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理捧着殘缺的禮物盒,目瞪口呆的樣子有點好笑。他剛洗過澡,黑發未經打理,略帶潮濕的發絲柔軟清香。幾縷碎發從額頭上方自然垂落,乖順的少年感撲面而來。
南意喜歡好看的臉。
這是甯知許讨厭倒數第二最大的原因。
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子攀比的勁兒,被情敵惹毛的獅子砸過去一句:“人和蝴蝶結一樣醜。”
韓理:“.......”
這他媽是上門挑釁嗎?
一直沒遇到對手的小天王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屈辱,舌尖抵了抵腮幫,嗤笑了聲:“甯助理還有半路攔禮物的愛好?喜歡就送你啊。反正我和小南意.......”關系好。
最後淹沒在唇齒間的三個字,在片刻後化爲一聲還算克制的尖叫:“甯知許,你他媽什麽路子?”
雙手反剪在身後,韓理被人按住,側臉貼着牆面,吃了一嘴灰。
擡腳關了房門,少年的聲音又低又沉:“拍戲期間,我和你睡。”
韓理動彈不得,二度受辱:“你這什麽癖好?我可是個正常男人。”他咬着牙,一字一頓補充:“功、能、正、常。取、向、正、常。”
短短一瞬間,小天王腦補出很多不和諧的畫面。
他聽說漂亮的男孩子在獄裏都過的特别慘,特别受那些社會大哥的欺負。心靈上的摧殘還有身體上的折磨。
甯知許這兩年不會受了什麽非人虐待,現在看上他了吧。造孽。
猜到他腦補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甯知許放開他,嫌棄地後退一步,聲調依舊四平八穩:“放心,我比你還正常。”
劇組給韓理安排的是套房。比其他演員的房間不知大了多少倍。甯知許自顧地朝客廳走去,占據了沙發地盤。
話說得理直氣壯:“我隻是不想你半夜還去打擾我家藝人。”
韓理揉着手臂,疼的呲牙咧嘴,還是抓到他話裏的重點:“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找小南意?這麽晚你在她房間幹嘛?”
他站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空隙裏,居高臨下望着閉目休息的少年。幼稚的想要踢他一腳報剛才的吃灰之仇。
甯知許雙臂交疊枕在腦後,垂直的燈光打下來,這張臉着實優越出衆。
他閉着眼,睫毛在眼睑處投下一小塊扇形的陰影。上天對他偏愛頗多,五官每一處都好似精細打磨雕琢過的。
除了......這張氣死人的嘴.......
漂亮的少年掌握毒舌密碼,雲淡風輕丢話:“我當然可以在她房間,畢竟我和小南意的關系......更好一點。”
韓理都能看到甯知許頭上發光的惡魔角了。
說不過,打不過,那就隻能識時務。
君子報仇,改天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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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理失眠了。
十分罕見的事件發生在他頭上。
直到天光破曉,他才有點困意。
第二天早晨王冕來敲門時韓理還在睡,是甯知許去開的門。門一打開,看到T恤衫皺巴巴的少年,王冕都變音了:“你咋在這?”
甯知許剛睡醒,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帶着不好惹的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