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入指腹的刺痛,掩不住她杵在原地的踞促。
景蓉回來後,邱岚知曉了她爲景蓉初戀喬晨做過内應,那件事,本該天知地知她知喬晨知還有景蓉知,所以,誰和邱岚說的,不言而喻。
爲挽回穆靳寒,景蓉必然與他作過解釋。
許谙谙扯着馬蹄包的拉鏈,複婚後,穆靳寒和景蓉的關系破冰那麽快,自然是因爲穆靳寒選擇了原諒景蓉。
也就意味着,景蓉那番解釋說服了他。
按照景蓉的描述,她絕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惡毒女配。
所以,穆靳寒不太可能待見她。
就像電視劇裏演的,男主角發現自己被女配欺騙,尋回真愛女主後,對女配厭之入骨,不願再多看女配一眼。
“具體情況,等我回去再說。”穆靳寒結束了這通工作電話,剛收起手機,景蓉如莺啼的聲音從許谙谙身後傳來:“接完電話了?大舅在找你呢,說要跟你好好喝一杯!”
許谙谙不用回頭,景蓉已經掠過她身側。
無論是景蓉細白腕間的碎鑽手镯,還是無名指上的婚戒,當她挽住穆靳寒臂彎,統統變成炫耀給loser(失敗者)看的資本。
大波浪卷發,一襲紅裙加烈焰紅唇,婀娜多姿的身段,那股天生優越感,還有名媛氣質,是旁人學不來的優雅大方。
在這樣的景蓉面前,許谙谙就像是還沒斷奶。
直至離開,穆靳寒和景蓉都沒再多瞧不遠處的許谙谙一眼。
——仿佛她隻是一個不相幹的路人。
拐過走廊的盡頭,眼看着宴會廳就在前方,景蓉幽幽地開口:“如果我從沒聽信那些流言蜚語,沒沖動的認定你娶我是因爲家族利益,又或者……谙谙從來沒見過你,我們之間是不是就能少些曲折?不至于離别之後,才讓我認清誰才是我真正愛的人,靳寒,我知道谙谙她對你……”
話未說完,腰上倏地一緊。
景蓉身體和男人不留縫隙地貼合,不等她再出聲,唇上傳來一陣碾壓,穆靳寒已經撬開她的齒關。
有些霸道的親吻,又帶着她無法抗拒的溫柔。
景蓉閉上眼,雙手環住男人的肩膀,主動回應起這個吻。
許久,穆靳寒才放開她。
但男人搭在她腰間的左手沒收回,右手撫上她化了精緻妝容的臉頰,輕抵她的額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把握當下。”
景蓉心中動容,踮腳吻住了穆靳寒的薄唇。
許谙谙本想抄近路返回宴會廳,還沒走到正門口,先看見擁吻的穆靳寒跟景蓉,那般纏綿悱恻,迫得她腳下一頓。
她沒再上前,默不作聲地,轉身往回走。
……
從側門回到宴會廳,許谙谙剛坐下,一盤清蒸澳龍被端上桌。
呂萍活了幾十年,從未吃過這種進口大龍蝦。
當下,她急急的伸出了筷子!
筷頭還沒碰上龍蝦頭,卻被另一雙筷子捷足先登。
呂萍保持着撅臀的姿勢,眼睛跟随龍蝦頭移動,發現是許谙谙在跟她搶,許谙谙搶到龍蝦頭,直接給了那個小胖妞。
“謝謝谙谙!”沈星眉開眼笑。
她最喜歡吃這個。
每回跟谙谙去吃飯,谙谙都會給她搶到碗裏。
搶不到頭,呂萍隻好退而求其次。
正想夾幾塊白花花的龍蝦肉,整個盤子從她眼皮子底下被端走。
瞧着許谙谙把盤子裏的肉都撥給了小胖妞旁邊的女孩,再把盤子放回來,隻剩下一個龍蝦屁股,呂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個死丫頭!
呂萍坐回去,似想起什麽,忽然道:“瞧我這記性,不打針就來吃飯,血糖指不定會高成什麽樣!”
說着,使喚起自家外甥:“大慶,你幫我去房間拿一下針。”
邱岚把人接來京城,給他們在博悅開了房間。
“谙谙啊,你陪大慶去吧。”呂萍想幫外甥哄到這個媳婦兒,自然要制造他們獨處的機會:“這個酒店建得繞來繞去,我們也就走過一回,這不,天又黑了,大慶自己去肯定得迷路!”
許谙谙手剝血蛤,頭也沒擡:“不是有服務員,叫一個領路不就行了。”
“……”呂萍扯了下嘴角。
不知道許國陽這個女兒是真傻,還是在給她裝傻。
再說呂大慶那臭脾氣,顯然也不樂意再去。
呂萍隻好道:“谙谙啊,伯母跟你大伯是從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什麽世面,出去沖撞到貴人就不好了,要不這樣,大慶不去了,你幫伯母去取。”
一邊說,一邊催着許建橋把房卡拿來。
其實許谙谙不想去。
可是,房卡往桌上一放,隔壁桌有人看過來,她不去也隻能去。
擡手取過房卡,退開椅子起身。
“谙谙,我陪你一起。”沈星放下龍蝦頭跟着起來。
見她和孟瑤都還沒怎麽吃,許谙谙擺手:“不用,取個胰島素針而已,我很快回來。”
博悅酒店,仿造了江南的園林設計。
由13棟蘇式建築構成,每棟樓最高也才三層。
邱岚爲許建橋他們訂的是套間。
藥袋就在電視櫃上,許谙谙取了便走。
從套房所屬的玉蘭樓出來,直接回吃飯的鳳栖樓,經過湖邊的羊腸小道,樹影婆娑,路燈光昏暗,她正想用手機照明,邊上竄出一道黑影,從後面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放……唔唔!”
對方被許谙谙手機砸中,吃疼地罵娘,一邊把她往樹叢裏拖,一邊低聲警告:“給我安分點!再動老子抽你!”
——是呂萍那個外甥。
許谙谙一聽聲音就認出了對方。
她掙紮得更厲害!
“媽的!讓你别動聽見沒!”呂大慶第一次幹這種事,因爲緊張,下手愈發沒輕沒重:“我都不介意你被你那個姐夫玩過,你給我裝什麽貞潔烈女!”
因爲許谙谙穿着連衣裙,他就想把手從下面伸進去。
誰知,他的左大腿忽然一麻!
“喔——!”麻過後,劇烈疼痛傳來。
呂大慶彎腰抱住自己大腿。
再擡頭看向許谙谙,她正拿着一根電擊棒。
“我艹!”
許谙谙撒腿就跑。
忍着疼痛,呂大慶追上去!
今晚不辦了這騷貨,他呂字倒着寫!
博悅酒店很大,玉蘭樓和鳳栖樓隔了一座石橋,許谙谙想喊救命,喉嚨卻像被堵住,隻能拼了命往前跑,又要回頭去顧着呂大慶追上來,一不留意,撞上了一堵‘牆’。
眼看要跌倒,一隻大手出現在她腰際。
許谙谙身體前傾,鼻梁一疼,好像硌到了硬邦邦的骨頭,又似有襯衫領口擦過她臉頰。
目之所及,是男人突起的喉結。
餘光瞥見呂大慶已經追來,許谙谙顧不得其它:“叔叔,有壞人抓我!”
“……”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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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工:紮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