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嘀咕半天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許爺好像挺讨厭韓理的。
頭頂上方始終沒傳來回應的聲音,她不确定地仰頭瞧一眼,才發現少年一直望着窗外,壓根沒在理會她說什麽。
好險。
她勉強說服自己沒有道歉這個步驟就原諒了許爺,這要是再來一場冷戰她怕是一生磕不到許爺的顔了。
公交車逐漸恢複平穩,南意松開抓他手臂的五指,從褲兜裏摸了耳機出來聽歌。
而在她低頭搗鼓耳機線時,本來視線望着窗外的少年,收回目光瞧了瞧小姑娘的發頂。
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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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狗跟女人跑了。
陳安歌落了台球廳的卷簾門準備去尋個樂子,剛點了煙轉過身,遠遠瞧見台階上去而複返的小女孩。
對于唐栀死皮賴臉的執着,他向來嗤之以鼻。
表面賊乖,骨子裏卻比他還叛逆。
單手壓了壓後脖頸,目不斜視從女孩旁邊經過,交錯刹那,不出意料地袖口被人扯住。
輕咬着煙頭,男生吐字模糊:“放開。”
攥着一截衣料的手指收緊聚攏,望着男生側臉幾秒,女孩往前近了一步,準确無誤地抱住男生勁痩的腰身。
像是做過無數次那樣,動作流暢自然。
一顆小腦袋抵在胸口,男生取下嘴裏的煙,單手撣了撣,輕呵出的煙霧噴灑在女孩頭頂。
“唐栀,别鬧。”
語調帶着十足十的冷意和不耐。
女孩沒有回應,懷中瘦弱的肩膀卻在抖個不停,胸口薄薄的衣料很快濡濕一片。
“陳安歌。”
奶聲奶氣的叫他。
語氣裏分明是帶着點怨恨和怒意的,卻又沒什麽威懾力。
兇也兇不起來的奶貓。
女孩哭的嗓子都啞了,眼淚還停不下來:“你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我就死心了。”
很難纏。
陳安歌沒處過這麽不識趣又麻煩的女朋友。
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疙瘩了:“不喜歡,夠了嗎。”
又用這樣輕描淡寫的話來搪塞她。
吸了吸鼻子,小女孩從他懷裏退出來。眼睛紅紅的腫腫的,嘴巴癟了癟,并不服氣:“不喜歡哪裏,我可以改。”
男生輕笑,妖孽惑人,笑意卻不達眼底。
煙灰撲簌下落,指間銜着半截香煙,遞到女孩嘴邊:“抽一口。”
唐栀眼眸黑白分明,純淨的可以望到底。
她不理解。
瞧。
這就是問題了。
陳安歌随手彈掉煙,腳踩着冒着微弱紅光的煙頭碾了幾下,揚手輕拍女孩滿是淚痕的小臉蛋:“我喜歡野的。胸大,腿長,操起來爽的那種——”
“你啊。”
唇邊溢出薄笑,夾雜着幾許嘲意:“太嫩,不夠塞牙縫的。”
唐栀羞的臉紅,蘊在眼底的淚猝不及防砸落,滴滴滾燙的砸在男生指尖。
又哭了。
小女孩似乎是水做的,動不動就能哭成河。
褲袋裏的手機在震動,花花世界等着他去征服,陳安歌沒時間和她玩:“唐栀,不管你想不想分手,最近别來煩我。不然,我們真的徹底玩完了。”
“識趣點。嗯?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