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躍準備開啓命辭【順理成障】,但是由于【杜鵑啼血】的帝王威懾、陳若瀾【虎默沉香】的效果,弱小的命辭反而躲在體内瑟瑟發抖。
靈魂拘役。
滔天的靈魂威壓從【杜鵑啼血】身上傳來,它除了命辭的力量,從三千年前累積的靈魂之力,也是它橫行于世的資本。
在靈魂的世界,靳子躍宛如定格的照片紋絲不動,身軀不适應這種突然之間的轉變,被阻塞在原地。突然間,天穹中出現無數靈魂層面的流矢,箭雨朝着靳子躍射去,将他的手腳貫穿,卻規避了軀幹和頭部等緻命位置。
四肢撕裂般的痛覺讓靳子躍目眦欲裂,卻依舊咬牙承受下來。
【杜鵑啼血】對靈魂和命辭的運用,足以讓其将靈魂層面的施法轉變爲現實的咒術。之前懼怕靳子躍,是因爲空有一身靈魂之力,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命辭能量來操縱這種強大的咒術,如今命辭能量近乎飽和,靈魂之力反而成了它更進一步的突破口。
“靳!”三水臨心緊張地喊出聲。
“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場對等的戰鬥,凡人,怎麽可能和接觸至高層面的我鬥呢?”【杜鵑啼血】笑道。
“想要救他,就得擁有比我還高的靈魂之力。”【杜鵑啼血】帶着循循善誘的口吻,對着三水臨心說道,“除非短時間之内,你的靈魂層次能夠超越我,并且掌握幹涉靈魂的能力。”
“否則,你們必敗無疑。”
三水臨心知道對方在誘導什麽。
她的腳下,是三水世家曆代通靈者積攢的最高成就,升靈陣不僅能夠凝聚靈魂之力,還可以調用曾經的通靈大能們,将将它們的靈魂之力加持到自己身上。
這是應對滅族危機的時候,不得已而爲之的做法。先祖預留的靈魂之力,一旦動用,就沒有回收的可能。也就是說,這股靈魂之力,也僅能使用一次。
從一開始,【杜鵑啼血】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三水世家曆代通靈者的靈魂之力。
一旦升靈陣底下澎湃的靈魂之力被它吞噬,那它将真正進化成常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三水臨心低頭,看着靳子躍,于心不忍。
動用這股力量,說不定可以救到靳……
“别上當。”
陳若瀾的聲音傳來。
女人似乎發現了三水的掙紮,小聲地告誡一句,語氣有些輕松:“稍微相信那個家夥嘛。”
三水臨心有些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女孩才注意到,這名酒紅色頭發的女人,從始至終都保持着輕松的神色。
陳若瀾察覺到三水的目光,解釋道:“我倒是沒什麽頭緒啦,但是我知道,某人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除了關乎傅沁。”
她難得還有心情露出痞痞的笑,說:“難得看這家夥吃癟,這種場合可不多見,我都有點想發票圈了。”
三水臨心斜乜了她一眼,心中的緊張減弱了不少,說道:“虧你還能說出這種話,看來很了解他嘛。”
“這倒也不是。”陳若瀾雙手環抱在身前,說道,“隻是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罷了。”
陳若瀾的語氣不緊不慢,要說對靳子躍抱有信心,似乎也太過了些,反而有一種賭徒的光棍與灑脫。
三水臨心雖然從夢境捕捉過男人的隻鱗片爪,但也沒有刻意去了解男人的過去。她問陳若瀾,道:“他一直都讓自己置身這種危險處境中嗎?”
陳若瀾對她的問題有些意外:“我還以爲你會關心他緻勝的手段。倒是挺有意思的角度,怎麽說呢,比起置身危險,不如說這家夥不擇手段更貼切一些吧。”
女人把視線投回遠處,【杜鵑啼血】的耐心也揮霍殆盡。
“看來你們并不打算解救他呀,那馭命者先生,再見了。”
【杜鵑啼血】見試探無果,不打算浪費時間,對準動彈不得的靳子躍,虛空捏爪,空間的壓力加劇,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靳子躍可以感受到胸腔、骨骼、還有肌肉不受控制地嗡鳴震顫,就像破碎的瓷器。
三水臨心緊張地望着靳子躍,看着他痛苦的模樣,泛起一陣揪心的疼。
【杜鵑啼血】望着額角滲血的靳子躍,宛如看着将死之人,仿佛下一刻,他就會在層層壓力的碾壓下,骨肉錯位,血糜紛飛。
它望向靳子躍,企圖從他的臉上看見最終的掙紮與惶恐。
然而,它盯着靳子躍的眸子,雖然血絲密布,卻依舊宛如死水,稍加注視,就會進入男人毫無波瀾的情緒空間。
一股不安的預感悄然爬上【杜鵑啼血】的心頭。
突然間,情況直變。
靳子躍身上,似乎有什麽蘇醒過來。一股氣息,三足金蟾鼎中幽幽盛放。
似乎有什麽強大的力量被觸怒,化作幽藍的光線,一道一道雖然不起眼,卻強硬地沖破了靈魂拘役的束縛。
這股能量來勢洶洶,宛如長河奔騰,頃刻間巨浪滔天,利用靈魂之力封鎖靳子躍的【杜鵑啼血】眼睜睜看着這股接近實質的能量,堆積成數米高的浪潮,随後朝它傾塌而來,就連自己拘役靈魂的咒術,在這股浩瀚的命辭之力下,都被強行撐破,消散得無影無蹤。
【杜鵑啼血】訝異地看着眼前的變故,那股幽藍的光線已經慢慢勾勒出雛形,那是巨大的水幕,隐約可以看見液态能量的流動,這些幽藍色的線條宛如畫師的線稿,卻凝而不散,比起它使用的靈魂和命辭結合的能力,顯然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你是——”很快,【杜鵑啼血】那張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驚慌。
身形開始模糊,甚至一度出現命辭逸散的情況。
是它,是它!
帝王命辭之上的家夥,【百川彙海】!它的眼中光團如明火顫動,顯然難以置信,當年三王聯軍,八軍同盟,一夜之間消失殆盡的傳聞,仿佛就在昨天!
【百川彙海】是超脫人類理解範疇的力量,怎麽會出現在這種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手上!
它不得不把目光再次轉移到靳子躍身上。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一開始似乎就已經依仗着【百川彙海】做好了和它一決高低的準備。
失去束縛的他就像掙脫鎖鏈的狼,【杜鵑啼血】注視着靳子躍,男人的眼中,帶着冷靜而充滿侵略的幽光。
昨晚失眠通宵,等到今晚才碼字,這幾天狀态不佳,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