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知許在台球廳門前的樓梯上看到了蹲坐在那裏的唐栀。
估計是坐了挺久,她一直在捏打小腿。
沒穿校服,背部薄衫滲出了一點點汗漬。
即便唐栀和陳安歌在一起将近一年,她每個周末都會準時準點出現在台球廳,幫陳安歌打掃屋子,或者收銀。
但實際上,甯知許和唐栀壓根沒說過幾句話。
算不上熟悉。
少年擡腳路過時,小女孩捏着酸麻的小腿仰起頭看。
想起上次和南意說他壞話被當場抓包,臉色微紅,唐栀弱聲打招呼,有點小結巴:“許....許爺好。”
少年輕點下頭,随後掀開簾子進屋,沒問她爲什麽不進去。
猜也知道,估計是渣男陳安歌惹的事。
台球廳内
上次打架遺留下來的殘局顯然已經有人收拾了,比前兩天整潔了不少。
地下區域,白天也暗的不透光。
經過大廳區域,少年徑直走向裏面亮燈的休息室。
南意上次一腳踹壞了他們的唯一大型家具沙發。
陳安歌不知道從哪搞來一張折疊床,此刻正單臂橫在眼前蓋住大半張臉,隻露出形狀漂亮的唇和線條精緻流暢的下颚,看不出是醒着還是睡着。
甯知許也不管他睡不睡,擡腳走過去踢了踢床腳。
陳安歌大白天睡不着,就是無聊地躺了會。
放下手臂,往旁邊側了下頭,避開頭頂明晃晃的白熾燈光。
因爲常年抽煙的緣故,嗓音比少年時期的大多數人都要喑啞幾分。
不難聽,反而别樣低沉磁性。
“呦,許狗還知道回來啊。”半撐着身子坐起來,單手壓在頸後,動了動略微發僵的脖子:“怎麽?大别墅住膩了?”
兩人向來這樣說話,沒個正經。
少年冷觑他一眼,坐在了這個屋子裏除了床以外唯一能坐的電腦椅上:“去外面把你的風流債解決了。”
嘶了一口氣,陳安歌伸手去摸枕邊的煙盒。
“她還沒走?”
從煙盒裏敲出一支煙,當着矯情許狗的面,沒點燃,隻是叼在嘴裏解解煙瘾。
想到外面那位就頭疼:“操,真難纏啊。”
看他不耐的樣子,甯知許冷淡給出點評:“渣男。”
陳安歌花心是出了名的,本以爲終于找個好姑娘能收心,結果還是一個逼樣。
“我說許狗,外面就算是有姑娘爲我上吊,你平常都不帶瞧一眼的。今天轉性了?”
叼煙的少年微揚起下巴,鼻孔裏瞧人,喑啞的嗓音染着薄笑:“不會因爲她是南大小姐的朋友吧?”
少年舌尖抵住後牙槽,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許爺是怕你玩栽了。”
外面萬般風情的女孩不難搞,唯獨這樣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女孩才最折磨人。
陳安歌八成是逃不掉的。
“玩栽?”陳安歌重新躺回去,唇角咬煙盯着天花闆笑。
燈光反射下,一雙眸子又黑又亮。
“咱們兄弟馬上就要闖蕩江湖了,還真能醉倒溫柔鄉不成。女人嘛,遍地都是。”。
“許狗,我這邊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随時能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