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裘盛的大軍不再那麽好對付,知道唇亡齒寒,原本交惡的幾股海盜選擇報團取暖,最終組成了‘海盜聯軍’,人數激增至兩千五百人。按照之前的計劃,八千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又帶着四千新兵去胖揍其它的大股海盜。浩浩蕩蕩一萬多人,即使海盜有兩千五百人,也隻能選擇望風而逃。
雖然沒有因爲撲了個空而沮喪或者憤怒,但是浪費了時間和精力仍舊讓裘盛有些不快。但似乎也沒有辦法,人少了鬥不過海盜,人太多,海盜變聰明了,知道暫避鋒芒。這便導緻裘盛‘練兵計劃’的停滞。
這可不好,江夏一線十分緊張,若再不派兵去支援,待江東孫權籌備好了錢糧,裘盛恐怕真的就隻能退回南陽了。動用十幾萬兵力,花費幾萬石糧草,最終卻隻占南陽和襄陽,這可太虧本。裘盛甚至認爲這是恥辱。
所以裘盛此時也沒心思再管廣陵的民政,精力全集中在如何練兵上。
田豐、徐庶善于察言觀色,一下就看出來裘盛在擔心什麽,二人忠心且積極,所以立刻來詢問。
一開始裘盛不想說,畢竟事情也沒那麽着急。大不了将八千人馬拉去江夏,肯定能抵擋一段時間。不過田豐、徐庶二人卻不放過,一再詢問。裘盛無法,最終将擔憂說了出來。
二人聽後也有些擔心,但内行總比外行強,他們便請裘盛将王蛟這個水軍軍官叫來商議。
受裘盛活命之恩的王蛟如今對裘盛是既敬重又感激,所以裘盛要見他,他立刻飛奔而來。
“王蛟,今日将你請來是因爲如今有個小麻煩,我們都沒辦法,需要你幫忙出個主意。”
“主公何必如此客氣,說什麽‘請’?如果有事,直接吩咐就好。請問主公,是什麽事情讓你和兩位先生都束手無策?”
“王蛟,如今海盜便聰明了,不僅報團取暖,而且能屈能伸,我們似乎無法用他們練兵了。兵去多了,海盜立刻溜走,兵去少了,就是讓那些士兵送死,是草菅人命。王蛟,你有什麽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嗎?”
王蛟一邊踱步一邊低頭沉思起來,由于常年水戰,他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在船底藏些士兵,交戰的時候再讓那些士兵出來。
藏兵這個辦法不錯,隻不過用不了幾次,因爲吃了虧的海盜必定不會總上當,所以在表揚了王蛟幾句後,裘盛又命他繼續想辦法。這一次王蛟讓裘盛失望了,他并未想出什麽好辦法,隻說一群普通士兵不可能這麽快有相同數量的海盜的戰鬥力。
此時呆瓜對着一臉愁容的裘盛說道:“大哥,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幫海盜都是不要命的家夥,咱們的士卒連橫的都不是,當然沒那麽強的戰鬥力,這怪不得王蛟兄弟。”
“我沒有怪王蛟,隻是在擔心局勢而已。要知道,咱們時間并不充足。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孫權的四萬兵馬都能到位。他現在肯定已經有兩萬人馬在荊州了。”
“主公,剛剛戴大人說的話倒是讓我有些想法,就是不知道主公願不願意用。”王蛟有些忐忑的說道。
不太喜歡王蛟這畏首畏尾的模樣,裘盛佯怒道:“有話就說,不要畏首畏尾,王蛟,在我這言者無罪!隻要不是造反,随你怎麽說!”
反正命都是裘盛救的,裘盛态度又如此鮮明,王蛟不再擔心立刻說道:“咱們的士兵缺了一個‘狠’字,所以鬥不過那幫海盜。咱們的招數太柔和,真打起來,要想的是如何一刀結果敵人性命,而非保全自己。尤其在水上,不可能有那麽多地方讓人閃避。”
這一句話算是點醒了裘盛,他立刻笑了起來,一連說了五個‘對’,再又給王蛟豎個大拇指。“王蛟,你必定有解決之法,給我說說看!”
