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用盡全部力氣，轉過身緊緊擁住少年。趴在他身前放聲嚎啕大哭：“甯知許，我不要當明星了，我不要百億了，我隻要你。我會長大，會給你一個家.....你别離開我，好不好？”

16歲的南意喜歡17歲的甯知許，想在将來給他一個家。

可他——

什麽都給不了她。

甯知許喜歡南意，可是喜歡不值錢，不抵用。

他能做的，就是現在，趁着他還在，抱緊他的小姑娘：“意寶，不哭了，要乖。這個世界沒有對不起我，它把最好的你給了我，足夠了。”

他字字句句都像是道别，像是交代。

南意抱着他，恨不得和他融爲一體，要了命的害怕分離。

這場分離在所難免，南耀業眼角泛紅，轉身對着警員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這孩子今天生日，麻煩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見過太過犯事之後悔恨不已的少年犯，也見過抵死不承認的頑固分子。

可是這位少年，自己跑來自首的，當時的模樣卻冷傲不已。

現在卻令人猜不透他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

隻覺得……他的身上背負了好多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

看了眼緊緊相擁的兩個孩子，警員點頭默許了。

揮了手示意圍觀同事們也回去。

甯文韬氣的不行，還想再上前，被一隻手臂攔住。側眸，對上男人沉穩陰冷的眉眼：“甯先生，我們出去聊聊。”

南耀業轉而又對着溫瀾開口，口吻淡漠：“您也一起吧，溫女士。”

.....

大廳一角，終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南意的崩潰無助在甯知許的安哄之下沒有任何緩解。

她不肯松手，哭的嗓子已經變音。

“意寶，擡頭看我。”

少年單手攬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将她拉開距離。

一雙動人的水眸紅腫成兩個小胡桃，女孩哭的小臉一團糟。仰着頭抽抽搭搭。

少年俯身，輕柔冰涼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意寶乖，不要哭了。”

南意根本控制不住。隻要眨眼，眼淚就傾瀉而下。

可少年眼裏全是心疼擔憂，發紅的眼眶令小姑娘心頭酸澀。

她揉揉眼睛，一張口仍是哽咽的：“甯知許，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不要擔心我。”

“好。”

少年大手在她頭頂摸了摸：“意寶最乖了。”

坐在長椅上，将她抱在懷裏，少年用手給她擦眼淚。

南意看到他臉頰上紅彤彤的掌印，指腹輕輕碰了碰，像是對待最珍愛的寶貝：“甯知許，他打你.....”

“不疼。”他笑着抵住她的額頭。

撒謊。

他嘴角都破了。

“我...我去給你買藥買蛋糕。”小姑娘作勢要下地。

少年牢牢抱住她，不讓她走。

“不急，等會去吧。”

他仍舊笑，溫柔似是天上皎潔的月色：“你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南意搖頭，小臉全是淚痕：“我不知道要買什麽，我今天是打算在零點親你的。”

少年失笑。

小姑娘向來直白大膽，天天把親挂在嘴邊。

十點四十了。

甯知許深深注視他，漆黑的眸裏映着她的臉龐：“還有一個多小時生日就過去了，你現在親也算禮物.....你....”。

你……要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