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知許關押在臨市監獄。
南意終究是抵不住思念,問了南耀業地點,不管不顧去了。
南家人一舉一動頗受外界關注。
南家千金去看一個少年犯,無疑是新聞爆點。
不想讓這兩個的孩子受到這些輿論傷害,南耀業提前安排好一切,無聲無息派人送公主去的。
不見到人,不上一兩句話,她是不會甘心的。
……
甯知許在裏面的生活,南意早就打聽好了。
他們要勞動改造,要上法制課,要接受教育.....那些人努力把他塑造成根正苗紅的好少年,可是,她的甯知許明明沒有錯。
兩個時的車程比預料之中來的快。
當車子停在監獄門口,看到四周灰暗高聳的圍牆,南意搭在車門上的手指無意識輕輕蜷縮。
庭審當,她沒去。
甯知許收押當,她也沒去。
她怕。
怕見到一個褪掉滿身驕傲的甯知許。
怕那個全校最猖狂最裝逼的許爺變成了所謂的‘良好少年’。
更怕那個笨手笨腳哄她的少年,如今滿眼淡漠的望着她,清楚地劃清和她的界限。
南意腦海裏想了很多種可能,想了很多重逢畫面。
姑娘想要臨陣脫逃了。
怕他變了。
也怕——
他沒變。
萬一清冷矜貴的少年還是往日模樣。
望着她時眼裏有星星,把全身僅有的溫柔疼愛盡數給她,沖她笑,喚她一聲:意寶。
她想,那她一定不管什麽法律制裁,不管世俗眼光,帶他逃。
許爺不是什麽好人。
南意也不想當好人。
一點也不想。
……
無意識蜷縮的手指不知什麽時候收緊,修剪圓潤的指甲輕微磨破了掌心的嫩肉。
不疼,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不足以讓她從各種想象的畫面中抽離。
後排的公主已經隔着車窗望着監獄大門出神半個多時了。
始終保持沉默的沈伯微側過頭,看女孩抿起的唇角和茫然無助的神情,低聲歎氣:“南意去吧,南先生已經打點好了。你去了就可以直接見到他。”
南意不會甘心隔着一層玻璃和他通話。
南耀業舍不得南意不甘心。
所以提前安排好他們的見面,讓南意真切感受到少年的存在。甚至,可以去給他一個擁抱。
想見的人就在裏面,公主突然慫了,轉頭,琥珀色的水眸盈滿無措:“沈伯...我該什麽?”
喜歡向來是心翼翼的。
沈伯很想拍拍這個孩子的頭:“你想的,然後告訴他,好好生活,未來可期。”
少年未來可期。他們堅信不疑。
最近氣溫持續增高。
南意穿了條漂亮的白裙子,裙擺輕輕搖曳,露出兩截線條優美且肌膚白皙的腿。出門之前她是精心打扮過的,甚至畫鐮妝,塗了薄薄一層顔色豔麗的唇彩。
在這灰暗的環境中如同一株開放熱烈的花。
可是公主還是不自信。
快走到監獄門口,又跑回來問沈伯,單純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沈伯,我今漂亮嗎,他見到我會開心嗎?”
沈伯笑了:“很漂亮,特别漂亮。”
公主抿抿唇。
猶豫幾秒,突然擡手蹭掉了她精心塗抹的唇彩。
太漂亮了。
甯知許萬一自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