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失陷,建業就直面裘盛的兵鋒情況萬分危急。聽到這個消息後,孫權整日心神不甯,不知該如何是好,三天的睡眠加起來不足三個時辰。當然不能看着孫權就這樣垮了,張昭和魯肅抛棄前嫌聯合起來商議對策。
“張昭,主公這樣心神不甯,你說如何是好?”魯肅問道。
“魯肅,我怎麽知道如何是好?我隻知道必須讓主公不再感覺危機重重,否則吃再多的藥,說再多的話也沒用。”張昭非常肯定的說道。
“不再感覺危機重重?”魯肅也是聰明人聽出了張昭的言下之意,立刻惡狠狠的問道:“張昭!你什麽意思?想要主公投降嗎?還是其它?别忘了,那五萬軍隊還沒打光!二十萬石糧草也沒用完!”
見魯肅這麽大脾氣,張昭立刻笑道:“子敬,子敬,你怎麽如此大火氣?我說過要投降了嗎?不讓主公感覺危機重重就一定是投降?魯子敬,你是不是也太傻了?太實在了?”
聽張昭說不是要投降,魯肅便沒了怒火,并決定聽聽看張昭到底有何妙計。“子布兄,請恕我剛剛無禮,這也是關心則亂。還請子布說說你的妙計。”
“無妨,子敬之所以無禮也是因爲忠于主公,忠于江東。我的辦法也不是什麽妙計,遷都而已。把我們的首都南遷,從建業遷至餘杭。畢竟我們在南部還有不少本錢。”張昭很鄭重的說道。
魯肅是個堅定的主戰派,最痛恨的就是軟弱,雖然遷都不是投降,但也是示弱,所以魯肅仍舊一臉不快。而且在魯肅看來,遷都其實就意味着這個政權即将不保,苟延殘喘而已。
“子敬,我既不說投降,也不說歸順,隻說遷都而已,你爲何還要如此不快?若是不快,就請你拿出一個好辦法來。”張昭佯怒道。
明白自己做得不對,魯肅立刻向張昭道歉,并說道:“子布兄,我也沒有别的辦法。如今整個江東也就三萬人馬,即使退去餘杭,以空間換時間,最多也就再征召五千人馬。三萬五千人馬應對裘盛十幾萬虎狼之師還是杯水車薪。”
“那怎麽辦?就等着那裘盛打到城下?到時候主公可就會更加心神不甯了。”張昭非常急迫的說道。
沒有辦法,魯肅隻能和張昭一起去見孫權,向孫權建議遷都。孫權聽到這個建議,立刻暴怒,大罵張昭、魯肅,說二人是廢物。被這麽一罵,二人害怕而且委屈,所以不再說話。
孫權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平靜下來之後說道:“子布,子敬,對不住,剛剛失态了。一想到連連丢掉父兄基業,如今居然連建業也要不保,實在是難以平靜。”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後退至餘杭,那裏富庶,應該還能支持咱們對抗裘盛。”魯肅說道。
“好吧,就這麽辦。不過此事得快些辦。一旦裘盛知道消息,恐怕到時候我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孫權叮囑道。
“主公放心,我與子敬會小心的。”張昭立刻說道。
此時蕪湖縣衙裏也正開着一個會,裘盛等人在商議該如何攻破建業活捉孫權。
“大哥,那孫權手下不過三萬人馬,守一個建業都非常困難,我看他不會再分兵了。”呆瓜說道。
“你認爲以孫仲謀的見識會隻困守孤城?不會的,即使他沒有他父兄的勇武,但智謀絕不在其父兄之下,甚至有過之。他絕不會困守孤城的。”
“他不困守孤城還能幹嘛?”呆瓜非常疑惑的問道。
“他會幹嘛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無論如何他孫仲謀都不會困守孤城。要麽求和,要麽交戰,要麽逃離。”裘盛非常肯定的說道。
“呆瓜,主公說的非常正确,以孫權的才智,他絕不可能困守孤城。”田豐說道,“主公,或許咱們應該派人去建業打探消息,要防止孫權那家夥逃去丹陽甚至餘杭。”
“言之有理,是要防止他跑路。有劉備那厮在,我就得小心他們逃離。”裘盛點頭說道。于是裘盛立刻就派繡衣使者潛入建業打探消息。
雖然孫權将消息封鎖得十分嚴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是繡衣使者要打探消息。不過一天時間,繡衣使者就得知孫權要逃離建業,第二天裘盛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諸位,看來我所料不差,那孫仲謀還真準備學劉備要跑路了。”裘盛不屑一顧的笑道。
“大哥,那怎麽辦?追殺他?”
“追殺?不,不,不,我要生擒!正愁不知道如何破城,他孫權卻要自己出城,如此好的機會我如何能放過?你認爲我說得在不在理?”裘盛大笑道。
“對,對,對!大哥說得對,是要生擒,這麽好的機會如果錯過,那就太可惜!”
