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不知道哪裏來的忤逆母親的膽子,大哭一頓後從唐家跑了出來。</p>
提着人魚裙裙擺,赤腳的落難公主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面對司機的詢問,準确無誤地報出台球廳的地址。</p>
小小一隻姑娘窩在後座一直哭一直哭。</p>
司機透過後視鏡往後掃了幾眼。</p>
得出結論:離家出走,而且可能根本沒錢的叛逆少女。</p>
果不其然。</p>
當打表器顯示價格後,哭的眼淚汪汪的女孩兒似乎壓根忘記坐車是需要錢的。</p>
最後,她把渾身上下唯一能給的鑽石手鏈給了司機。</p>
從她打車的那片區域以及穿着來看,司機對這手鏈的真假還是抱有九分可信的。收起來,落下車窗朝跟仙女似的女孩好意提醒:“孩子,玩夠了就回家吧,父母會擔心的。”</p>
爸爸媽媽真的會擔心她嗎……</p>
赤腳公主望着僅隔一條街的台球廳,腦海裏閃過母親的話語。</p>
“唐栀,陳安歌用那幾十萬塊錢給他的女朋友童西倩開了修車廠。”</p>
“你這個蠢貨。你自以爲念念不忘的愛情,是你的父母拿錢供養着你喜歡的混混和他的女朋友。”</p>
“他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唐’這個姓氏。他和他那個朋友,仗着自己的好皮囊,會幾個哄女孩子的小把戲。将你和南意騙的團團轉,爲他們要死要活。”</p>
“唐栀,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你讀過的書,受過的教育,絕不允許你和這樣的人來往!”</p>
“.......”</p>
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唐栀站了幾十分鍾後,眼睜睜看着馬路對面看兩年未見,模樣身段依舊絕佳的童西倩拎着一塑料袋啤酒走進台球廳。</p>
童西倩還在陳安歌身邊就說明一切。</p>
可是對于母親對陳安歌的評價,她一個字都不會信。</p>
沒法沖過去歇斯底裏地質問,是因爲……她有曲泊陽了。</p>
她不能,也不該再和陳安歌有任何糾纏。</p>
即便,她清楚意識到,她又動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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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廳門是開着的,卻挂了暫停營業牌子。隻有童西倩敢進。</p>
陳安歌聽到門響,随便套了件背心從二樓下來,男生肌肉紋理分明,清瘦卻不羸弱。</p>
大飽眼福的童西倩輕挑地吹了聲口哨:“陳老闆發福利了。”</p>
太習慣這樣的話語了,男生踩着慢吞吞步子下樓,瞧着她手裏的啤酒,略微揚了下眉。</p>
“喝酒?”手指撓了撓鑽出小胡茬的下巴:“沒意思。”</p>
童西倩不吃這套。</p>
把塑料袋子放在吧台上,而後熟稔地從隔闆下面摸出煙,放在手指間把玩着:“想也知道你和甯知許現在不好受,過來安慰安慰你們喽。”</p>
真矯情的話。</p>
瞟了眼休息室緊閉的門,陳安歌倏然笑了,語氣裏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許狗才難受呢。”</p>
童西倩疑惑看他一眼,搞不懂他這突然的快樂從何而來。</p>
屈指敲了台面兩下,陳安歌字字重音強調:“南意把他微信删了。”</p>
童西倩:“.......”</p>
她第一次覺得陳安歌這麽狗,又這麽幼稚。</p>
陳狗歌還來了興緻:“在回來路上許狗想給小公主發條微信關心關心,結果,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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