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穆淮安用自然無比的态度喊出南意意公主殿下,少年最後那根理智的弦刹那崩裂。
“穆淮安,離她遠點。”
少年情緒有些難以控制,眼底蘊着寒意,按着人到牆邊。
眼見又是無法避免的矛盾。陳安歌走過去攔人。
他可不希望因爲這個人,甯知許再惹什麽事。
就兩句話的時間,三個男生都打成一團了。
南意瞥到旁邊的茶幾上有水果刀,眼眸微動,怕甯知許沖動。
直接揚手拿起枕頭砸了過去。
因爲是甯知許背對着她的方向,所以這一下自然是砸在他身上。
小姑娘冷着聲音沖他們喊:“甯知許,你能不能冷靜點。要打滾出去打去。”
枕頭沒什麽重量。
她的聲音也算不上是多大聲的吼。
可是卻及時逼停少年的動作。
眸子裏的光暗沉一瞬,甯知許到底是聽話地退後一步松了手。
穆淮安整理校服衣領,沒受什麽傷。意味深長目光掠過少年精緻無暇的臉龐,和南意道了聲再見後邁步離開病房。
無聲勝有聲。
他挑起争端,卻走的潇灑。對于那些暧昧不明的話語,也沒絲毫解釋。
無故惹人猜想。
穆淮安這個不安分的存在前前後後不過出現十幾分鍾,卻讓病房裏的氣氛降到冰點。
甯知許原地站了一會兒,随後彎身撿起地上的枕頭,拍拍灰,重新放回床上擺好。
瞅了眼桌上的精緻點心盒,少年也沒說什麽,直接走出病房。
屋内隻剩陳安歌和南意。
南意擡眼看面前的男生,語氣不确定:“甯知許...生氣了?”
陳安歌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穆淮安要是盯上南意了,那可真要甯知許的命。
桃花眼噙着幽暗的光:“他永遠不會生你的氣,但是估計會自己難受去。南意同學,你剛才那一下怎麽不砸穆淮安?”
這個舉動肯定能把那條許狗的心傷的稀巴爛。
南意睜着水眸瞪人:“我打不着啊,誰讓甯知許背對着我。”
“啧。行吧。”
陳安歌指了指桌上兩份價格一看就高低立判的蛋糕盒,挑眉:“吃哪個?”
那破蛋糕。南意嫌棄地蹙眉:“你窮死得了。我懷疑蛋糕裏面都是勾兌的。”
陳安歌這個破台球廳老闆表示委屈。這小蛋糕他都沒吃過。
怕再聊下去挨打,男生及時停了話題:“你休息,我去看看許狗是不是因爲你的舉動在角落裏哭呢。”
擡腳要走,他又特意補充一句:“别看你許爺平日裏冷的跟什麽似的,其實啊,内心脆弱的不堪一擊。”
以前穆淮安一觸就炸的點是她母親。
現在。
多了個南意了。
甯知許軟肋越來越多,煙火氣越濃,陳安歌越擔心。
陳安歌走後,南意坐在病房裏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眼。
甯知許脾氣現在怎麽這麽好了。
隻會聽話的乖乖走開。
*
*
陳安歌出去時,少年正坐在長椅上看手機鎖屏發呆。
這個鎖屏陳安歌見過一次。
是他家的公主殿下。
上次多看了兩眼,許狗差點把他眼珠子挖了。
這次聰明地移開目光,還沒等說話。
少年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情緒低落克制。
“你說,如果那個人是穆淮安怎麽辦?”
“哪個人?”。
“南意将來可能喜歡的人,共同奔赴十八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