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虬刺殺劉備的行動雖然失敗,但這次遇險給劉備帶來不小的沖擊,險象環生的感覺可不舒服。所以劉備一逃回故且蘭城就加強府邸的警戒且閉門不出,明顯是驚吓過度了。糜竺、糜芳兩兄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去了諸葛亮那裏,希望諸葛亮這大軍師能有辦法讓劉備正常起來。
“軍師。”
“軍師。”
看着糜竺、糜芳兩兄弟一臉慚愧的樣子,諸葛亮知道出事了,立刻站起身來非常認真的問道:“二位将軍,你們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如此不好?”
二人對視一眼,糜竺非常羞愧的開口道:“軍師,主公遇刺了,不過還好···”
聽到糜竺說劉備遇刺,諸葛亮非常緊張,“什麽?主公遇刺?怎麽樣,受傷沒有?找大夫了嗎?”
“軍師放心,主公隻是受了些驚吓,沒有受傷。”糜芳立刻說。
既然劉備沒有受傷,糜竺、糜芳的臉色爲何如此的不好?諸葛亮心有疑惑,于是問道:“二位将軍,既然主公沒事,你們的臉色爲何如此羞愧?”
“這個···主公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受了驚吓後就将自己關在房中不肯出來了,我們不知如何是好,特來向軍師請罪,求軍師幫忙。”糜竺非常愧疚的解釋道。
聽說劉備受了驚吓,諸葛亮這個高級心理醫生立刻前去疏導。行家一出手,劉備立刻好了不少,并對諸葛亮連連道歉,稱以後再不會冒失任性了。同時命令手下對地盤上所有走私團夥進行一次打擊,劉備要以此洩心頭之恨。
石虬的團夥自然會受到最嚴重的打擊,所以石虬的任務才完成了三成就進行不下去了,這讓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是投靠裘盛後一次執行任務,若是就這樣失敗了,他恐怕不但仕途無望,而且會要受到嚴懲。
“石三,你說我該怎麽辦?”石虬無精打采的問道。
“老爺,你也是好心辦壞事,隻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主公,以主公的仁德必定不會苛責于你的。”
“放屁!這是我第一次給主公辦事,結果成了這樣。無論我是多麽好心,無論主公如何仁德,即使不懲罰我,我的仕途也完了!老爺我可不想一輩子當個青銅級的繡衣使者!”石虬非常憤怒的說道。
被石虬這麽一罵,石三突然有了個主意,“老爺,我聽說那位田豐先生很有地位,主公幾乎事事都要與他商議。咱們不如去找他幫忙?”
“田豐?”雖然與田豐尚未見過,但是石虬感覺無路可走,最終隻能同意。于是策馬狂奔,八日内趕回了太原。
田豐家的門不難進,石虬遞上拜帖,門房很快就将他給帶了進去。對于石虬這個時候到來田豐有些意外,因爲此時他應該在劉備或孫權的地盤上偷偷的買糧食。
“石大人,你怎麽到我這裏來了?此時此刻你不是該在南邊爲主公籌糧嗎?”田豐疑惑的問道。
“元皓先生,石某是來請罪和求助的。”石虬非常痛苦的說道。
請罪和求助?這話讓田豐頓時有點緊張了,不過因爲想不出一個走私籌糧的低級繡衣使者能犯多少錯,所以田豐也不是非常緊張。于是問道:“石大人,你這話什麽意思?請罪和求助?你有什麽罪過又要求什麽幫助?”
“元皓先生,你還記得我手下石三曾說他見過一個像劉備的人吧?那人還真就是劉備。我貪功,想殺劉備向主公請功,結果策劃不周讓劉備給跑了。”
“劉備跑了就跑了,這隻是說劉備命不該絕而已。你隻要繼續爲主公籌糧就好,不必請罪。”田豐笑眯眯的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受的,徐庶他們也不會,畢竟你是好心。”
田豐的這個态度讓石虬輕松不少,于是他繼續說道:“元皓先生,多謝你仁德寬厚。不過還有一件事就麻煩了。劉備受到驚吓,爲洩心頭之恨将他地盤上所有的走私團夥都打擊了一遍,我們也遭受了不小的打擊,恐怕無法按時完成主公的任務了。”
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可是大罪,即使裘盛寬宏大量也不會不對石虬問罪,隻是罪過輕重的問題而已。算是明白石虬爲何來見自己,田豐心中有些不快。不過田豐是一個熱心善良的人,何況石虬是在盡心幫裘盛辦事,而且都求到自己頭上了,這讓田豐不好推辭,隻能答應幫忙。
“石大人,你仔細說說目前的情況吧,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好的,元皓先生。劉備派手下人假裝成偷偷賣糧的普通民衆,通過他們找到我們交易的人員和地點,然後再來個一網打盡,這就導緻我們損失慘重。如今任務僅僅完成了三成,損失就過半,若是照這樣下去,恐怕最多完成一半,我們就要撤回來了。”石虬哭喪着臉說道。
“情況如此嚴重?”
