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房租到期了。
南意到台球廳的時候,房東已經在指揮人搬東西。
看到兩張折疊床和台球桌都在卡車上,小姑娘眸光暗淡,走過去問男人:“這裏不是台球廳嗎?你們不開了?”
轉頭看到嬌嫩的小姑娘過來問話,男人好意勸道:“小孩子不要來這種地方,我們要把這裏改成網吧了。這些都不是什麽好地方,你還是好好學習吧。”
莫名其妙被說教的南意蹙眉:“你是這兒的房東?”
“對啊。有事?”
小姑娘望向那扇門,深呼吸一口氣:“這房子多少錢,我買。”
說話口吻相當豪氣。
搬東西的人和房東皆是笑了笑:“小妹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買?你兜裏有五十塊錢嗎,你就買。”
她兜裏是沒有五十塊錢。
但是她有一張無限黑卡。
從口袋裏摸出黑卡,遞到男人面前:“你開價,我刷卡,一次性付清。這裏就是我的了。”
看她不像開玩笑的,搞不好真的有錢。
房東也正經起來:“真有錢?真要買?”
“對。”南意往前遞了遞卡。
真是活久見了,房東摸了把頭發:“現在高中生都這麽有錢?可真是開眼了。我這裏.....”
看了眼自己的房子,又看了看這些設備。“設備你也要?”
南意堅定地點頭:“這裏所有的我都要,而且你們要擺回原樣。”
猶豫一會,房東估了個良心價:“我這裏雖然偏僻點,破了點,但是也是正經兩層門市。房價上漲的也厲害,這樣吧,十二萬,你能給就給,不給咱就當沒說,你回家去寫作業。”
“十二萬?”南意不敢置信。
男人以爲她是買不起過來尋開心的,剛要發脾氣趕人。
隻聽小姑娘說:“我不知道這個卡可不可以刷金額這麽小的。”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
小姑娘似乎有點糾結:“我給我爸打電話問問。”
說着她就轉過身去打電話。
接下來的對話刷新所有人的認知。
南意:“爸,這個卡可以刷十二萬嗎?”
估計那頭的人問她買什麽。
小姑娘回:“不是買包,我想買房。”
電話裏面的人不知道又抛出什麽驚人問題。
隻聽小姑娘說:“不是玩具模型,是真的房子。嗯,便宜的不可思議。所以能刷卡嗎?”
那邊的人似乎同意了。
挂了電話,南意再度往前遞了遞卡。
“刷吧,沒密碼。”
像是買顆白菜那麽容易。
這他媽炫富炫的。
……
按照金主的吩咐,一行人又把搬出來的東西原原本本搬回去。
南意和房東在屋内簽訂手續。
寫到最後房主姓名那欄,南意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上三個字。
陳安歌。
看到這個名字,男人顯得很意外:“你認識安歌他們?”
南意輕嗯一聲,把每頁紙都寫上陳安歌。
這操作看的人目瞪口呆:“那兩個孩子挺不容易的,想不到還認識你這麽個有錢人。”
一句挺不容易,讓南意最後一筆落筆有些不穩。
反複檢查兩遍沒有落寫的地方,南意遞過去簽好的合同,接過兩把鑰匙。
一切程序都辦理的很順暢,那些人走後,隻留她自己待在空蕩蕩的台球廳。
有些想念勾兌飲料,硬硬的折疊床,以及打台球偶爾會賴賬的那群人。
可是這裏現在什麽都沒有。
靜的有些令人害怕。
南意沒進休息室看,隻是獨自站在空曠的大廳,取下書包上其中一個鑰匙扣,把房東給的鑰匙挂了上去。
然後放在了落灰的櫃台上。
她自己拿着另一把鑰匙,關燈,鎖好卷簾門,踩着咯吱咯吱的破木闆上樓。書包上的單個鑰匙扣随着動作一晃一晃的……
甯知許,陳安歌。。
這裏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