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兩人,一前一後,一追一跑!
華嫣脫掉身上的大紅褂,遠遠地,砸向許谙谙!
許谙谙腳下不停,邊跑邊回頭,見華嫣落後自己一截,路旁恰巧停了幾輛共享電動車,她拿出手機一掃,騎上小毛驢乘風而去。
“姓許的!有種你别跑!”
華嫣也想騎小毛驢,手機卻不在身上。
最後,隻能任由許谙谙從她眼皮底下溜走!
許谙谙有生以來第一次騎小毛驢,不敢瞎拐彎,又怕華嫣追上來,隻能繼續保持直線行駛。
岔路口,一輛廂式大貨車從邊上竄出來!
許谙谙下意識躲閃。
身後,卻傳來刺耳的鳴笛。
因爲她臨時變道,與後方疾駛的車輛撞在了一塊兒。
“啊!”
許谙谙倒地。
小毛驢也摔在她身旁。
右手肘蹭破皮,火辣辣的疼。
撞她的轎車已停下。
許谙谙查看自己的傷勢,又聽見沉悶的關門聲,然後,一雙男士皮鞋出現在她跟前,頭頂傳來司機緊張的關心:“小姐,你沒事吧?”
手肘處的疼痛讓許谙谙紅了眼圈,雖然知道這起事故自己有錯在先,還是忍不住頂嘴:“你被車撞試試看,會不會沒事!”
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也碎了個稀巴爛。
司機有些無措。
這時,另一道男聲傳來:“老孟,什麽情況?”
許谙谙蓦地擡起頭。
推開副駕駛車門下來的青年,不是穆靳寒的助理楊戈是誰?
幾乎下意識的,她看向了轎車的後座。
車窗半降,裏面是一對相依男女。
楊戈也認出了許谙谙。
一時間,氣氛倒有些尴尬。
穆靳寒和景蓉離婚多久,許谙谙就在穆靳寒身邊多久,又因爲許谙谙是景家養女,她進出榮勝都沒人敢攔,時間一長,包括楊戈在内的榮勝員工,都把許谙谙當成下一任總裁夫人來對待。
畢竟這兩年,穆總也沒拒絕許小姐。
有些事,旁人不知道。
作爲穆靳寒的私人助理,楊戈卻一清二楚。
上個月初,穆總出差法國,在展會上看中一條巴黎鐵塔手鏈,當場就買了下來。
楊戈還記得——
手鏈吊墜圓片上,被穆總要求刻了一個英文名:ANN。
所以,如果景小姐晚回來一個月,或許穆總就和許小姐在一起了。
就算不是因爲愛情,純粹是從穆景兩家利益出發,但至少說明穆總并不讨厭許小姐。
然而,景小姐一出現,穆總就改變了心意,那條準備在許小姐這月生日當天送出去的手鏈,被穆總丢進了垃圾桶。
自從穆總複婚,楊戈第一次再見許小姐。
他跟着許谙谙扭頭,視線落在車内的穆總和太太身上。
司機很怕丢掉這份好工作,已經走到車旁詢問:“穆……穆總,那姑娘手臂有些擦傷,您看怎麽處理?”
車裏,無人說話。
楊戈見狀,伸手去扶許谙谙:“許小姐,打不打緊?”
剛說完,車窗徹底落下,景蓉柔柔的聲音飄出來:“我們還趕着去醫院看望奶奶,老孟你留下,這附近有社區衛生院,你帶人去包紮一下,至于這車,還是楊助理來開吧。”
聞言,楊戈松開了許谙谙的手臂。
自始至終,穆靳寒都未出聲。
其實穆靳寒就坐在左側,許谙谙一眼就瞧見了。
卻也隻是一眼。
當男人輪廓俊挺的側臉映入她眼簾,伴着女人淑窕的身影,她斂下了眸睫,不再去多看一分。
“這裏是一千塊。”一隻纖白的手從車裏伸出來,“就當給她的醫藥費。”
這樣的羞辱,最是不動聲色。
許谙谙瞧着司機遞來的幾張鈔票,沒接:“我的手機也摔了,修屏幕至少兩千塊!”
言外之意,一千塊不夠。
然後,兩千塊現金被扔出了車窗外。
落在後車輪旁。
許谙谙淡定的上前,彎腰撿起兩千塊數了數,确定沒錯,把三千塊錢往身前的馬蹄包裏一塞,扶起小毛驢,直接走人。
轎車内,穆靳寒稍偏頭,深沉眸光掃向那道騎小毛驢遠去的背影。
随即,他的雙眼覆上一隻柔荑。
景蓉的聲音響起:“我這樣對谙谙,你不高興啦?”
穆靳寒拿下她的手攥在掌心:“沒有。”
嗓音輕緩,摻雜着令她彎起唇瓣的隐隐溫柔。
還是獨屬于她一個的溫柔。
景蓉揚起頭,輕啄了下穆靳寒薄唇。
當穆靳寒垂眸望來,她把頭靠去男人肩膀:“從小到大,不管我怎麽努力,谙谙永遠是我爸心中的NO。1,不知道的以爲她才是景家千金,隻要她一哭,我就必須讓着她,包括我的丈夫。”
男人骨節雅緻的大手,已經撫上她臉頰,輕輕摩挲。
“所以,就算大家發現我離婚是谙谙從中搗鬼,也沒人敢當面去責怪她。”說着,景蓉拿臉蹭了蹭穆靳寒的手掌,滿是依戀:“還好,一切都來得及,你也沒有走得太快。”
穆靳寒擁緊她:“有我在,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嗯。”景蓉閉眼,唇邊有笑。
許谙谙回到學校。
宿舍樓下,看到沈星抱着霸總東張西望,她的眼眶泛酸,當沈星跑過來,拉着她受傷的手臂一頓關懷,許谙谙忍不住掉下金豆子。
“是不是很疼?”沈星擔心死了。
“還好。”
許谙谙抽回自己的右手。
躺在宿舍床上,她心情依舊很低落。
孟瑤見許谙谙回來就躺屍,晚飯還要沈星端着碗一口又一口喂,實在看不下去,幹脆拿起臉盆去外面洗衣服。
------題外話------
二更估計要淩晨,大家别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