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盛不過拿着一把劍在酒席上亂舞一通,這幫欺善怕惡的太原權貴立刻就都乖乖的聽話了。沒想到舉辦的‘鴻門宴’效果這麽好,這讓裘盛自信心爆棚,相信自己絕對能将太原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對黃巾軍餘孽的征讨,要快、準、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一兩支黃巾軍餘孽,讓其餘的黃巾軍害怕與裘盛的軍隊交戰,來個未戰先敗,從而能更容易的歸順。
于是裘盛便将手下的騎兵從各地都調至太原,給太原來了個‘騎兵大掃蕩’。普通的輕步兵如果不編成方陣根本無法做到對抗騎兵,何況是一幫士氣不足的烏合之衆?經這麽一征讨,情況立刻好轉,太原境内再無有規模的黃巾軍,最多也就是一百多人的小隊人馬。
隻可惜裘盛還沒高興多久,都沒開口向權貴要好處,麻煩事就來了:被打散的黃巾軍改變策略成了遊擊隊,打完就跑,搶完就逃,弄得人心惶惶。雖然造成的損失少許多,但是比之前更讨厭了。
那些權貴懾于裘盛的刀槍,敢怒不敢言,但裘盛自己都因爲黃巾軍的狡詐而感到憤怒,所以即使那些權貴不說話,他都下定決心要将黃巾軍消滅。
問題是怎麽樣才能将這些黃巾軍遊擊隊給徹底消滅呢?如今這幫家夥狡詐不少,用武力太耗費精力和财力,很虧本。但是即使裘盛提出條件招降他們,他們都未必肯投降。畢竟裘盛可殺了不少黃巾軍。
“巧兒,如今這幫黃巾軍狡猾不少,你說怎麽辦?”裘盛有些惆怅的說道。
“少爺,不必着急。車到山前必有路,隻要連續三個月太原郡内沒事就好,何況丁原又沒說具體從哪一天開始算。”
這确實是一個漏洞,隻要臉皮稍稍厚點倒是可以借此做文章,弄到太原都尉一職。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但也承認這是一個辦法,大不了最後當個厚臉皮。
“你的話有道理,如今已經打疼打怕了那些黃巾軍,肯定可以招降一部分,問題是要如何才能完全招降,不留後患?”
巧兒沒想到裘盛要求還挺高,要‘完全招降,不留後患’,作爲一個忠誠的丫鬟,她也就按着裘盛的要求思考起來。
正在聚精會神的思考,不遠處卻飄來了一股炒肉的香氣,巧兒居然打起了‘餓嗝’,這可讓她很害羞。裘盛則借此笑話巧兒一通,高興不少。
高興過後,裘盛又狂笑不已,這讓巧兒有些委屈。不過就是一個餓嗝,卻這麽一再的被嘲笑,裘盛太欺負人,于是她也撒起小脾氣來,不再幫裘盛想辦法。
“巧兒生氣了?”
給了裘盛一個白眼,巧兒并不說話。
“我的好巧兒,少爺不是嘲笑你,少爺還要感激你打的嗝。”裘盛笑道,“那幫黃巾軍的流寇如今肯定是饑一頓飽一頓,最想的就是糧食。如果我們将太原所有的糧倉,不論公私,都守護好,那些黃巾軍會怎麽辦?”
“他們當然會焦急萬分,想盡辦法弄到糧食。”巧兒說道。
“是的,會想盡辦法弄到糧食。如果仍舊無法弄到糧食呢?”
“要麽就離開太原,要麽就投降少爺。離開太原對他們來說比較簡單,投降少爺恐怕就沒那麽簡單。畢竟這要擔不少風險,他們會害怕少爺秋後算賬。”巧兒笑道。
“巧兒,你認爲是讓那些黃巾軍投降我比較好,還是讓他們遠走比較好?”
“少爺,巧兒以爲半斤對八兩。如果太原權貴還是那樣自私冷血,即使這一批黃巾軍跑了,還會出現下一批黃巾軍。如果少爺能保證太原的百姓有飯吃,那些黃巾軍也就還是善良的百姓。”
“有道理。我還是喜歡人多,人多力量大。巧兒,你說我要那些權貴幫我将各地的要道封鎖住, 讓那些黃巾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終隻能投靠我如何?”裘盛狡猾的笑道。
一聽裘盛的這個想法,巧兒連連點頭,并表示越少殺戮越好。她還出了個歪招:在被封鎖的路口放一個牌子,上書‘投降者,不計前嫌,賞五斤米’。
這麽一弄,黃巾軍立刻軍心浮動,投降裘盛的聲音馬上大了起來。這讓那些首領感覺壓力陡增,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威望再高,也壓不過肚子的抗議。造反本就是爲了吃飽飯,如今有辦法吃飽飯,還不被追究罪責,那爲何還要一條道走到黑,活活餓死?
