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剛推開台球廳的門就聽到休息室傳來男人說話聲音。
音量沒多高,卻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怒意,隻不過被壓制住沒爆發而已:“你們班任給我打電話了,知許,你怎麽回事?多好的機會啊,你說放棄就放棄了?要是這次比賽獲獎了,以後學校會推舉你評選優秀學生,下一步就是保送大學。你難道真想在這個台球廳窩一輩子?你怎麽越來越不求上進。生病了,難道不能克服一下嗎。”
南意越走近聽得越清晰,同時也能聽到少年壓低的咳嗽聲。
休息室内
少年靠窗而站,病态泛紅的臉龐噙着一抹顯而易見的不耐:“說夠了嗎?說夠的話,你可以走了。”
父與子,比陌生人還不如。
更像是仇人。
“你自己聽聽你的話。”
甯文韬多次在他這裏受挫,也逐漸有了脾氣:“早知道你現在這麽不聽話,當時就不該把你從婳城帶回來,讓你自己在外面挫挫銳氣,好知道怎麽對待你的親生父親。”
這話說的過分。
南意都沒舍得這麽兇過甯知許!
小姑娘加快步伐走進休息室,直接擋在了少年面前。
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少年垂眸,眸子裏的光有一瞬微蕩。
仰頭對上男人愠怒的眉眼,小姑娘不管不顧的噼裏啪啦吐字:“他生病了,沒法參加競賽,有什麽錯?你說你是他父親,那你好好管過他嗎?他爲什麽甯願待在這裏,也不回家,你爲什麽不反思你自己。你對他兇什麽兇,他是我的,我都不舍得兇他,你竟然趁他病了欺負他。我...”
小姑娘想不到什麽可以威脅的話,半晌吐了句:“我以後嫁給甯知許,也不會喊你爸。”
身後的少年目光深深注視面前的小戰士。
那一刻某種感覺從心髒快要跳躍而出。
南意渾然未覺自己說錯什麽,隻是一心護着甯知許,無所畏懼看着男人陰沉的臉色。
“你是南意?”
甯文韬第二次見她,對她印象深刻。聽溫瀾說過甯知許和南家的小公主關系不一般。
應該就是她了。
南意抿着唇不理他,堅定地擋在少年身前。
甯文韬一時無語,差點被這兩個孩子氣死,朝着甯知許落下一句‘好自爲之’後,氣沖沖走了。
南意再淘氣也沒和長輩頂過嘴,更何況對方還是甯知許的親爹。
見人走了,剛才的嚣張氣焰褪下一大半,小姑娘扭頭看甯知許,表情有些喪。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少年靠着窗邊,輪廓半掩,沉默注視她沒出聲。
南意以爲他生氣了,開始不滿的撒嬌,暴躁撒嬌法:“啊啊啊啊,我是太沖動了,可是誰讓他兇你啊。甯知許,你不能罵我,也不能打我,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少年還是在看她,漆黑的眸子噙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小姑娘撇撇嘴:“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
說着轉身背着小書包要跑。
少年表情微動,擡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進自己的懷抱。
嗓音有點啞,低沉磁性,說不出的撩。。
“你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