“主公言之有理!”田豐和徐庶也不約而同的說道。
于是裘盛便與三人談起孫權南遁的去向了。呆瓜認爲孫權會去丹陽,因爲那裏也有些糧草,又是一座堅城,可以抵擋住裘盛幾天,而且如果孫權撤退得太快,對軍心民心都不好。田豐和徐庶則認爲孫權一定去餘杭,因爲那裏既富庶又是堅城,離裘盛的大軍還比較遠。裘盛則沒做判斷,因爲他感覺兩方說的都有道理。
裘盛隻好再派繡衣使者将消息打探得更準些,弄清楚孫權到底要逃去哪裏,什麽時候逃跑,用什麽方式逃跑。
遷都不是小事,即使做得再隐蔽也會有動靜。建業與餘杭之間船隻來往明顯多了不少,繡衣使者立刻知道孫權是要跑去餘杭了。接着又花了不少錢财買通了孫權身邊的侍從,得知孫權會在裘盛攻擊建業前的兩天,在五百水軍的護衛下去餘杭,時間不确定。
孫權對建業戀戀不舍,但也不得不舍,想着父兄留給他的建業城不久就要落入裘盛手中,他心痛萬分,恨不得一把火将建業給燒了。隻不過孫權還不認爲自己就這樣敗了,何況還要留下這城池做掩護,也就沒有下那狠手。
船離開碼頭僅僅行了不到一刻鍾就被攔住。本以爲隻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水賊擋道,故而周泰大聲喝道:“哪裏的大膽水賊,敢來攔我家老爺的船,找死嗎?”
“吳侯請留步,來我船上小酌一杯再走,如何?”裘盛站在船頭笑道。
雖然不知道說話的是裘盛,但孫權等人卻知道偷偷跑路的事情已經露餡,被裘盛派人攔住了。
當然不能立刻就承認身份,周泰又說道:“我家老爺是丹陽太守的老丈人,不是什麽吳侯!警告你不要亂來,快快讓開水道讓我們過去,我家老爺既往不咎。若是再這樣無禮,我們手上的家夥可不是吃素的!丹陽太守也不是好說話的!”
“周泰,你的記性是不是有些差,怎麽連我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了?看來是這幾日我受了些風寒,聲音有些變了。”裘盛大笑道。
經裘盛這麽一提醒,周泰立刻清醒過來,“你,你是···”
“對,我就是裘盛!怎麽樣?吳侯是在你那船上吧?”裘盛又提醒道,“周泰,别想安排孫權逃離,這方圓二十裏的水道都被我封鎖了,沒有我的同意你們休想離開一個人!”
周泰一邊與裘盛打嘴炮,一邊偷偷的安排手下去打探虛實,希望能找到漏洞安排孫權離開。現在日暮時分,過不了多久就天黑了,隻要能再拖上半個時辰,孫權逃走就有希望。
“周泰,你是不是想再與我周旋半個時辰,等太陽下山後就趁着天黑将孫權送走?你就别做這美夢了!我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一盞茶的時間後如果我還沒見到孫權,我便會派人上船了!”
孫權坐的船不小,船上還有一百護衛,不過絕對打不過裘盛的士卒,所以孫權此時想的是如何逃跑。
“主公,看來強闖是不行了,不如咱們來個以假亂真?”周泰說道。
“什麽意思?”
“那裘盛不是要與你共飲嗎?就派一個與你身形體貌以及氣質都相似的屬下過去,而你就穿侍衛的衣服躲在這一百人之中。裘盛不濫殺無辜,或許能蒙混過關。”周泰解釋道。
思索一番之後,孫權感覺這是最好的辦法,于是同意了下來。一邊派人去了裘盛的船上騙裘盛,一邊繼續派人找出路。誰知那假冒孫權的人一眼就被看出破綻,被呆瓜打斷了腿扔下河去。
“孫權,我警告你,我大哥是要找你喝酒,不是找你的侍衛!若是你敢再這樣忽悠我大哥,我必定帶人将你這一船人都扔下河喂魚!”
孫權明白無路可走,又不想再有人因爲他而死,隻好換回衣服登上了裘盛的船。
“吳侯,久聞大名未曾相見,今日得見,幸會,幸會。”裘盛笑道。
“丞相,幸會。丞相已經将我生擒,能不能放走我手下的那些士卒?”孫權問道。
“還請吳侯不要将話說得那麽難聽,我不是生擒你,隻是請你喝酒,與你商議歸順于我的事情。”
“好吧,既然丞相說不是生擒那就不是生擒。”孫權苦笑道,“不過如今我丢掉了父兄基業,是家族的大罪人,活着已經沒什麽意思,隻請丞相放過江東衆臣。相信我死之後,也無人敢在江東忤逆丞相了。”
“吳侯爲何如此悲觀?我何曾說過要殺你?我要殺的不過劉備一人而已。隻要吳侯肯歸順,我一樣奏請皇帝封你爲吳王,食邑五千戶,世襲罔替。”
對于裘盛的态度孫權十分不解,從來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丞相你這是什麽意思,就不怕我鬧事?”。
“吳侯,若是有人願意跟随你鬧事,那就說明我裘盛這個丞相做得不好,當丞相不稱職。若是我稱職,你想别人跟着你鬧事恐怕都不行。所以留着你在,也可以算是給我一個警惕,做到不懈怠、不渎職。”
聽了裘盛的這番話,孫權心服口服,喝完一杯酒後便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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