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歌不喜收拾屋子,房間裏的物品大多也沒什麽擺放規律。對于出現在床頭的神秘大件,唐栀也隻是好奇一瞬便移開了目光。
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腳底不舒服極了。她脫了鞋子,也不管幹淨與否,直接踩在地闆上。
陳安歌很窮,家裏從來沒有多餘拖鞋。
唐栀之前自己帶來一雙,隻穿了一次,後來再也沒見到了。估計是他丢掉了。
在她還在想要不要再買一雙新拖鞋時,浴室裏流水聲停了,過了兩分鍾左右,陳安歌擦着頭發從裏面走出來。蘊了一身熱氣。
他生的好看,清清爽爽的樣子更好看。小女孩的眼睛閃閃發光:“陳安歌,我也想去洗澡。”
她現在不叫他安安,膽子大了,連名帶姓叫他陳安歌。
但聲音一樣的軟,喊他名字時,眼裏都是笑。
怕她洗完澡更不安分,頭發還在滴水,陳安歌冷着一張臉睨人:“别洗了。要不然乖乖待着,要不然現在就滾蛋。”
憐香惜玉,根本不存在。
唐栀選擇第一條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小手規規矩矩抓着裙邊。
天空快要露白,作息颠倒的陳老闆随便擦了會兒頭發,然後拉了窗簾,關掉燈,直接鑽到被窩裏蒙頭睡覺,管也不管被他帶回家的小女孩。
唐栀也很乖,不去吵他。直到聽他均勻的呼吸聲,确認他睡熟了,才卸下一身精力,疲憊地躺下。
房間裏很靜,隻有他的呼吸聲幹擾她的思緒。
小女孩望着黑漆漆的天花闆發呆,眼裏的光逐漸黯淡。
陳安歌還是這麽不喜歡她啊……
人總是執着于一眼看中的東西和人。
唐栀反反複複撞南牆,也撞得心甘情願。
她從這裏一待就是半個月,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聽。每天像一條小尾巴一樣跟在陳安歌身後。
不管他是在台球廳還是去修車行,她都緊緊跟住。
陳安歌老巢就在這裏,躲也躲不掉她。
就連童西倩都佩服唐栀。
“陳老闆魅力不小,兩年了,姑娘還颠颠跟着。”
唐栀知道陳安歌收了她母親的錢給童西倩開了個修車行,但童西倩和陳安歌某些地方太像了,她實在讨厭不起來這個人。
仍舊樂此不疲地跟着陳安歌。
生平第一次,陳老闆覺得女人這麽難搞。
沒辦法,隻能求助遠在拍戲的南意。
......
南意收到陳老闆的短信,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她’指的是唐栀。
她拿唐栀更沒辦法,這姑娘是鐵了心的和他死磕。
想了想,她捧着手機認真敲字。
【沒辦法。】
褲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正在打台球的男生掏出來看,單手持着手機回她短信:【來一趟,想辦法給她弄回家。】
唐栀在前台賣飲料和零食,空下來就專注地看陳安歌打球。
陳安歌往她那邊瞄了眼,又給南意發過去一條短信:【速回。】
南意不知道怎麽回。
連最能讓唐栀放棄的陳安歌都對她束手無策,她能怎麽辦?
正糾結怎麽拯救唐栀,甯知許那邊終于給她回微信了。
甯知許:【剛才箫妍打電話和我道歉了。】
沒想到箫妍行動這麽快,說道歉立刻就安排上了。
南意手破皮了,回複有點慢,手指頭在屏幕上慢悠悠戳:【奧。我最近幾天有幾場戲?】
甯知許隔了兩分鍾才回:【明天上午一場,半夜一場。後天沒安排,大後天下午有一場。】
南意算了算,那她有一天半休息時間。
足夠回市裏了。
雖然甯知許是她助理,她去哪他都要跟着,但南意還是象征性地問了句:【我後天回市裏,你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