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繡的問題已經解決,袁紹的盟友都沒了,裘盛總算是放了心,不用再擔心他與袁紹交戰時還有誰會給他一個突襲。反而袁紹倒是要擔心自己,因爲李傕已經打算陣前反水了。
事情雖然朝好的方向發展,但是裘盛的心裏仍舊不暢快,總感覺非常憋屈。而這隻因爲裘盛總是在想:爲什麽自己總是被動挨打?自己就不能主動出擊?就因爲袁紹那厮是‘汝南袁家’的人?出身高貴就能胡作非爲?
故而在回太原的路上,裘盛一直都是眉頭緊鎖,給人的感覺壓根不是獲得成功,反而讓人感覺他遇到了更大的困難。讓人最擔心的則是無論呆瓜、劉黑心怎麽詢問,裘盛就是不松口,并不告訴二人他爲何如此模樣。
由于一直沒想出個結果,這又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情,爲防衆人擔心,回到太原後裘盛又變得春風滿面。并用‘擔心李傕這宵小之輩反複無常才一直愁眉不展’爲理由,消除了呆瓜和劉黑心的擔心與疑惑。隻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凡事隻要被呆瓜知道,而裘盛又沒叮囑他要保守秘密,不出三天,那事情就會被弄得滿城皆知。裘盛這次恰恰忽視了叮囑呆瓜這大嘴巴要保守秘密,很快,張小蓉、巧兒立刻就知道這些,也瞧出了不對勁。
二女可不會放任不管,都是厲害丫頭,不弄得一清二楚就不會罷休。隻不過如今張小蓉的大小姐脾氣柔和不少,學會‘以柔克剛’了。二女商量好後,張小蓉端了一碗蓮子羹,巧兒則端了一盤糕點進了裘盛的書房。
看到二人一反常态,一起送東西來犒勞自己,而且那笑容太溫暖太柔和,讓裘盛不僅沒有放松,反而緊張起來。事若反常必有妖!其它的東西裘盛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二人是要打一套組合拳,他得小心應對。
由于不知道張小蓉和巧兒一起來是幹什麽,裘盛隻好來個‘厚此薄彼’,隻吃巧兒送的糕點,不喝張小蓉送的蓮子羹,打算用‘離間計’來讓二女自己内讧。可惜的是,二人早就防着裘盛這一招,約定:在沒弄清楚裘盛到底爲何愁眉不展之前,絕不姐妹阋牆。
見離間計無效,裘盛隻好借口這次出行太累需要休息,張小蓉、巧兒兩個女子深夜待在男人的房中不合适下逐客令。誰知張小蓉表示不在乎流言蜚語,因爲她自從跟着裘盛‘闖天下’起就受盡流言蜚語了。巧兒更說自己是裘盛的貼身丫鬟,本就應該侍候裘盛衣食住行,可以呆在裘盛房中。
既然二女已經打定主意不離開,裘盛也沒辦法。隻能選擇弄清楚她們今天爲何如此反常。他可不想二人出什麽問題。
“小蓉,巧兒,你們今天怎麽這樣?是有什麽要和我說,還是有什麽對我不滿?”
“都有!”二女異口同聲,且有些氣憤的說道。
看出來二人要說的有些不同,裘盛隻好說道,“别急,一個一個來。小蓉你先說。”
“你爲什麽隻吃巧兒送的糕點,而我送的蓮子羹你卻一口都不喝!”
小蓉和巧兒是來争風吃醋的?不像啊···裘盛頓時糊塗起來,他不太相信兩個要争風吃醋的女子會如此一心。
“小蓉姐姐,你說什麽?我與你今天是來幹什麽,你都忘了嗎?怎麽說到糕點和蓮子羹上去了?”巧兒見張小蓉如此胡說八道,立刻非常焦急的提醒道。
聽了巧兒的話,張小蓉立刻清醒過來。尴尬了一小會後,冷哼一聲道,“盛哥,在回太原的路上你爲什麽愁眉不展?别想抵賴,呆瓜和劉黑心可都告訴我了,說無論他們怎麽詢問你都不說實話。”
弄了半天居然是爲了這個問題,裘盛無奈的笑了笑,“我還以爲是什麽大事,弄了半天是因爲這。這事情是不是又是呆瓜那喜歡多嘴的家夥說的吧?”
“别管是誰說的,先告訴我和巧兒你爲什麽在回太原的路上一直都愁眉不展!”
