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感覺自己都要被血沖走了,實在不想和他繼續沙雕下去。
“大兄弟,你能快點嗎?”
小姑娘兩手搭在大腿上方揪着裙擺,面上沉穩,實則内心慌亂的一批。
屁股下面壓得裙子都要濕透了。
再扯一會,她可能要血濺花壇。
韓理也見好就收,怕她恢複過來之後扭斷他的胳膊腿。
畢竟這個姑娘的力氣他是見識過幾次的。
他問:“更衣室幾号櫃?”
這話弄愣了南意:“那還有編号?”
你在逗哥哥——
難道他要挨個問?還是挨個櫃子打開看看?
瞧着小姑娘懵懵的樣子,他不忍吐槽,心裏還是憐香惜玉的:“等着哥哥,哥哥有的是辦法。”
說完,他又像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南意自己坐在花壇邊,人生慘淡。
怎麽好像一個靠譜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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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上
男生摸着眉骨傷疤,托旁人給許爺帶了句話:“問問許爺,要不要打一場?”
那人嗯聲,聲音微顫。
爲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一邊是穆淮安,一邊是十中許爺,他哪個都不敢得罪呀。
硬着頭皮繞了大半個場地進入十中座位區,他找到人群中最爲耀眼奪目的少年,顫巍巍複述穆淮安的話。
對面的男生始終嘴角噙笑望着他那邊。
隻見許爺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在聽完話之後,甚至目光都沒往他這面偏一點,徑直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少年身姿挺拔,修長如玉。側臉線條淡漠,薄唇始終微抿繃直。
人都走出籃球場,穆淮安也不惱。
眉骨處顔色尚淺的疤痕延伸至眼尾,笑起來時眼角洩出微弱犀利的光,低聲呢喃:“許爺還真是叫人讨厭呢...”
餘光不經意間瞥到旁邊某隻小可憐。
穆淮安走過去,壓了把對方的頭發:“怎麽?頂了你的位置不開心了?”
曲泊陽偏頭避開他的手。
想說點狠話表達不滿,但擡頭瞧見他眼尾的疤痕,又自動消音。
曲慫慫向來很慫。
南南不在....他好怕挨打的。
臉上是有怒意的,語氣卻依舊弱巴巴:“爲什麽要換掉我?”
穆淮安輕笑,嗓音清澈,咬字也格外清晰。
“因爲你好欺負啊。”
“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
曲慫慫想說他才不軟,可是他不敢。
往旁邊挪了距離,坐在一旁自己揪着發帶玩。
穆淮安沒再去逗他,盯着男生的頭頂,一雙漆黑的眸深而冷。
看曲泊陽垂頭蔫蔫的樣子,暗嗤:傻子一個。
甯知許從體育館出來,在大廳撞見了迎面而來的韓理。
三班體委魏冉在後面叫住他:“韓理,下半場你繼續上吧。穆淮安替補上場,咱們學校懸了啊。”
聽說過這個名字,韓理忍不住擰起眉尖:“他不是早就不打校隊了?”
魏冉吐了句髒話:“誰知道三中那幫狗什麽情況,臨時換掉主力,換了個替補。你要是不上,我們可真要玩完。輸給他們,我可不甘心。”
自然是不能服輸的。
可眼前——
韓理一手拎着自己的校服,一手勾着黑塑料袋,還惦記着花壇裏的小姑娘。
“我有急事啊,我家小南意等我去拯救呢。”。
本來都走到大廳門口的少年,腳步倏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