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泊陽最後走的時候都是一步三回頭,童西倩看了兩眼收回目光,扯唇調侃的笑:“他肯定比陳安歌對你好。”
唐栀站在她面前,十足乖乖女模樣。
輕啊了一聲,對着不熟悉的人也習慣性解釋:“我們是同學,不是那樣的關系。”
這小心翼翼态度惹得女生發笑。
嚴格來說,她們倆算是情敵關系。
唐栀竟然還一本正經給她解釋這個。真有意思。
陳安歌說她和她們沒什麽區别,在童西倩看來,區别大了。
這小女孩明顯和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純的要命,幹淨的要命。
“你說你個千金小姐,喜歡上街頭混混,尋求刺激嗎?”童西倩不懂婉轉,話語直白:“除了...臉好,陳安歌哪裏值得你喜歡了。”
她本想說活兒好,臉好,想了想,還是算了。
唐栀比童西倩矮一點,微微仰着臉看她精緻臉龐,近日沉沉無神的黑眸難得迸發色彩,蓄着堅定:“安安很好的,哪裏都好。”
那副護犢子的架勢像是随随便便能張口說出他一百個優點,還不容許反駁那種。
童西倩望着她,沒接話。
剛才她從樓上下來遇見了病房護士,随便扯了兩句。
說做手術那天,手術台上陷入昏迷的陳安歌嘴裏念叨過一個人名。
不是唐栀。
不是她。
也不是任何一個女生名字。
而是念了句,許狗。
陳安歌沒有心,不會愛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估計隻有他的兄弟。
陳安歌會是一個好兄弟,但永遠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童西倩一開始就看的明白。
*
*
韓理打車送南意到别墅區門口。
這一路,南意都沒說話。
對比唐栀偶爾的回應,南意是徹底陷入沉默中。
韓理拉開車門要送她進别墅區,小姑娘搖搖頭制止了:“很近,我自己走吧。再見。”
這是她今天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韓理站在另一側車門,看小姑娘刷卡進去。
眸裏蕩着心疼。
甯知許出事,真是要了南意半條命。
他也恍然意識到,他這輩子都比不過甯知許在南意心中分量。
不。
是沒有人能比的過。
南意沒有走最近的回家路線,而是繞了一整圈别墅區,把甯知許背她那天晚上走過的路線都走了一遍。
人的記憶真的很神奇。
他講過六遍的習題,她現在一個符号都想不起來。
可他背她走過的路牢牢印刻在腦海裏。
南意這一周沒掉過一滴眼淚。
心裏也掀不起波動,面無表情走完一圈,她乖乖回到了家裏。
南耀業和蘇卿不出意外在家裏等她,如果她沒有按時回來,那麽他們一定會派人去找,生怕她會做出什麽事。
可她能做出什麽呢。
不想說話,南意換了鞋剛要上樓,蘇卿推了推南耀業。
男人叫住她:“南意,甯知許的東西我從警局帶回來了,放在你桌上。你替他保存吧。”
南意嗯聲,腳步沒停。
回到房間開了燈,一眼看到象牙白色的書桌上放置三個透明證物袋。。
裏面裝着他的錢夾,鑰匙,還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