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許谙谙就開始收拾行李。
得知她去給人當護工、三個月後才回來,沈星抱着霸總萬分不舍,就連孟瑤也扭捏起來,好歹這段日子她吃了許谙谙好幾頓外賣,對許谙谙的感情,那是極其複雜的。
“一去就三個月,你還上什麽課,直接過寒假得了。”
許谙谙抱着一盆自己前段時間買的害羞草,糾正孟瑤的說辭:“我可以一邊上課一邊當護工啊,而且過些日子,我還得去拍戲呢。”
孟瑤:“……”
第一次聽說還能這樣當護工。
就許谙谙這工作态度,估計幹半天就會被雇主趕出來。
畢竟同學一場,孟瑤出于好心提醒:“你到了那裏,手腳勤快些,别再像在宿舍這樣,好好給人家做飯,不要頓頓叫外賣,次數多了,主人家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有想法。”
許谙谙扭頭,烏黑眼眸看向孟瑤,坦誠又困惑:“家裏有保姆啊,爲什麽要我做飯?”
“……”
孟瑤:“人家花錢請你,你總不能不幹活吧。”
“我平日裏忙得很,哪有時間幹活?”
“……”孟瑤輕扯唇角。
是她想多了。
請了許谙谙這麽好吃懶做的護工,她該替雇主擔心才是!
……
收拾到大半夜,隔日許谙谙理所當然的睡懶覺,然而,上午九點多,費侪一通微信電話就把她從夢裏拉出來。
“是這樣的,許總。”費侪因爲緊張,話也說得颠三倒四:“稅務局來公司查賬,我們沒來得及準備,現在一團亂,許總您看,能不能推遲幾天來公司?”
“不就查個賬,你慌什麽?”
突然被吵醒,許谙谙說話帶着一股子起床氣,陰測道:“該不會你們公司真偷稅漏稅了!?”
費侪忙在電話那頭澄清:“許總你放心,我們公司賬目很清楚,就是,就是——”
說到後來,開始含糊其辭。
許谙谙眉毛一立,把‘欺軟怕硬’演繹得淋漓盡緻:“就是什麽?你還想不想要五百萬投資了!”
費侪心一橫,閉上眼噼裏啪啦倒豆似的交代:“我同學,也是公司合夥人,昨晚加完班回家,走在路上,被人拉進一個理發店,然後……片警就來了。”
這會兒,人還在局裏呢。
“警方那邊說,要拘留十五天。”
生怕許總撤銷投資,他又是解釋又是保證:“我同學是冤枉的,他真什麽都沒幹,是那女的脫他衣服,他想跑,剛好碰上掃黃,被片警賭門口了。”
許谙谙越聽越恨鐵不成鋼,一邊爬下床,一邊‘教育’費侪:“你說你們這些程序猿,除了寫編程還會幹嘛?”
宿舍裏,正趴床上逗霸總玩的沈星,還有刷韓劇的孟瑤,紛紛扭頭望過來。
孟瑤的表情一言難盡。
許·學渣·懶胚·貪吃·傻白甜·谙谙是怎麽做到這樣理直氣壯嫌棄别人的?
……
許谙谙原本的打算,下午先到藍衆簽合約,然後再去禦山公館,現在計劃被打亂,隻能去局裏撈人。
沈星怕許谙谙一個人勢單力薄,快速刷牙洗臉,把霸總往懷裏一揣,要給許谙谙做馬仔。
孟瑤看不下去,怕這倆智障有去無回,隻能犧牲小我,跟着她們一起出門。
下樓後,瞧見那輛打眼的紅色跑車,孟瑤控制不住的批判:“許谙谙,大家都是學生,改一改你那浮誇的作風!”
話落,一串車鑰匙出現在她面前。
孟瑤微怔:“幹嘛?”
“讓你開車呗!”沈星一邊解釋,一邊摟着霸總擠進轎車後排:“路上谙谙可能打電話,不好把方向盤。”
接過車鑰匙的時候,孟瑤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媽媽,她開上幾百萬的跑車了!
許谙谙坐進副駕駛室,見孟瑤還摸着方向盤一副腎虛樣,蹙起眉心:“你不會沒駕駛證吧?”
“……胡說,我去年就領了證。”
一分鍾後,紅跑在校園路上開始往前爬。
許谙谙瞥了一眼時速表上的12km/h,又見孟瑤雙手緊捏方向盤,心中疑窦更深:“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孟瑤:“……”
“就這水準,肯定第一次開!”沈星在後面籲她。
許谙谙要把人趕下來,孟瑤不肯讓位,牢牢把着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别急啊,我馬上加速了!”
趕到局子,已經是一小時以後。
紅色超跑往路旁一停,成爲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費侪早就等在局子大門口。
一看到許谙谙,他立即跑過來:“許總,你可算來了!”
明明是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在許谙谙面前,卻像個到處找家長的孩子,那崇拜的小眼神,仿佛許谙谙就是他的電他的光,是他生命裏的唯一信仰。
然後,孟瑤見識到許谙谙的裝逼水平。
這貨高冷地應了一聲,甩上車門,端着那張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裝模作樣地問對方:“你們公司法務來了吧?”
“來了來了!”費侪拉過身後的小年輕:“就他。”
許谙谙兩手往身後一收。
“既然法務來了,讓他跟我進去吧!”
……
十分鍾後。
許谙谙被攆出辦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