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染着擔憂焦灼,南意拍戲那會兒沒見到他的不快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渾身濕漉漉、髒兮兮,唯獨一雙眼睛盈着光,帶着不易察覺的委屈:“我衣服髒了。”她強調:“很髒!”
甯知許一顆心軟得稀碎,語氣放慢,很輕地安哄:“沒關系的,我們回去換幹淨漂亮的小裙子。”
他背對着她蹲下身,小姑娘兩條泥濘的手臂熟練地纏了上去。
甯知許本就是南意助理,衆人看到這一幕也沒覺得多驚奇。隻覺得這個漂亮的少年過分溫柔了。
韓理好意被拒絕,王冕替自家藝人鳴不平:“韓理,甯知許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韓理跟在他們後面,慢悠悠往酒店走:“那人占有欲賊強。”
當然,小南意防備意識也很強。
王冕啧聲:“要我說,還是你太招人,甯知許都惦記你。”
“.......”
莫名其妙被安排cp的小天王滿臉‘你他媽在跟我開玩笑’的不解。
沒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王冕還陷在今早看到的那一幕畫面裏:“你和我也别不好意思,咱倆也兩年了。取向這種事情全憑個人喜好。不過不得不說,你拿南意做擋箭牌的招數也真是高明。不僅隐藏了自己性取向,還捧紅了一個素人。牛逼啊。”
韓理越聽越不對勁,這他媽都是哪跟哪。
“别瞎說,小爺我的取向正常的很。”
“奧。那甯知許今晚還去你房間嗎?”
“...........”
*
南意回房間先洗了個澡,然後随手把髒衣服裝進塑料袋。
甯知許從醫務組那裏取了藥,小姑娘正等他過來。她兩隻手和膝蓋都破了,平躺在床可憐巴巴瞧着他。
“怎麽還洗澡了?傷口不能沾水的。”少年坐在她床邊,從袋子裏拿出了藥水、棉簽和紗布。
南意舉着兩隻破皮的小手,癟癟嘴:“渾身都濕了,太難受了。可是我手不方便,沒法洗頭發,也沒法刷牙洗臉。隻能站在那裏随便沖沖。”
她現在做什麽都不方便,睡衣也隻是随便套了件好穿的裙裝。裙擺随着她的動作一直往上走,甯知許面不改色地将她裙擺往下拉了拉。先給她處理膝蓋的傷。
藥水冰冰涼涼灼得她難受,腳趾蜷在一起,她想動,又忍住了。公主殿下躺在那裏,像一隻沒有絲毫攻擊力,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賴賴唧唧哼聲:“疼。”
“我輕點。”社會許爺一點脾氣都沒有。
蘸着藥水的棉簽輕輕在傷口破皮處打轉,南意适應了這種感覺,緩神幾秒,問他:“你下午去哪裏了?我都沒見到你。”
明明是作精小演員控訴不負責任助理。女孩子偏說出一股撒嬌的意味。
南意今天挨了罵,身上挂了彩,再加拍戲全程沒看到甯知許,此刻真是委屈的緊。
她喜歡看着甯知許。他什麽都不用做,站在那裏就可以。她總是被丢下,甯知許消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足以令人胡思亂想。她想要時刻見到他。甚至想像從前那樣,黏在他身上做一隻小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