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知許疑惑看她。
向來淡漠染着譏诮的眸底難得帶點懵。
一句‘什麽辦法’半個字都沒來得及吐出,本來站在面前的小姑娘直接挨着他坐下,兩臂自然地抱住了的脖子。
下巴擱在他的肩頭,瞧着少年線條冷硬的側顔,南意琥珀色的水眸裏蕩漾着驚豔的流光:“站着抱你感覺像媽抱着兒子,這樣比較好。”
身體從僵硬緊繃到放松接受不過幾秒的時間。甯知許感受着女孩柔軟的身軀,側眸先問:“你這樣給誰止過疼?韓理?曲傻子?”
起外号什麽的可太幼稚了。
南意避開他的傷處,暗戳戳地揩油:“你是第一個,我想抱你。因爲你好看。”
又在花樣誇他了。
“身價百億大小姐,十中校花小仙女這麽不害臊?”少年唇邊漫出笑意,指尖勾了件衣服,轉了個圈放在她面前:“給我穿上,我手擡不起來。”
你剛才脫衣服那麽利索,現在又是嬌弱小公主了?溺死在大佬的神顔裏,南意不想動:“可我還沒抱夠。”
直白熱情,恨不得整個人黏糊在他身上。
甯知許無奈低歎:“冷。”
地下室是有點冷。
别再後背還沒好,她又害他感冒了。南意不情不願松開,給他套衣服時還在問:“那穿完可以繼續抱嗎?”
鋼鐵大佬莫得感情:“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南意真恨自己是個女孩子!
這樣憤憤想了一瞬,前一秒剛給他套上衣服,下一秒又不由分說地抱住他。
她是在故意欺負他。
反正甯知許受傷了又不能把她怎麽樣。
估計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
心安理得抱着人,南大小姐還惦記道歉的事情:“許爺,你沒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了。你應該讓我多抱一會。”
“道歉了。”少年動唇。
語調漫不經心:“我寫在你後背上了。”
南意:??他是不是真的以爲她不知道他寫得是什麽?
一筆一劃,格外容易辨析。
拓在她肌膚上的字是:南意。
她的名字。
“許爺....”
到底還是願意磕顔。小姑娘不嫌羞,抱着人死活不松手。水眸也始終緊緊盯着他的側顔。
少年睫毛纖長濃密,垂眸時會有一小片陰影拓落在眼睑處。
他的五官每一處都如同天賜般完美精緻,向來喜歡欣賞美麗事物的南意情不自禁感歎:“你爲什麽這麽好看?”
甯知許不語,帶人往後挪了一點,倚在了沙發上。
*
南意真的抱了他好久,久到最後靠着他睡了過去。
安靜狹小的空間内,兩人的呼吸聲緊緊交纏。
女孩半個身體都靠在他身上,雙臂纏繞他的脖頸,腦袋擱在他的肩頭。
睡得很熟。
少年避開看她的視線,目視前方瞧了十幾分鍾。
突然動腿碰了碰小姑娘的膝頭。
動作幅度微不可覺,自然吵不到她。
偏頭,側臉蹭到了她的發頂,少年绯色的唇瓣微啓,慢聲道:“我錯了。”
三個字極輕,像是出口瞬間就消散在空中。
回應他的是小姑娘淺淺的呼吸聲。
大佬在想:管你聽沒聽到,反正我道歉了。道歉了,就是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