊綽生活。
所以,她和許谙谙注定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許谙谙,這一世,她會用自己的辦法。
不過目前——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是在商界擁有一席之地。
……
穆靳寒拍證件照的時候,景蓉就接到季苒打來的電話。
季苒是來詢問好友身體狀況的。
“明天我值班,你晚上來趟醫院,我再給你做一次系統檢查。”
景蓉從拍照室出來,走去僻靜的角落,周圍無人了,她才回季苒的話:“就在剛才,我來了例假,按你先前說的,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問題。”
“來了例假就好。”季苒松了口氣:“手術是我私下給你做的,你又不好好休息,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回景家,還馬不停蹄的複了婚。”
說到這裏,她想起了什麽:“你和穆靳寒應該沒同房吧?”
景蓉沒正面回答,隻輕笑一聲:“又不是什麽大手術,你一驚一乍地,搞得我也緊張兮兮起來。”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麽。”
季苒又叮囑:“引産對人體的損傷比人流和藥流都要大,而且并發症也比較多,我們一般建議,都是兩個月内不要同房,再等不及,也得來月經以後。”
“因爲子宮内膜修複需要一個過程,過早同房容易造成子宮内膜炎,盆腔炎,也會影響你以後懷孕。”
“說完了?”景蓉終于出聲。
不以爲然的語調,一如她臉上的神情:“懷孕的事順其自然,對我和靳寒來說,彼此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将來真懷不上,還可以去領養。”
孩子,确實能讓婚姻錦上添花。
卻不是非要不可。
季苒突然問:“那個叫許谙谙的養女還賴你家麽?”
“不久前已經搬出去。”景蓉和季苒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有些事,自然也不會隐瞞:“不過我爸在學校旁邊的小區給她買了套房子。”
“那她還真收下了?”
景蓉沒否認。
“怎麽會有這麽厚臉皮的人!”季苒替好友不值:“你家養大她已經仁至義盡,還貪圖你家财産,這兩年你不在京城,好幾次我都想上景家撕了她,還好,你回來了。”
這番話,熨上了景蓉心頭。
她已經回來了。
所以,屬于她的一切,也該統統回到她手上。
……
季苒口中的‘厚臉皮’,這會兒,已經跟她認的幹叔叔在吃西餐。
爲什麽選西餐廳?
當然是因爲她想吃波龍啊!
上菜後,被便宜叔問起怎麽會想到去軟件公司投資五百萬、還是一家被盜走了核心技術前途堪憂的小公司,許谙谙舀冰淇淋吃的動作一頓,認真想了一想才回答:“如果我不投,有人就要跳樓自殺,我這是救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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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殺人犯·谙谙:我冤,我真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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