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嬌柔美麗的女子,聞到茶幾上糕點、蓮子羹的清香,裘盛頓時感覺非常溫暖和幸福,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裘盛倒是快樂了,張小蓉和巧兒可不快樂。她們兩個都是急脾氣,受不了自己在焦急的等着,裘盛卻明顯不驕不躁,二人立刻又催促起來。知道母老虎還是不惹爲妙,即使是兩隻年紀不大的母老虎。所以裘盛很快就将之前的不快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
張小蓉和巧兒之前從未想過裘盛總是被動挨打這個問題,如今聽了之後,頓時也感到非常憋屈。
“現在知道了吧?這事情生氣也沒用,我又不想你們擔心,所以幹脆就懶得管了。反正與各路諸侯遲早會有一戰。好好準備才是王道,誰主動誰被動也沒多少區别,就是氣勢上弱點罷了。”裘盛幹脆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你無所謂,我們姐妹卻不甘心。憑什麽他袁紹就能四處拉幫結派,想揍誰就揍誰?憑什麽盛哥你不行?我受不了這感覺,一定要将這口氣争回來!争不回來,我不罷休。”張小蓉憤憤不平的說道。
巧兒雖然沒這麽說,但是也不住的表示支持張小蓉。并且提醒裘盛,袁家在五代之前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不過是這幾十年才發達的,由此可見富貴并非定數。
本就不甘心,如今又有了張小蓉和巧兒兩個女子鼓動,裘盛要‘争口氣,給袁紹點顔色看’的想法頓時爆棚,當即就命呆瓜将所有人都招到了書房之中。
大晚上的,居然被緊急叫來見裘盛,而且是所有重要的人都到了,這讓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因爲都意識到會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見人都到齊,裘盛開口道:“衆位,對不住了,本來此事可以明天再說,但我實在是壓不住,所以今天就打擾各位休息了,下不爲例。”
“大人太客氣了,我等皆知大人不是‘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你将我們深夜叫來必定有大事相商。”王匡笑道。
“就是,裘大人盡管說。我剛剛槍法練完了,閑得無聊,不知做什麽好呢。你這一通召喚,正好讓我有事可做了。”趙雲附和道。其餘關羽、劉黑心、田豐、喬宣等人也都是這樣說。
見狀,裘盛便說道:“這段時間我不在太原,相信各位都知道我去幹嘛了。如今事情解決,袁紹的盟友全部都被我清除掉了,但我仍舊開心不起來。原因很簡單,因爲我發現每次我都是被動挨打,從未主動出擊!似乎我裘盛就是個挨打的命。這種感覺很不好。”
原來是這個原因才将衆人叫到一起,大部分的人既理解又有些不滿,畢竟事情并不緊急。其中隻有王匡、喬宣二人沒有不滿,反而表示要想辦法幫裘盛争回這口氣,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裘盛不是好惹的。
王匡與喬宣地位不低,此二人态度明确的支持裘盛,衆人也就不得不支持,表示也同意裘盛來個主動出擊。但衆人還是比較冷靜,因爲都知道打仗不能‘師出無名’,所以又開始考慮起到底用什麽理由來讨伐袁紹。
“裘大人,黑心認爲袁本初賣官鬻爵,結黨營私,若要起兵征讨,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賣官鬻爵,結黨營私?”裘盛低頭沉吟,“确實如此,不過似乎還不夠,對他的罪名要羅列得越多越好。”
“大人,袁本初強占韓馥的冀州,名不正,言不順,如此無恥之舉,應該也可以算一條大罪。”喬宣笑道。
這個罪名裘盛聽後有些尴尬,因爲中山國、常山國、河内郡、東郡,乃至整個幽州,其實就是他強占的,隻不過用的手段柔和些而已。
看出了裘盛的尴尬,王匡立刻笑道:“請大人不必自責,大人占據的每一塊地方一切都是蒸蒸日上,而袁紹強占的冀州則是每況愈下,不可同日而語。相信在幽州的劉虞大人也是我這想法。”
沒多久,劉黑心又說出了袁紹的兩個罪名:一個是随意殺戮。雖然沒有殺了田豐,但之前僅僅因爲懷疑就已經殺了不知多少人。另一個則是狂征暴斂,不顧百姓死活一個勁的征賦稅,加徭役。
不列不知道,一列吓一跳,沒想到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袁本初居然是這麽一個厚顔無恥、殘暴不仁的家夥。這一回裘盛心中再無半點擔心,即使是他擅自動刀兵,但對袁紹列的罪狀全部屬實,也就不怕了。
“既然罪狀列好,那就要商讨一下具體操作吧。你們認爲我如果先發制人,應該從何處下手?是突襲高邑,給袁紹來個緻命一擊,導緻冀州群龍無首,還是步步蠶食?”
此時,裘盛手下分成兩派。呆瓜、劉黑心、王匡、喬宣爲一派,主張給袁紹來個緻命一擊。趙雲、關羽爲一派,主張步步蠶食,先将原本應該屬于裘盛的兖州拿回來。
裘盛也不贊成搞突襲,因爲這樣很難服衆。即使占了冀州,也會留下不少隐患。即使要突襲,也得是兩軍開打之後再幹,否則像是暗殺。
所以帶着一絲歉意的對呆瓜四人說道,“呆瓜、劉黑心、王匡、喬宣,謝謝你們,不過此事急不得。還得一步步來,而且袁紹也不能就這麽死了。袁紹一死,中原大亂,事情反而麻煩。我決定先将濟陰郡、山陽郡和東平國三地以迅雷不及掩耳奪回來。隻要這行動成功,相信要占據整個兖州就不會很難了。”
明白裘盛的意思,而且他說的又十分在理,呆瓜四人也不再反對,表示贊同。
最終,裘盛決定:由呆瓜任大軍統帥,趙雲爲督軍,關羽爲前鋒大将軍,率領五萬大軍、十五萬石糧草,于十天之後攻擊濟陰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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