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一點。”靳子躍生怕傅沁脖頸一仰噸噸噸就下去了。
“知道啦。”傅沁的聲音柔柔的,帶着一點平時沒有的磁性。
她放下杯子,重新撈起小鍋裏的雞腿,放到靳子躍的碗裏:“給你加雞腿。”
靳子躍笑笑:“借花獻佛是吧?”
傅沁揚了揚眉毛:“愛要不要。”
“領導的雞腿,當然是要的。”靳子躍連忙改口,“笑納了,領導發大财。”
傅沁這才哼唧哼唧開始嚼自己的,蘸了下蘸料,确實沙姜和青桔的組合,完美地激發了椰子雞的鮮美,還有蒜蓉作爲底味,小米辣作爲最後的回味,簡直大滿足。
“喵~”靴子吃完貓糧,不過瘾也來湊熱鬧。
靳子躍挑了塊雞胸肉,去了皮,再撕成肉條,才給它放到空餘的貓盆裏。
小家夥的叫喚愈發親昵。
“哼,有奶就是娘。”傅沁吃味地望着靳子躍喂靴子,爺倆都樂在其中。
靳子躍捋了捋它的腦袋,洗完手,再回到飯桌。
“下次你喂它,記得喂的同時捋捋毛,這小家夥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傅沁半信半疑,又很是心動:“真的嗎?”
也隻有在貓咪的問題上,靳子躍才可以看到她小姑娘家的一面,畢竟是不折不扣的貓奴。
“假的。”靳子躍笑。
“哼。”傅沁輕輕啜一口青梅酒,“等會你收拾。”
“我收就我收。”靳子躍用最硬語氣說最聳的話。
半杯喝完,靳子躍觀察着傅沁,少女白皙的臉上已經湧起酡紅,像兩團美顔的紅暈,在臉頰上一晃一晃。
“差不多了啊。”靳子躍提醒道。
“什麽差不多了?”傅沁臉色如常,但腦袋沒有第一時間轉過彎來。
“不能再喝了哦。”靳子躍說道,“第一次喝,淺嘗一下就好了。”
“可是很好喝啊。”傅沁思索了一陣,回味着說,“比預想的能接受一點。”
“那剩下的我存起來,等明天再喝。”靳子躍依舊沒有讓她繼續喝下去的意思,而是換了一種折中的方式。
“好。”傅沁也沒有意見。
……
飯後,靳子躍在廚房收拾,洗漱餐具和處理廚餘骨頭剩菜。期間,他路過客廳的時候,察覺傅沁臉色有些泛虛,便停下手頭的活,問:“感覺如何?”
“有點暈。”傅沁的聲音有些軟,“我想用偷懶卡。”
“嗯。”靳子躍答應了。
“用、你的。”傅沁指着他,補充道。由于說話開始一頓一頓地,意外地有種撒嬌的感覺。
“嗯?”靳子躍歪了歪腦袋,還能這麽玩?
“好,用我的。”他也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先回去休息,有什麽不舒服,随時可以敲我的門。”
“好。”傅沁微微阖眼,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靳子躍的手還有些油污,就回廚房繼續收拾了。
等到他拎着垃圾出門回來,傅沁還在沙發上,呼吸已經均勻了不少。
少女的睡顔靳子躍見過幾回,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白裏透紅,嬌豔欲滴。
靳子躍搖搖頭,輕聲失笑,這姑奶奶,确實不能喝酒。
“要休息麽?我扶你回房間睡?”靳子躍在她旁邊,拿來毛巾幫她擦拭前額的細汗。
傅沁隐約聽得見靳子躍的話,但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似乎從小腹直竄而上,湧入她的腦海裏,點點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大腦裏放電。
思考能力已經喪失,語言功能和行動指令也斷開連接,各玩各的。
于是,她手一揮:“不用,我自己回去。”
靳子躍看着她半眯着眼,伸手在半空摸索良久,還是搭把手,把她拉起來。
此時的傅沁渾身軟若無骨,被靳子躍一牽,就像美女蛇一樣依偎在靳子躍肩膀邊上。
靳子躍連忙穿過她的手,讓她搭着自己,慢慢送回房間。
女孩身上的體香在鼻尖萦繞,靳子躍不敢多想,連忙把她扶到房間,安頓下來,爲她蓋好被子,空調調到适合的溫度,還好這姑娘穿着睡衣,不用考慮解衣的問題,不然靳子躍真能找地縫鑽進去。
“就你今天這表現,以後可不敢給你喝酒了啊。”
望着被窩裏呼呼睡覺的女孩,靳子躍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調侃完就回去自己房間了,殊不知,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他的武器還在行李箱裏,白天收拾可不适合在傅沁面前拿出這些吓人的玩意,隻有靜谧的私人空間,才能好好給刀具上護刀油等簡單護理。
平時來說,是這樣的。
但是今天是合租。
他正準備拉開行李,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靳子躍開門一看,沒人。
但是低頭望去,有貓。
“喵~”
毛茸茸的身影在門縫裏,搖着尾巴。靴子的瞳孔像圓圓的琉璃,一眨一眨,好奇地望着他。
“靴子自己在外面玩一會,爸爸有事要忙。”
靳子躍好聲好氣地把靴子哄走。
哄完之後,他關上門,正準備再次拉開行李箱。
“砰砰。”
又是敲門聲。
靳子躍雙眼一眯,開門就準備給小貓咪一個教訓。
結果他望地上一望,一雙玻尿酸鴨鴨的可愛拖鞋赫然在目。
再往上,是光潔的腳踝,以及粉色的睡褲。
靳子躍意外地望着爬起來的傅沁,開門,問道:“怎麽了?”
傅沁的眼神有些失落,靳子躍開門的時候她順勢走進,立刻環抱住他,說道:“我想起來,有、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
靳子躍有些摸不着頭腦,問:“什麽事?我幫你去做。”
“笨蛋,大笨蛋!”少女環抱着他,自己縮在他的臂彎裏。
靳子躍心一沉,不動神色地把傅沁安撫好:“你先坐一會,有什麽事,我們好好說。”
接着,起身,在角落設置好手機,開始攝像模式。
他的心裏笑開了花,明天就拿這段醉酒的視頻去嘲笑她。
(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時,他還是會下意識地裝傻,因爲不希望是自己的自作多情。這裏是他對自己和對傅沁的保護)
傅沁眼眸裏似乎有水霧,端詳着他,愈靠愈近。
兩人的鼻尖幾乎要抵到一起,靳子躍有些心虛,目光有些閃躲。
傅沁強勢雙手一捧,将他的頭扭過來,很努力地組織語言,可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迷離的:
“要親親。”
“要抱抱。”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