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完全沒讀懂蔣羽話中的含義,回到自己桌前坐下,一邊挪着凳子往許爺身邊湊近,一邊随口答道:“給韓理了。”
這話惹來兩道注視目光。
“那飯是給韓理的?”蔣羽音量陡然拔高,“你不是應該給……”
傳達錯誤信息的小可憐不敢吐出大佬的名字。
字在嘴邊繞了好幾圈,心虛地觑了眼面色陰沉的少年,蔣羽撓撓頭:“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操場着火了,我去救火!”
理由蹩腳至極。
他瞬間死了所有腦細胞,管個屁的扯不扯淡,先逃跑保命要緊。
待他走後,寬敞的教室後方位置又隻剩下南意和甯知許。
小姑娘的腦袋湊到少年視線前方,看他緊繃的下颚弧線,沒有弧度的薄唇。便知道這人的起床氣還沒消散呢。
該死的——
生氣也那麽好看。
時刻爲大佬神顔尖叫的南顔控尋摸了個方便欣賞的角度,羽睫顫動,輕輕眨了眨眼,主動找起話題:“你中午去吃飯了嗎?”
少年視線低垂,薄涼的目光隻在她嬌俏的臉蛋上停留一瞬便迅速移開。
可惡地隻留一個側臉給她看,也不肯理人。
陽光跳躍在少年纖長卷翹的睫毛上,在眼睑處投下細碎的光影。
這幅别扭轉過頭生氣不理人的樣子喚醒了南意久違的記憶。
記得上小學那陣,她有一次搶他辣條搶多了,他就這個樣子。冷着好看的小臉一節課不理她。
眼前的少年和小小的男孩畫面重疊,南意彎唇,琥珀色的眼眸盈滿笑意。
擡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許爺,我請你吃辣條好不好?”
上次力道太大,她把許爺的臉蛋都戳紅了。這次她下手溫柔多了,隻是用指尖在摳他的衣袖。
壓根不會有什麽感覺,少年愣是擡手閃了一下,避開她的觸碰。
依舊不肯和她說半個字。标點符号都不甩給她!
這态度要是換成别人,南意早就跟他說拜拜了。但許爺那張臉往那一擺,她還真是沒招。
南意循着他的視線靠近:“許爺,吵醒你的人又不是我。幹嘛不理我?”
她何其無辜啊!
“而且我都爲了你把他送進醫務室了,你不誇誇我捍衛你的睡眠,還冷暴力。”
越說越覺得甯知許狗。
她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給南耀業先生看看,他的親兒子,他的大兄弟,到底是什麽貨色!
少年重新對上她的視線,漆黑的雙眸未起波瀾:“你給他送飯,也是因爲我?”
這倒不是。
是爲了讓他别告老師。
南意看他糾結送飯這件事,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沒吃飯呢?”
本以爲少年不會回,沒想到他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起床氣過去了
這他媽又是因爲餓作妖呢吧。
終于找到病症了,想到自己即将有求于人,小姑娘立刻問:“那我去給你買吃的?”
大佬高貴冷豔地丢字:“不需要,我手又沒殘。”
突然想起自己書包還有今早順手帶出來的牛奶,南意仿佛看到救星。
搗鼓好半天,她撕開塑料紙,把吸管插進錫箔處。
擡手舉到少年嘴邊,不經思考的話張口就來:“我的奶,給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