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躍想都沒想,解開腰帶,右手從腰帶頭出一抽,扯得老高,将腰帶徹底扯出,左手抓住末端,同時持镖的手扭腕彈射,斜長的棱镖穿過對方高舉的刀縫,入駐武士的眉心。
對方因爲疼痛張大了嘴,一瞬間變得面目猙獰,拼死依舊要橫掃出這同歸于盡的一刀。
靳子躍空出的右手抓住一截腰帶,左手一壓右手一提,最後一截腰帶立起來攔住了對方的兇刀。
武士帶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竭力砍出這一刀鑿下去,竟然就像泥牛入海,吧自己切進,對方扯退,不知不覺中力道都被卸了六七成,等到徹底對碰的時候,隻磕在皮帶上形成小凹槽,而皮帶本身甚至紋絲未傷。
他眼中不甘,帶着濃郁的死氣,終究是黯淡了下去。
這時候,武士的胸膛一鼓,衣帛撕裂聲将他再抖個激靈。
而原本的上衣突然破開一條銀亮的長線,一柄長刀殺意凜冽,直接透過他的身體,像竄出的毒蛇朝着靳子躍撕咬而去!
靳子躍已經來不及用腰帶纏繞上去,因爲直刺哪怕纏繞,在短距離内也無法改變刀路軌迹,他隻能雙掌收攏,但由于右手抓着消音手槍的緣故,并未完全空手入白刃,尖刀在他的手掌劃出一道口子,他的雙手死死抵住,卻受限于對方的護刀油,無法徹底封住刀的去勢,被刀尖刺入胸膛。
靳子躍悶哼一聲,透過已死的武士,看着身後抽刀的人,是剛剛那位用刀擋住子彈的家夥。
即便是傳統同伴心髒,他持刀的手依舊穩健,吊着三角眼,眼神陰翳,身上的命辭散發着比周遭四人更頻繁的波動。
死去之人的【鋒芒畢露】緩緩溢散,在場僅剩偷襲的人和一開始被靳子躍打斷手腕無法上前猛攻的武士。
另外兩人緩緩跪落,而身上被刀釘住的家夥,也已經垂下頭顱。
這群人悍不畏死的程度,以及手段的歹毒,根本不是養尊處優的異鬼能夠做出來的。
這些是真正的沙場兵器。
靳子躍被刺穿的傷口不深,一腳踢上已經死透的肉盾,強大的後坐力迫使他的屍體往後一滑,撞上刀柄改變位置。而靳子躍趁着這個空隙,讓刺入的刀尖離開身體,而自己也順勢抽回腰帶的镖,矮身竄過男人倒下的身軀,從動态的空隙中鑽出,一個掃腿伸鞭将偷襲的異鬼絆倒。
那異鬼一驚,下盤已經飄忽,身子在往下跌去,他看着男人掃腿的同時,一頓一錯,頂起的膝蓋在自己眼前放大,一膝頂像重錘砸中自己的面門,鼻梁骨當場斷裂。他來不及慘呼,下巴脫臼變形,嘴巴不受控制地扯大,灑出一地涎水。
異鬼的頭被轟擊,不受控制地朝後飄去,而此時腰帶镖尖已經扯會。靳子躍原本左腿絆倒之後又提起膝頂,本來力道不足以緻命,镖尖補足了最後的一擊,他右手一抓,以持匕首的手勢,像戳氣球一樣了結了異鬼的生命。
靳子躍松手,任憑那異鬼身子仰躺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就沒有了生息。
這時候隻剩下一名武士,可是它身上綻放着的【鋒芒畢露】愈發兇險起來。
與其同時,【刀陪末座】的命辭能量也猛然綻放!
千惠美出手!
生死時刻,最後一名武士的眼中帶着怒意,他還是左手持刀,右手還在淋漓地滴血。武士的步伐不緊不慢,沒有先前的高強的機動性,但是卻帶來了更異樣的壓迫感。
靳子躍隐約察覺到,對方開始變得棘手,渾身上下,詭異的氣息開始彌漫,【鋒芒畢露】帶來的威脅,看來主要來源于對方的刀上。
“喝!”獨臂武士一聲呐喊,左手抽刀,像藤鞭一樣甩下,明明隔着一段距離,開始一道剛猛的勁氣突然蹿了出來!
鋒利的刀勁一往無前,像奔突的野豬露出獠牙,帶着踐踏四方的兇相,朝着靳子躍射去。
劍氣!
幾乎在判斷出來的同時,靳子躍驅使身體側身讓過,最近的時候,劍氣攪動空氣,氣流擦着靳子躍的鼻尖掠過,來不及反應的頭發,絲絲縷縷飄揚而下。
而面具的鼻尖,也隐約出現裂痕。
靳子躍看不見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這家夥開發出了【鋒芒畢露】的真正作用。這種刀氣是内功深厚的習武之人,在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下,才能發揮出來的水準,可是憑借這種命辭帶來的直觀作用,他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劈出開刃裂金的刀氣。
靳子躍從不輕視任何小人物,小人物隻是尚未出名顯志,并不代表着就是蝼蟻。
以此人這種狀态下揮砍出來的刀氣,雖然尚未達到至臻之境,但是也已經優越于大多現代刀客。
更何況!
靳子躍眼中兇焰暴漲,手中的悍然甩出,镖尖如飛鷹啄食,目标是獨臂刀客身後如同幽靈襲來的千惠美。
千惠美沒想到對方在被猝不及防的刀氣震懾的情況下還能分心對付自己,但很快,她的袖刀橫在手上,卻發現對方的镖尖來勢洶洶,淩厲無比,自己沒有把握迎接下來,隻能足屐一頓,噔噔噔後撤跳開。
她剛剛被逼退,靳子躍的腰镖就已經繃直,手腕一扯一蕩,瞬間變成一條暴走的龍,扭着腦袋沖着獨臂異鬼張牙舞爪地撲去。
這個變招可謂是相當極限,獨臂異鬼是靠左手揮刀,而靳子躍的腰镖在他的更左邊,他想也不想,一手斜劈而下!
刀氣崩射,如同迎敵的銀蛇,與腰镖的黑龍交錯而過!
黑色腰帶與銀亮刀氣相碰!
亮色刀氣被抵消得七七八八,黑色腰帶應聲而斷!镖尖無力地朝前飛去,卻因爲力道過小,已經構不成威脅。
劍氣也朝着外側斜飛出去,劈在磚牆上,石磚碎裂轟然炸響。
而這時,靳子躍已經如同猛虎越澗,瞬間撲身而至!
獨臂武士隻看見黑影壓身,接着,他突然察覺脖頸一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用炸去右掌的手捂了捂脖子。
頸動脈處涼意與暖流交彙,涼的是镖,熱的是血。
他難以置信地看見自己脖頸旁延伸到身側的手,男人的手裏抓着镖,狠狠紮在他的脖子上,連氣管都挑破了。
“咯——”
他想嘔血,但是眼前發昏,血從裂開的傷口潺潺流出。
獨臂武士再也拿不動刀劍,緩緩放倒。
而靳子躍稍微松口氣的時候,【刀陪末座】的波動再一次兇盛無比!
他拔開帶着半截褲腰帶的镖,卻仰頭發現,千惠美躍至高空,雙手合并揮斬,一道銀亮的光芒,與天穹初顯的月牙融爲一體,當空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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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