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許爺。
南意輕嗤,一群中二少年。
漫不經心擡眼掃向教室門口位置,剛剛說話聲音騷氣的甩塊手帕子就能接客的男生,此刻望着走廊,笑容像朵花。還是綻放在三月的豔俗花朵,賊辣眼睛。
班級裏女生還沒尖叫呢,也不知道一個男生見到另一個男生這麽激動幹啥。
無心和衆人一起對礦主行注目禮,南意換了個方向托腮發呆。
她要做不一樣的大呲花。
……
從蔣羽那聲賤兮兮的‘許爺’落地,本來臨上早自習鬧哄哄的三班蓦然安靜下來,除南意外全體同學齊刷刷行隆重注目禮。
大佬的出場向來自帶光環和BGM的。
更何況這是十中的許爺,必須有排面。
感受到教室内靜可聽針的誇張氣氛,南意望着窗外的綠柳,腦海裏響起旋律:他來了,他來了,他腳踏祥雲走來了。
甯知許早晨永遠是一副沒睡醒的困倦樣子,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黑色短發,單薄的眼皮半搭着,渾身籠罩着名爲起床氣的陰霾。
誰都知道十中的許爺是個大人物,冷漠如冰,很不好惹。正常狀态下的甯知許已然很吓人,更别說鬧着起床氣。
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惹他,千萬不要和他說話,最好都别和他對視。
所以僅幾秒後,全班同學該幹嘛就幹嘛,不敢看大佬,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翻書都是消音狀态。
愛裝逼,遭雷劈。
殺氣逐漸逼近,後背冒起陰風,南意知道礦主是真的來了。
陰影密不透風籠罩在教室最後一排,她是唯一逃無可逃的人。
誰讓她命好,大佬欽點她做同桌呢。
嘿,你瞧這朵烏雲又黑又陰,像不像她頭上飄的那坨。
一個月前,南意剛轉來三班,班主任老王正琢磨給她安排坐哪呢。
破天荒沒有睡覺的甯知許腳踩桌子橫杠,背靠椅背,将暴發富的嘴臉演繹的淋漓盡緻。
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
确認過眼神,這是南意惹不起的人。
手指向旁邊的空地,三班許爺眼神冷的淬冰碴:“坐這。”
兩個字,就兩個字,決定了轉學生的命運。
行!你是爺,你牛逼,你是坐擁28家彩票站和五個礦的礦主。
說真的,甯知許脫胎換骨變化驚人,渾然天成的王霸之氣鎮壓方圓五米寸草不生。曾經軟萌的小可愛現在一臉兇相,瞅你一眼就像是下一秒要撲過來掄你一拳。
就問你怕不怕。
南意後悔當初嘴饞搶他辣條了。
現在還他一車皮,估計也來不及彌補。
隻能奢望南耀業先生再花點錢,給她弄到别的學校。
微不可覺輕歎一聲,窗外的綠柳随風飛揚,晃悠晃悠,看得南意心煩。身邊坐的這個玩意更讓人心煩。
有位偉人說過:心煩,睡一覺就好。
沒什麽是睡覺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覺。
南意一直很好地貫徹這個理念。坐正身子準備日常趴桌子補個覺,一盒未開封的牛奶從旁邊飛了過來,砸在她面前。
咣當一聲,牛奶盒沒碎,她的三魂七魄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