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其餘人還在上自習，甯知許起身拉住南意手腕：“跟我出來一下。”

南意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已經被他帶出去了。

教室裏的人一邊刷題一邊感歎。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

南意被甯知許帶上了全校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天台。

反手落下門鎖，少年将小姑娘抱上了廢棄的舊桌子上。

微微俯身，視線和她對上，壓迫感頓時襲來：“說吧，怎麽回事？誰跟你說什麽了？”

她的心思壓根不用猜，開不開心都寫在臉上。

被這樣直白的問，南意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說百億校花竟然有點自卑了。

小姑娘緊緊抿着唇，死活不肯吐露一個字。

少年也出奇執拗，就那麽彎身看她，像是在和她比誰定力好。

南意望了他一會，忽然就洩了力。

忍不住先開了口。

“甯知許，你要是考清華，是不是以後就不會要我了？我考不上的。”

小姑娘晃着腿，低垂下頭：“我爸也不肯砸錢送我去。那樣太丢人了。”

甯知許從來沒想過南意會爲這種事苦惱，心裏有些鈍疼。

公主殿下本就應該光芒萬丈，萬人臣服。

定定望着女孩的發頂，少年薄唇微動，回答的同樣認真：“不會。”

小姑娘仰頭：“不會什麽。”

少年漆黑的眸子映着她的臉龐，眼底淬着深刻溫柔：“不會考清華。也不會不要你。”

南意撇嘴：“以後說不準。”

“傻。”

甯知許拍她腦袋，大手在她發絲間輕輕揉了揉：“不要想這些問題，不管什麽時候，你去哪我就去哪，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不會走。”

南意：“我要是考不上大學呢？”

甯知許：“陪你重讀。”

南意：“我要是考個三流大學呢？”

甯知許：“陪你上。”

南意：“我要是進娛樂圈呢？”

甯知許：“給你當經紀人。”

南意：“我要是....要是.....”

她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别人都是共同變得更好，隻有她會拉他下水。

思索幾秒鍾，小姑娘抿抿唇角，倏然無比認真朝他保證：“甯知許，我會努力努力再努力的，我不會讓你跟着我混的太慘。我會努力學習，會努力考一個好一點的大學，要是我爸以後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就自立門戶養你。”

她太認真了。

十六歲這一年，給了這個十七歲少年太多美好的承諾。

天台有微風拂過，吹起校服衣擺，少年注視着他的姑娘，俊隽臉龐染着笑。

他說：“好啊。”

……

從天台下來正好是早自習下課時間，南意去了洗手間，甯知許先她一步回的教室。

陽光折射進教室，在他桌上那張還沒填的物理競賽表格上鋪了一層金光。

少年站在桌前看了一會，突然伸手把報名表揉成團丢進後面垃圾桶内。

去他媽的省級優秀學生，保送重點大學。

許爺不在乎。

南意回來時，甯知許正轉着筆裝逼，桌上空蕩蕩的。

她抽出紙巾擦手，随口問：“報名表填完了？”。

輕嗯一聲，少年答的自然流暢：“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