“主公,辦法很簡單,咱們不必練那麽多招數,隻教士卒四招就好,一招劈,一招刺,兩招格擋。尤其多練劈砍,不出十日,軍隊戰力必定提升一個檔次。”
裘盛幾個算是徹底明白了王蛟的意思,這是要讓士卒也變得兇悍,因爲他們練得最多,最順手就是劈砍。爲了活命,在交戰時士卒隻能選擇義無反顧的殺死敵人。
“王蛟,多謝了。”裘盛非常高興、誠懇的說道。
“主公,王蛟的性命都是你給的,何必對我說謝謝。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投桃報李嘛,何況我的這個李子還太小了。”
裘盛立刻下令讓手下士卒隻練習四招,由王蛟擔任總教頭。
十日後,呆瓜便帶着二十來艘戰船,一共四千五百士卒剿匪去了。不過因爲藏了差不多五百人在船底,所以看上去隻有四千來人,人數并不多。
之前裘盛還是派三四倍的兵馬來交戰,這才讓海盜不敢正面交鋒,如今海盜發現都被人輕視,是可忍,孰不可忍?早就憋了一肚子,如今再也憋不住,幾個首領最終商定所有海盜一起出動,消滅這股猖狂的官軍,也算給裘盛一個教訓。
由于隻練了四招,又沒多少地方閃躲,水軍也隻能選擇和海盜拼命。四千水軍和兩千五百海盜居然還鬥了個不相上下。雙方打了一段時間後,呆瓜一聲令下,藏在船底的五百士卒也冒了出來參加戰鬥。
這可打了海盜一個措手不及,由于海盜本就隻是一幫烏合之衆,被這麽一弄,立刻潰散,架船各自逃命去了。
戰果如此顯著,裘盛非常高興,立刻将王蛟升爲軍侯,不過實際掌管一部兵馬(2500人)。同時又命王蛟想辦法增加船艦的作戰能力,因爲裘盛不喜歡一條條船單獨作戰,即使相互之間有配合他也不喜歡。
沒多久,衆人又發現了一個麻煩:海船太大,近海的船也不小,隻适合在長江這些大河作戰,不适合去河面很窄的小江小河。也就是說,裘盛如果想與劉備等人抗衡,他就還需要很多小船以及相關的作戰經驗。
好在王蛟對此并不陌生,立刻提議帶着兵馬去攻擊江上的水匪。不過那些水匪比海盜更狡猾,一個不對勁便會架着小船跑路,藏進蘆葦蕩之中,絕不做半點停留。
沒想到海上的戰鬥和江上的戰鬥區别還不小,這讓裘盛有些感歎:活到老,學到老。沒有辦法的裘盛隻好又将王蛟叫來商量。
“王蛟,你說怎麽辦?”裘盛苦笑道:“那幫混球搞狼群戰術,幾艘小船圍着我們一艘大船打。一旦打不過,他們就跑,我們的大船又追不上,這如何是好?”
“大人,要不咱們造一些中型的戰艦?速度既不慢,又能頂住幾艘小船的同時攻擊?”王蛟答道。
聽了王蛟的話,裘盛立刻搖了搖頭,連連說道:“不好,不好。我缺的就是時間,哪裏還有時間再造船隻?隻能從現有的戰船上想主意。”
感覺有些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王蛟也是一臉惆怅。有些憋不住,他大罵水匪無恥,不是好漢,但并無用處,沒多久就不再說話。
“ 要是能有一種速度不慢又有足夠戰力的船就好了···”裘盛歎了口氣後,說道:“就算沒有,能限制那幫水匪逃竄也不錯。對吧,王蛟?”
“大人所言甚是,我們或許該換個思路,想辦法限制那幫水匪架船逃竄。隻要他們逃不了,就肯定最适合我們練兵。”
“王蛟,那你認爲如何才能限制他們逃跑?”
“大人,所有船隻都會有錨,而連接錨的地方肯定會有柱子突出來,咱們可以試試用什麽東西勾住那。”
“你說的是那些小船,大船的錨都在船艙裏,勾不住的。不過你說的也是個辦法,用些結實的漁網套住那柱子,至少可以保證那些水匪的小船暫時逃不了。”
由于想不出好主意,脾氣比較暴躁的王蛟忘了情況,狠狠的對着手邊的架子就是一記重拳,架子應聲而破。此時他才回過神來,冒失犯錯。不過由于傷口疼痛,連開口向裘盛道歉都不行。
裘盛當然有些生氣,但是看到王蛟疼痛的樣子,想起來他是爲自己擋箭受的傷,于是便不計較,隻是冷冷的說道:“以後别這麽沖動,我這裏還是要些規矩,太沒規矩可不行。”
“多謝主公不計較,王蛟絕不會再這樣沒規矩。”說完這些,王蛟突然笑了起來,又說道:“主公,卑職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多半能阻止那幫水匪逃竄,不僅是小船,而且是所有的船隻。”
見王蛟如此自信,裘盛也十分喜悅,命王蛟立刻将辦法說出,隻要有用,必有重賞。
不爲重賞,王蛟隻爲贖過,立刻笑道:“主公,我中的箭上有倒鈎,取出必定十分困難,主公肯定因此也費了不少工夫。如果咱們自己的船頭也裝幾個這樣的箭狀物,隻要撞到水匪的船,他們的船如何逃得了?甚至因爲撞得太重,他們自己就船底進水,沉沒了。”
“不錯,不錯,言之有理,王蛟你還真聰明,會觸類旁通啊!”裘盛笑眯眯的說道,“你這麽一說,我也想到了一個既保持船隻快速,又能保證士卒一起作戰的辦法。”
聽說裘盛也有了辦法,王蛟自然非常興奮,請裘盛将辦法說出來,他分享分享,做做參考。
裘盛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打造很多巨型鐵鏈,準備很多木闆。在與敵人交戰時,用鐵鏈将己方戰船連接,用木闆做踏闆,士卒就可以在戰船上來去自如。
如此辦法當然妙,而且能立刻見成效,弄得水匪見到裘盛的船隻能逃竄,再也不敢交戰。而裘盛終于有了足夠的信心與劉備等人對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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