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聲音略低,還帶點喑啞,南意聽得有些模糊,卻是聽懂了的。
微微咬下唇角,歡喜自眉梢溢出:“.....沒聽清。”
小姑娘坐在酒店大床邊緣,光着腳丫在晃,心裏也一蕩一蕩,激起漣漪。
火車車廂人來人往,有幾名和甯知許年紀相仿的少年聚在對面抽煙,煙味很濃,他偏頭咳嗽了兩聲,沒及時回複南意的話。
這下子南意聽得真切,有些急:“你是不是真的感冒很嚴重?”
“沒。”
甯知許将手機移遠:“乖乖睡覺,假期玩的開心點。”
然後慌亂結束了通話,握着手機擰眉咳得有些厲害。
對面的男生們相互對視一眼,好意地掐斷煙頭:“兄弟,沒事吧?”
男孩子們總是自來熟一點,少年微搖頭,道了句謝後推門回了卧鋪區域内。女孩子們的目光一路追随,都在悄悄打量這個過分好看的少年。
陳安歌抱着一團被子躺在上鋪睡得正熟,甯知許回到中鋪位置躺下,手機接連響了幾聲,收到了她發來的訊息。
“感冒記得吃藥。”
“發燒嗎?”
“台球廳是不是涼啊?你記得蓋兩層被子。”
“完了,我也是唠叨的老幹部了。近墨者黑。”
“……”
小姑娘發了好幾條短信過來,最後又發了兩張照片。
火車上信号不算太好,甯知許加載了很半天才看到。
百億公主殿下穿着漂亮的裙子,以全巴黎最好的風景處爲背景,笑容燦爛明媚。
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臉龐,少年低聲輕喃:“南意,啾。”
看了好半天,然後把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正面照設爲手機鎖屏,側面露背的設爲手機壁紙。
剛設置好,她的另一條短信恰好進來。
“照片隻給你發了,别人沒有。”
她直白熱烈,襯得他愈發膽怯卑劣。
感冒燒的有點頭疼,甯知許意識卻很清醒。
清醒地知道他們越隔越遠。
火車半個小時後抵達婳城。
這裏距他離開的城市2460公裏。
距離法國11823公裏。
*
*
南意挂了電話也睡不着。
甚至沒換衣服就這麽坐在床邊發呆。從淩晨一點到淩晨一點半,心情越來越低落。
蘇卿回來發現她還沒睡,有點詫異:“怎麽沒睡?剛才在秀場不就吵着說困了。”
南意擡眼,水眸裏的光有點暗淡。
“剛和甯知許打完電話。”
“所以?”蘇卿看她臉色,試探地問:“你的甯知許許對你态度不好?”
“沒有。”
南意有點心煩:“他好像感冒了,我聽他咳嗽的很厲害,嗓子也啞了。”
蘇卿:“......就這?”
感冒生病不是很正常嘛,她女兒至于這麽低沉?
不知道的以爲南耀業在國内怎麽了。
正鬧心呢,南意不滿的嘟囔:“什麽就這啊。他那人可犟呢,有事就硬扛着,肯定不會吃藥。估計等着慢慢好。多難受啊。”
真的沒把這件事看的多嚴重,蘇卿一邊褪下肩頭衣服,一邊随口答:“你可以安排醫生過去看看呀,又不是什麽大事。”
南意抓着手機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半晌突然低聲道。。
“媽....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