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歌拒絕留下當狗,上樓前問兩人:“你們怎麽睡?擠一張單人床,還是上樓睡哥哥的大床?”
甯知許擡眼掃他,語調輕飄飄:“不用你操心,自己滾回樓上吧。”
“行。哥哥不留下來當電燈泡了。你們慢慢喝鮑魚海鮮粥,我喝水就行。”這話可以說是非常醋了。
男生雙手滑進褲兜,邁步上樓,邊走邊感歎自家的狗被搶了。
南意懷疑他倆有事!
仿佛一下子找到陳安歌和唐栀分手,甯知許不接受洛湄的理由了。
頓時看人的眼神都不對勁。
瞧出她亂七八糟的想法,少年隔着前台伸手拍了拍她腦袋:“去屋裏玩新手機吧,我等外賣。”
南意雙手扒着台面邊緣,仰頭看他,沒動。
少年的手掌再度自然滑在她的頸後,笑吟吟地問:“陪我等?”
小姑娘點頭,将千金大小姐的高傲勁發揮的淋漓盡緻:“嗯,我要時刻給你忏悔的機會。”
她的确沒原諒他。
來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沒抱他碰他。
甯知許給出建議:“抱會兒?還是啾咪一會?要不然去卷簾門後面玩?”
南意哼聲:“一無是處的狗東西,我不磕你的顔了。”
少年:.......你确定?
你在我家,穿着我的襯衫,一會要睡我的床,你說你不嗑顔了?
對不起,不信。
.......
休息室被南意踢壞的沙發換成了單人折疊床。
小姑娘坐在床上,屁股颠了颠試試柔軟度。
不滿地抱怨:“硬。”
嬌氣極了。
少年拆開海鮮粥包裝,把筷子遞到她手邊,瞥見她蹙起的眉頭,猶豫了一下:“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南意心裏一百八十個瞧不上這裏,可是想到她許爺每天住在這裏,頓時又把回家睡公主床的想法壓下去。
傾身過去喝粥,小聲飛快地嘀咕一句:“也不是不能忍。”
這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吧。
少年嘴角翹起弧度,擡腿撞了下她的腿:“嬌氣包。”
鮑魚粥和家裏廚師做的味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南意卻喝的美滋滋的。
見甯知許沒吃東西,坐在電腦桌後忙活什麽,她問他:“你不吃飯?”
少年轉着筆,偶爾在紙上寫幾個字:“爲了懲罰我自己,我決定不吃飯。”
南意探了探脖子:“你在給我寫道歉信嗎?如果是的話,我要楷體的,字數不能低于一千。”
“不是道歉信。”少年掀眸,刻意提醒:“是檢讨書。”
血淋淋昭示她的甩鍋行爲!
愉快地咬着蟹黃包,南意在笑:“周一怎麽辦,我都替你丢人。”
“一無是處的許爺不要臉。”
甯知許姿态散漫,在紙上勾勾畫畫,後面的牆壁拓下少年削瘦的背影。
看家裏有礦的扛把子窩在這破地方寫檢讨,南意兀自笑了兩聲。
然後某一時刻突然又笑不出來了。
這破台球廳魚目混雜,什麽人都有。她剛才跟他回來時,這裏熱鬧的都能掀翻房頂。
難怪甯知許每天都晚上不睡覺,白天在學校睡一天。
她之前問他爲什麽不回家。
他逗她:他沒家,隻有礦。。
現在看着前方的少年,南意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