這個策略不過執行了十天,就已經有三支黃巾軍遊擊隊派人來與裘盛商議投降的事宜,這讓裘盛高興不已。要知道,不戰而屈人之兵可是大大的好事。是很值得稱贊的。
“巧兒,你真是很狡猾。”裘盛笑道,“居然想到立那樣一個牌子,讓黃巾軍再無戰心,反而主動投降。幸好你是我的丫鬟,如果你是我對頭的丫鬟,恐怕我就要吃大虧了。”
“少爺,你這樣可是在冤枉我。巧兒才不狡猾,即使狡猾也是從你那學來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巧兒很‘氣憤’的說道。
看着巧兒‘氣憤’的樣子,裘盛禁不住笑了起來。感覺她的‘氣憤’更像是快樂。“巧兒,這樣不戰而屈人之兵倒是不錯,但是我感覺有些慢。因爲我腦子裏還總是想着丁原說的‘三個月’。”
明白裘盛是想既快速的消滅黃巾軍又少花成本,最好就是一次性讓所有的黃巾軍遊擊隊都投降。這當然是白日做夢,但絕對有辦法改變現狀。
左思右想一番後,裘盛這個吃貨又想到了吃。不過這次想到的不是‘鴻門宴’而是‘招賢宴’。
“巧兒,你說我再辦一個酒席如何?專門就宴請那些黃巾軍的首領。”
“少爺,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冒險?爲什麽叫冒險?難道你認爲他們敢殺我?他們能殺我?”裘盛笑問道。
“當然不是!巧兒是害怕有人些小人借此污蔑你,說你私通黃巾,意圖不軌!”巧兒繼續說道,“畢竟外人誰也不知道你在宴請黃巾首領時候許諾了什麽。即使少爺你是二等繡衣使者也最好不要行此險棋。還是穩穩當當的比較好。大不了多死幾個士卒,多費點時間。若是實在不行,賴在太原不走,誰還敢真的将你趕走?”
沒想到巧兒還想了這麽多,裘盛既感激又無奈。巧兒的擔心确實在理,不能行此險棋,但裘盛似乎對吃有種執着。還是想着請黃巾軍首領吃一頓。
看出了裘盛心中所想,巧兒隻好提出了一個折中之法:酒席之上既請黃巾軍的代表,又請委進等太原的官員和權貴,讓别人無話可說。因爲委進等人就是裘盛沒有私通黃巾的最好證人。
這麽有意義的辦法裘盛如何會不接受?當然是毫不遲疑就接受了。并且立刻跑去了委進的府邸,與他商議此事。
自裘盛來之後,太原的局面就好不少,故而一見裘盛,委進就是一臉發自内心的笑容。這讓裘盛看得非常舒服,并确定委進不會反對這‘招賢宴’,更不會借此害自己。
“委大人,今日小弟前來是有一事相商,多半需要你幫忙。”
“裘大人要我幫什麽忙盡管說,我絕對盡全力幫忙。”
“我想再辦個宴席,叫‘招賢宴’。”
‘招賢宴’?自古宴無好宴,之前裘盛才擺了一個‘鴻門宴’,将太原權貴弄得全都惶惶不安。如今又來一個‘招賢宴’,什麽意思?委進心中疑惑,且有些警惕,但爲了不觸怒裘盛,他仍舊很平靜的詢問具體情況,并沒表現出反對的意思。
在了解到裘盛的打算後,委進始終平靜不下來,他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太原權貴與黃巾軍流寇同桌而食。
“委大人,你似乎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吃飯?”
“裘大人,對不起,我不願意與這些身微命賤的亂民一起同桌而食,相信太原的衆多權貴也不會想。”
“委大人,我們若是想早日讓太遠平穩下來,我們需要表現出善意。這麽一直打下去,會耗費不少錢糧,我可不倒貼,花的肯定都是那些權貴自己的财富。僅僅降低身份與他們吃一頓飯都不行?至少會節省很多錢糧。大不了到時候不坐一桌,而且我認爲那些黃巾軍也不會想與你們坐一桌的。”
經裘盛這麽一提醒,委進立刻明白過來,當即同意幫裘盛聯系這‘招賢宴’,将太原幾個重要的官員和權貴都請來。而裘盛則派手下四處放消息說半個月後裘盛辦‘招賢宴’,專門邀請黃巾軍首領赴宴。地點就在太原東城門外三十裏。
之所以選那裏而非聚仙樓,是因爲那裏一馬平川,無法設置伏兵,這樣才能體現出裘盛的誠意,才能更容易招降那些黃巾軍流寇。
一邊是害怕花太多錢的太原權貴,一邊是餓得受不了的黃巾軍流寇,在裘盛發出這消息之後都表示願意派代表參加‘招賢宴’。宴席的氣氛當然不會好,雙方都恨透了對方,隻不過礙于裘盛不敢胡來。裘盛則笑眯眯提出了一個讓太原重歸穩定的‘好辦法’。
收編太原境内殘存的兩千黃巾軍流寇,糧饷歸太原權貴支付,統帥的權力則歸裘盛。這個‘好辦法’讓在坐的權貴非常痛苦,養一夥曾經劫掠過他們的土匪亂民?還有比這更荒謬的嗎?
裘盛則耐着性子和這些權貴說起了‘從不同的角度看待暴力行爲’、‘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互相理解才是王道’等等。
這麽一通胡扯,讓權貴明白裘盛是打定主意要這麽幹,爲了保證不被裘盛給滅了,最終隻好同意了這個荒唐的作法。隻是請裘盛一定要‘嚴肅軍紀’。
裘盛也提醒權貴要記得這是在‘招賢’不是在‘通匪’。若是記岔了,就要小心自己的六斤半。同時則提醒黃巾軍首領要抓住機會,否則也要小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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