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是涅托喜歡的女孩兒,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就表現的這麽……
好吧!
真的很難說!
這件事最主要的影響,是他和涅托的關系。
或許應該勸涅托,不要把心放在這種女孩兒身上?或許涅托一根筋會覺得,他們早就認識熟悉?
海倫爲什麽會這樣呢?
奧羅拉追上來給了答案,“不要放在心上,那個叫海倫的小姑娘是故意的。”
“爲什麽?”于小海停下腳步看向奧羅拉。
奧羅拉停在了他面前,解釋道,“她很生氣,涅托讓她很失望、很生氣。”
“爲什麽?”
于小海幹脆和奧羅拉,沿着街邊一直往前走,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件事。
“你來之前,我和她聊了幾句。她和涅托從小就認識,但涅托讓她很失望。”
于小海點頭聽着。
“她說不知道對涅托是什麽感覺,因爲他們太熟悉了,但她不喜歡涅托做事情的樣子,就比如……”
“比如什麽?”
“比如,今天,他帶你到酒吧前,和很多人說,你是他的朋友,他爲此很得意,還不斷和海倫強調着。”
“海倫很生氣,但她沒有說出來。”
“你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他以和你是朋友爲榮,向很多人吹噓。就好像幫助埃瓦爾赢球的是他。”奧羅拉的語氣帶着些許不屑。
于小海明白過來,“所以她就是想氣氣涅托?”
奧羅拉肯定的點頭道,“應該是,我認爲是。我一直知道海倫,她是個保守的女孩兒,從沒有和誰交往過,她都快二十歲了。”
“你明白,十八歲已經成年了,還沒有過戀愛經曆。”奧羅拉想了下,做了個形容,“對,難以理解。”
于小海閉上了嘴。
奧羅拉說話的時候,就看着于小海的臉,發現他表情的變化,頓時捂着嘴笑道,“你不會也……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一直在踢球,是例外。”
“能不能換個話題?”于小海說中停下腳步,“算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有時間再聊,我先回去了。”
“好吧,再見!”
奧羅拉還在捂着嘴笑,她的眼神甚至有些放肆。
這時路邊一個黑影沖了過來,嘴裏還叫喊着,“混蛋!離我女兒遠一點!”
于小海吓了一跳。
奧羅拉攔在了他身前,怒氣沖沖的道,“走開!我做什麽不用你管!”
“老恩克?”于小海認出了老恩克。
老恩克可不認識于小海,他生氣的對奧羅拉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奧羅拉再強調一遍,拉着于小海就朝小路走。
于小海想走另一邊,因爲他的住所在那邊,但奧羅拉的手攥的很緊,他怕傷到她隻能跟着繼續走。
老恩克一身流浪漢打扮後面緊跟着。
于小海看了老恩克幾眼,發現跟着奧羅拉,也許是個明智的選擇。
至少有人保護!
老恩克再瘋也不可能傷害親身女兒,他自己走就不一定了。
小路差不多走到了盡頭,是個兩層的小民居,奧羅拉拉着于小海走進了房間,随後用力關上鎖住,随後直接走進了卧室,脫掉外衣躺在床上。
“進來,上來!今天你是客人。”奧羅拉嘴角帶笑勾了勾手指。
于小海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就把老恩克關在外面?”
“怎麽了?這裏是我家,現在我正招待客人。”
于小海倚着房門有些無語道,“我是被你強拉過來的。”
“所以,免費。”奧羅拉繼續露出笑,還眨着大眼睛盯着他,“你可以随便做什麽,我都配合。放心吧,我很有經驗。”
于小海發現自己被誘惑了。
奧羅拉确實很漂亮,高挑玲珑的身材,高跟鞋脫掉還有大長腿,再加上某些會被屏蔽的貼身打扮,他的荷爾蒙都上升了好幾倍。
于小海咽了咽口水,考慮到外面有個流浪漢盯梢,覺得做什麽都不适合,理智重新回歸身體中。
他走到床邊坐下,認真看着奧羅拉,盯着她的眼睛問道,“你應該和我解釋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奧羅拉坐到了旁邊,笑着一把抱住了他,腦袋擠在他的懷裏,手部還有某些動作,仰起頭内涵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冷靜。”
于小海深吸一口氣,“我很冷靜!”
