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希望他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就行,他可能要辜負她的期望了。
他做不到,每當他想像母妃所說的那樣放下所有,平淡的生活下去就會噩夢纏身,得不到救贖!
“秋成,你說母妃是真的想讓我一生平淡還是在怪我?”顧子墨輕聲低喃,不知道是問随從還是再問自己。
當初如果母妃讓他争的時候他用心了,結果會不會就不像這樣殘酷。
“皇貴妃當然希望主子一生無憂。”秋成一臉肯定。主子已經夠苦了,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主子可以一直平順下去。
“不,那是母妃無奈之舉。”顧子墨搖了搖頭,壓下心底翻滾的苦澀。
她大抵是對他失望了,完全不相信他,如果他有那個實力,母妃大抵是希望他給她和子冷報仇的。
“主子不用這樣,這不是主子的錯。”秋成勸慰道。
顧沐秋剛入門便看見這個場景,青年精緻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憂傷。
“他很憂郁?”她似乎有些疑惑。
“嗯,其實他應該挺慘的,因爲當今皇上調虎移山,等他回來時熟人都死光了。”888一邊看顧子墨的生平一邊說。
“嗯。”顧沐秋眸子微沉,帶着系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所以說他現在沉陷于過去?嗯,這身爲一個普通人來說很正常,或許是作爲一個人來說很正常。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不同,性格和遇事處理方式不同,所以注定了每個人對痛苦的感知力和處理方式也不同。
大抵所有人的痛苦都是不相通的,所以也不能盲目勸人放開。
“醒了?”她眉眼溫和,聲音帶着撫平人心的魔力,讓顧子墨慢慢的從過去的痛苦中脫離出來。
秋成看見了顧沐秋,仿佛看見了救世主,他真的希望攝政王能說點什麽來勸慰主子。
888:你想多了,這家夥隻會打擊人,至于勸慰鼓勵什麽的完全不可能的。
“嗯,有勞攝政王了。”顧子墨對她淡淡一笑。對于攝政王,他還是很感激的。
“無妨。”顧沐秋淡淡一笑。既然想讓人家做苦力,那麽這些事情都是應該做的。
888:這個沒同情心的家夥,這時候還想着讓人家做苦力。
看顧沐秋這模樣,顧子墨忍不住想聽聽她的意見:“攝政王可否爲我解答一個問題?”
顧沐秋擡眸:“什麽?”
“攝政王通常會因何而做出抉擇。”顧子墨問出口時就後悔了,因爲這個問題聽起來很莫名其妙。
秋成目光炯炯盯着顧沐秋,要是一般人還真受不了他這麽‘狂熱’的眼神。
她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擡眸時眸子裏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大抵是心之所向。”
如果這話由别人的口裏說出來,顧子墨或許覺得很荒謬,可由她說出來,他卻感覺本應該如此。
攝政王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人。
“嗯,子墨明白。”他現在倒是灑脫了許多。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那麽就繼續下去。
解決了這些事情,他也好睡一個安穩覺。
“攝政王可否與我細說一下我的身體。”顧子墨此時目光堅定,帶着秋成從來沒有見過的光彩。
秋成心裏一喜,這才是他記憶中的主子,以前那個主子又回來了。
“問題很大,千瘡百孔,身中多種毒素,我隻是暫時壓制住了。”顧沐秋神情平靜又帶着絲絲慵懶。
“哦對了,我還在你身體取出來一個東西。”她将那個蠱蟲拿出來繼續說。
顧子墨聽到上百種毒素時,倒是沒有很驚訝,他的身體狀态他早就知道了,可當看到這紅色泛着惡心的光的蟲子時還是沒忍住臉色一白,心底略微一顫。
“這是何物,爲何我從來沒發現?”顧子墨很快便平靜下來。
“化魂蠱,你陷入熟睡它才會出現。”顧沐秋将蠱蟲收起來緩緩地開口。
顧子墨翻遍了他的記憶,還是沒有想起來:“我竟不知何時被下的蠱。”
“至少五年。”她觀察過,這已經是一隻很成熟的蠱蟲了,而要養成這樣一隻蠱蟲至少要三年,這隻蠱蟲所處的環境不是那麽的好,所以這應該有五年以上了。
顧子墨看見這麽惡心的東西在他的身體裏存在這麽長時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這經曆不應該是古代位面男主的标配嗎,怎麽跑到一個配角身上了?”888似乎有些不解。
“鬼知道。”顧沐秋輕聲道。或許是天道工作錯誤呢。
“攝政王可有什麽解決的方法?”秋成聞言倒是比顧子墨本人還要着急。
“有,長靈果。”顧沐秋眉眼溫和。
聽888說這個世界有一種可以解百毒的果子,最後還被蘇聖心找到了。
“可長靈果不是一個傳說嗎?”秋成眉頭緊皺。本來就要對主子有利的東西他們都可以拼盡全力找回來,可前提是這東西要存在!
“不是。”這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個傳說,但對蘇聖心他們來說絕對不是。
顧子墨眉心皺在了一起:“可不知道具體位置。”而且他們不能弄出很大動靜。爲了一個虛無缥缈的東西耗費大量的人力财力怎麽看都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總歸是能找到的。”顧沐秋輕輕看了他一眼然後說。
“行,我派人去找。”顧子墨溫和一笑。不管怎麽說都嘗試一下。
“不用,我去。”顧沐秋嘴角揚起了溫和的弧度,眼角壓住了眼底的潋滟光華。
這麽有趣的東西,她怎麽說都是要去看一下的。
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攝政王不必麻煩,我派人去就行。”
“他們找不到。”她神情慵懶而溫潤。
顧子墨的人找不到是必然事件。
“可攝政王不能離開京都。”顧子墨眉心蹙了蹙。如果他離開了京都,以當今皇上那疑神疑鬼的性格,肯定會有所懷疑。
顧沐秋神情意味不明:“很快就有機會了。”而且是人家讓她出去。
“既然攝政王去意已決,子墨也不便說什麽。”顧子墨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你在這養傷就行,接下來的日子你需要做什麽,相信不需要我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