“是啊,元皓先生。情況若是不嚴重,我怎麽能不在南邊好好籌糧卻不遠千裏而來向你請罪和求教?主公交給我的任務可是非常重大!”
“不是向我請罪,你是要向主公請罪,别胡亂說話。”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元皓先生,這是我第一次爲主公辦事卻弄得如此糟糕,我心中實在是愧疚和不安,請先生幫我出個法子挽回局面。若是先生幫了忙,石虬必有厚報!”石虬非常着急的說道。
沒有人不愛财,田豐聽石虬這個曾經的走私商人說‘必有厚報’,更加有了精神幫忙思考起來。
“你是說那些之前的交易地點都被鏟除了,人員也損失很多?”
“是的。”
“我想問問,你們之前是怎麽走私的?具體的步驟是什麽。請告訴我,越詳細越好。”田豐很鄭重的說道。
“元皓先生,我們首先會弄清楚當地物産和利益分配情況。知道哪些可以走私,哪些不能走私。哪些有利益,哪些沒利益。弄清楚之後,就是去拜碼頭,聯合當地的官員士紳一起做這事,但凡參加的人都會分到利益。如今情況變了,劉備嚴加打壓,很多膽小的官員士紳不敢幫忙,反而參與打壓,所以籌糧就困難。”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如果還想幹這事就得再去拜碼頭,否則無法成功?”田豐問道。
“是的,必須拜碼頭,要讓那些掌握權力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敢陽奉陰違。”
“陽奉陰違,談何容易···”田豐歎了口氣,捋了捋胡子思考起來。
一邊思考,田豐一邊看着窗外的景色。那景色倒是美麗,幾隻小麻雀在樹上歡快的鳴叫,希望母親多喂點食物。但另一個景色卻有些殘酷,兩隻公雞爲了獲得更多的食物,正在進行無情的争鬥,結果落了一地的雞毛。
這讓田豐不由得想起了‘人爲财死鳥爲食亡’這句話,也就讓田豐肯定隻要利益足夠,那幫官員士紳必定會再次幫石虬走私糧食。
“石大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不必敏感,但必須回答。”田豐很平靜的說道。
“請元皓先生放心,石虬知無不答。”
“你這樣走私利潤有多少?”
這個問題一出口,石虬臉色立刻變差,仿佛一個做了大錯事的孩子,眼睛都不敢與田豐對視了。
“怎麽,石大人不想說?是怕我嫉妒在主公面前說你壞話嗎?”田豐笑道。
當然不能讓田豐有這種想法,何況這種事情如果要查絕對掩蓋不住,所以石虬很痛快的将利潤說了出來:市價的三倍到五倍。但是在裘盛這隻有市價的一倍。
聽了石虬的話後,田豐大笑起來,指着他說道:“好你個石虬,連主公這你都敢這樣賺錢,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以爲田豐會将此事告訴裘盛,要裘盛處置自己,石虬立刻求饒,“元皓先生請不要将此事告訴主公,我們也是習慣了,一時間改變不過來。以後必定不再如此!”
本就不是要找石虬的麻煩,田豐無奈的笑了笑,“石大人請放心,我不會找你的麻煩,隻請你以後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再這樣貪婪。如果你再讓出一些利益給那幫官員士紳,他們會幫忙走私糧食嗎?”
“再讓利?至少得讓出兩成的利。這樣的話主公就可能會虧,因爲咱們偷偷賣過去的東西價值不會這麽高。”
田豐立刻表示虧錢事小,爲裘盛籌集足夠多的糧食事大,不要怕花錢。在說這些的時候,田豐忽然收到一份公文。正好聊得有些累,田豐打算先看看公文再和石虬說話。
這公文上的東西很簡單,幾十個土匪山賊一起搶糧但是失敗被抓,需要田豐處理。按章辦事就好,田豐批文:上繳非法所得,一人三十軍棍。
批完之後,田豐笑了,笑得很快樂。“石虬,你有沒有想過用其它的辦法弄糧食?他劉備可以加壓,你石虬爲何不能加壓?”
石虬從根本上來說是一個商人,他隻知道談生意時怎麽加壓,但不知道田豐所謂的‘加壓’是什麽意思。田豐見狀,就将公文遞給了石虬讓他自己看。石虬也是聰明人,浏覽一遍就知道了田豐的意思。
“元皓先生,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嗎?你手下有一百精銳士卒,那些人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幫你給那些地主加壓還是夠的。大不了你搖身一變成了哪個山頭的寨主不就得了?”田豐笑道。
這還真是個辦法,而且肯定有效,石虬感覺無路可走,最終隻能采納田豐的建議,并許諾如果任務成功,他就會送一萬錢回報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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