奧羅拉隻是繼續看着他,繼續擠在他的懷裏。
沉默。
繼續沉默。
于小海用手撫着她的頭發,聞着她身上的香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低低的抽啼聲,她的肩膀也跟着一聳一聳的。
于小海低聲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但我肯定是個合格的傾聽者。”
奧羅拉雙手抱住他,仿佛是找到了安慰,她終于嘶啞的開了口,“從媽媽過世前,十年前,他就一直這樣,一直這樣,不斷的喝酒、喝酒,他說是他害死了媽媽。”
“他說對不起媽媽,我覺得他隻是找個借口繼續喝酒,他從來不關心我,從來不。”
“我去維多利亞讀書,他不關心,我做了農機車的銷售,他還是不關心。”
“我賺到了錢,能一起搬到維多利亞,他隻想繼續留在這裏,留在河邊,每天搗鼓那艘破舊的漁船,每天隻知道喝酒。”
“一直到現在。”
“我沒辦法原諒他,沒辦法原諒……”
于小海聽着差不多有了了解。
這是個頹廢父親和奮鬥女兒的矛盾故事。
奧羅拉的母親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大概是和老恩克有關,母親死後老恩克備受打擊,就一直不斷的頹廢度日,連女兒都不再關心。
奧羅拉很堅強的去讀書、去工作,想帶着老恩克去大城市生活,也方便就近照顧,老恩克還是拒絕了。
然後。
一起頹廢就開始了。
奧羅拉每天打扮妖豔的到處轉,和男人們說說笑笑,自然有很多不好的傳聞。
如果是在馬德裏那種大都市,一個女人經常去酒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這裏隻是埃瓦爾。
埃瓦爾是偏遠小鎮,娛樂行業并不發達,小鎮的居民相對還是保守的,酒吧是男人們的場所,打扮妖豔的女人混迹酒吧,名聲肯定不怎麽好。
奧羅拉就想用頹廢、名聲不好來報複老恩克。
于小海聽完奧羅拉的訴說,考慮着應該勸上兩句,親生父女不應該鬧的這麽僵。
老恩克肯定在乎奧羅拉,否則也不會是那種反應,或許他不離開埃瓦爾,也隻是因爲不想離開。
這裏畢竟是家鄉,老人都不想離開家鄉。
于小海思考了一會兒,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發現奧羅拉已經睡着了。
他把奧羅拉放平在床上,就打算推門離開,忽然想到了老恩克。
“老恩克應該走了吧?”于小海對着窗口,借着微弱的燈光,發現門前正擠着個黑影,手裏還拿着個疑似柴油發動機把手的東西。
“算了。”
冒着生命危險實在不值,他幹脆重新走回卧室,一頭紮在奧羅拉身邊。
這裏是安全的。
于小海拉了個被子蓋在身上,轉頭看了眼沉沉睡去的奧羅拉,腦子裏一直想着今天的事情。
比賽。
進球。
海倫。
奧羅拉。
“好亂啊!”腦子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具體想的是什麽,他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比以往沉的多。
于小海再一睜眼的時候,天都重新亮了起來,身邊的奧羅拉已經不見了。
他憊懶的爬起來,打開手機收到條信息,“走時請關上房門。”
“還有,謝謝!”
于小海輕輕一笑,撚手撚腳的走到門前,門外一片空曠是件好事。
他推開門直接回了住所。
埃瑪正在廚房忙着,蒂娜則在客廳裏看書。
埃瑪端着餐盤走出來,看到于小海笑問道,“昨天怎麽沒回來?”
于小海心裏一緊道,“在朋友家住了一晚。”
“是嗎?”
埃瑪露出好笑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于小海趕緊扭頭,他不太擅長說謊,尤其感覺做的事情稍微有點虧心?
“我虧心個屁!我什麽也沒做!”
他馬上鎮定下來。
于小海正要朝樓上走,蒂娜忽然走過來說道,“小海哥哥,和我一起看書吧,我教你認字母。”
埃瑪笑道,“蒂娜,不要打擾哥哥,他一定很累了。”
蒂娜有些不解,“是嗎?小海哥哥昨天沒回來,媽媽說你可能去訓練了,你真的是去訓練了嗎?”
于小海看了眼埃瑪,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嗯。”
“訓練一晚上,真辛苦啊!”蒂娜道,“怪不得你能進好多球,我聽其他人說,你是埃瓦爾的英雄。”
“嗯。”
于小海再次肯定的點頭,這次的底氣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